第七十二章 萎靡不振的司南
我不敢想，霍司宴知道我在外面工作会是什么反应。
“看起来不高兴。”
霍司宴只是叙述一个事实，没有任何感情。
“有点累了，高跟鞋太高。”我随便的找个理由糊弄过去。
他扬起下巴示意：“那边可以坐下休息，你先过去，等到宴会开始的时候，我再去叫你。”
“你不是喜欢壁画吗？后面还有很多油画，坐得无聊就去看一看，应酬对你而言太累。”
“好。”
终于可以暂时休息一会儿，如果继续聊下去，露出点什么破绽，实属不该。
“你怎么不去应酬，单留司宴一个人，这样合适吗？你做事总是不顾全大局。”
婆婆总是能在任何时机出来挑我的毛病，这一点让我不得不佩服。
“早上伺候您的大孙子太累了，所以休息一会儿。”
我已经学会借力打力。
婆婆虽然有些不高兴，但听到大孙子这几个字，笑容都挡不住。
“月月这几天怎么样？心情怎么样？你有没有欺负她？”
这都是什么问题？
我扭头看着婆婆，这个女人能够触动她的，只有霍家的利益。
任何有关于其他人的事，都不足以打动她。
她也不是真心喜欢顾月月，实在是这个肚子生气。
“你怎么看着我干什么？我问你话呢。”婆婆瞪眼责怪我：“哑巴了？”
“很好，你的大孙子很好，医生说很健康。”
婆婆长输一口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你好好的伺候她，有什么需要和我说，我只要我的大孙子健健康康。”
我突然有点悲哀，为顾月月，也为婆婆。
“如果这一胎是个女孩，怎么办？”
难得婆婆还有一点良心：“女孩就女孩呗。也没有什么不好，以后再要就是。”
我以为如果是女孩，这个孩子就不要了。
没想到，婆婆还能说出几句人话。
“家大业大，我们家不至于几个孩子还养不起。”
我懒得在动脑子，随声附和：“是，对于霍家来说，这不算什么事。”
婆婆很享受我的恭维，又嘱咐我：“我亏待不了你，你在那边好好的伺候，我许诺给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说了这么半天的话，只有这一句出发了我的核心利益。
婆婆的交际圈很广泛，只和我说几句话又融入去其他。
我看见霍司宴穿梭在人群里，即便是那么些人，都隐藏不住他的光芒。
他熟悉的同别人交谈、握手，礼貌又不至于生疏。
在他熟悉的场合上，霍司宴有着别人比不了的魅力。
我突然意识到，我是这名利场里的过客，他们都乐在其中，只有我一个人游离在外。
离婚，才是最优解。
我不适合这里，也许这个圈子包容性强，可我知道她从来没对我开过门。
“怎么坐下了？”虽然一同往常的寒暄，可今天司南的语气里有说不出的疲倦。
我转头看他，本来是这场宴会的主人，应该满面笑意，至少也应该活力满满，可怎么看上去会这么憔悴，像是几天几夜没有合眼。
“我听舅妈说，你去接那个女孩了，怎么在这里？”
司南勉强笑了一下，这笑容很快又消失：“她说不用，司机会送她过来。”
“那你不至于失落成这样子吧？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司南顺着我的话反问：“你怎么可以看得出来我为她失落？”
我突然发现今天的司南和我一样，对这场宴会同样的不耐烦，同样的避无可避。
司南早就习惯于这种声色犬马的生活，今天的不耐烦纯属意外。
我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融入。
今天的我和他是一个交叉点。
“你不喜欢那个女孩吗？”我仔细想了一下这个问题：“我看你父母非常民 主，就算你真的不喜欢那个女孩，他们也不会逼着你。”
司南身上充满着萎靡不振：“可是，他们会一直给我介绍其他人。”
这我就奇怪了。
“按照你的身份，你不可能不结婚，一直多看一看不好吗？总会找到一个你喜欢的人。”
司南眼睛眨了两下，很酸涩的样子：“我已经找找到了。”
我的八卦之心立刻被点燃。
“是谁？”
司南看了我一眼，随后低下头，沙哑的说：“是谁都没有关系，我和她可能性太小。”
看到司南这样子，我于心不忍，开始安慰他：“不要太悲观，凡事都要争取，现在那个女孩子不喜欢你，你多争取一下，也许事情就会有转机。也许是你父母不同意，但是你父母看起来很民 主，争取一下也不是没可能。”
司南又是勉强的笑了：“好，听你的，我会好好的争取一下。”
“表弟，今天是你的主场，不去和那些人打个招呼？”霍司宴端着一杯酒，信步走了过来。
司南心情再不好，面子上也要过得去，即便是面对霍司宴，他也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与刚刚萎靡不振的样子，判若两人。
“刚从那边出来，正好碰见表嫂，这不是先和表嫂打招呼。”
霍司宴挂上得体的微笑：“你表嫂为了参加你的宴会，好好打扮了一番。从早上我就开始等，一直等到下午。”
虽然寒暄的时候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对事实进行美化，但是不需要夸大吧？
司南上下打量着我，赞赏的点头：“是很好看，尤其是这条项链。”
霍司宴目的像是达到了，嘴角轻轻的扯出一个弧度：“这条项链还是刚结婚的时候我送的，有几份定情信物的意思，平时你表嫂还不舍得带。”
司南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就恢复平常：“看得出来，表哥表嫂很重视我的相亲与。”
“是啊，虽然我大你几岁，我和你也算做同龄人，说这句话也许有些托大，但是，你结婚了，我们就都放心了。”
一语双关，连我这个脑子转得不太快的人都能够听出来，何况司南？
还好，司南面色如常，没有显示出一点情绪。
霍司宴借着今天这个机会来敲打司南，有些太阴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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