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煮熟鸭子飞走
抓不到毒贩，缴获一辆新农夫车也是大好事，林海宁露出笑脸，这台车比现在自己坐的破车要好得多。
全城劳师动众三天三夜，一无所获。
这次围捕的总指挥卢领导只好下令收队，把林队缴获的农夫车拉回市局，成了市局特遣支队的战利品。看着崭新的农夫车被开走，林海宁摇了一下头，唉，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他失望地收队回营。
林队吩咐蜢佬重审熊头光。
蜢佬带着阿锋到高陵看守所提审熊头光。
“你这个家伙迟迟不坦白交代，延误了一天半才醒悟，太迟了，强哥已经逃之夭夭，我们本来想救你一命，现在就难搞啰，只能等着插打靶牌，你还知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窝点？”老孟感到可惜。
熊头光听见强哥没有抓到，顿时像烂泥一样，从凳子滑落，瘫坐在地上，阿锋向前扶起他。
“队长，我除了城北这个据点以外，我真的不知道强哥，啊，不是强…哥，是王鼎强还有什么藏身的地点，如果我讲假话，你可以立即拉我出去毙了。”
“按国家的刑法，你很难救了，叫家人送一些好东西过来吃，能活几天就算几天啦。”蜢佬摇了摇头。
“唉，算了，只好等以后投胎再做人。”熊头光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
“伟光，你还有一线生还机会。”阿锋对着他说。
“什么？龙同志，我还有机会？”熊头光抬起头，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阿锋。
“有，根据国家的法律，就算犯了死罪，有重大的立功表现，可以不用死，孟队长的朋友是法院领导，到时可以再帮你一次。”阿锋说。
熊头光看着一脸诚恳的阿锋，他抬起头望着审讯室的破天花板，好像若有所思。
“熊头光，你认真回想一下，是否认识一些犯过大案的人，不一定是贩毒的，犯了其他大案的人也行，检举他人，有重大立功表现，一样可以减刑。”蜢佬在提示他。
“孟队长，我检举他人是否可以不死。”熊头光知道自己在劫难逃，最后搏他一把。
“当然可以，如果爆料能够破大案，我保你不死。”老孟回答。
“爆料”是粤语提供破案线索的意思。
“此话当真？”
“我是共产党员，党员不会说假话。”老孟斩钉截铁地回答。
“好，我讲。”熊头光详细地向老孟、阿锋讲述他知道的一切。
一年多前，虎岗大队有一个叫蛊惑七的人找到澳门仔烂缸，蛊惑七大约二十五六岁，他想买含有白粉的万宝路烟，但身上没钱，他掏出一块劳力士手表，要和烂缸换香烟，烂缸不敢做主，找到熊头光。
熊头光把这个金灿灿的手表拿在手里，反复看，他知道是瑞士进口的好东西，但不知道这块表值多少钱，找到强哥，他详细看了以后，叫熊头光给10条含有白粉的万宝路烟给蛊惑七。
这个金灿灿的劳力士是香港人称的“金捞”，价值港币十多万元。
他后来看高陵日报，知道家在白岗大队的港商全家被灭门，从香港带来的劳力士手表，美能达照相机，还有录音机也被抢走。“孟队长，龙同志，虎岗大队这个蛊惑七我不知道他的真名，但我认得他。”
阿锋迅速做好审讯记录，并且让他签名盖上指模。
“熊头光，你这回表现很好，我们会尽力保住你的小命。还有什么知道的，你回去想一下，到时我们再来。我一会儿告诉监狱领导，要好好优待你，给你搞些好吃的。”蜢佬心里十分高兴，这次熊头光爆的料极其重要。
他临走的时候，吩咐老苏要单独囚禁熊头光，要好好保护这位极其重要的证人，吃的东西最好能够照顾一下。老苏请蜢佬放心，会安排好的。
“老苏，搞完这单大茶饭，我好好请你去潇洒快活一番。”蜢佬紧紧握住这位老朋友的手。
“行啦，蜢佬，你顶多带我去媾那些邋邋遢遢的北姑，我没有什么兴趣。”“老苏，你不要看扁我，到时给你找一个顶呱呱的。”
蜢佬他们和老苏握别以后赶紧回特遣大队部。
林队从分局回来，垂头丧气地回到办公室，刚才被暴跳如雷的黄领导臭骂了三代，到手的大毒枭逃脱，他的奶奶、母亲都被这个脾气暴躁的顶头上司问候一遍，还被他追问港商灭门惨案的事，搞得他几乎下不了台。
“报告。”蜢佬站着副大队长办公室前，
“进…来。”林队没有好气地应答一声。
蜢佬把刚才审问熊头光获得的最新情报向他汇报，并且把审问笔录给他看，林队不看了，把笔录锁在办公桌的抽屉，他高兴地从木椅上站起来，绕过旧办公桌，一把拉着蜢佬的手。
“走，蜢佬，不是，是孟队，我请吃饭，一起谈。”林海宁叫阿锋开车，一起到西江边的一间大型的茅棚餐厅。他吩咐餐厅老板开了一间VIP房，大肉蟹、明虾、象拔蚌刺身，还有深海石斑鱼，再来一瓶山西竹叶青，请蜢佬和阿锋饱餐一顿。
饭后服务员拿着账单来结账，厉害，198元，把蜢佬三个多月的工资吃到肚里去，林队一手接过账单，在上面大笔一挥，说了一声，“月底埋单。”拍拍屁股，带着蜢佬他们一起走了。
服务员拿着账单给老板娘，老板娘正要拦着林队他们，老板向前扯一下老婆的衣服。
“林队长，慢慢走，有时间多来帮衬。”老板笑脸相送。
看着远去的林海宁，老板狠狠骂了不知好歹的胖老婆，“你想死，拦他们，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
“是什么人？”满脸横肉的老板娘收不到现金，气得眼睛像金鱼似的，鼓起来。“特遣大队的大队长，你找来北姑在房间陪客人喝酒，被人摸前摸后，小心到时有人告你容留卖淫，拉到虎山打靶。你要记住，到时他们来结账时候，要打折，发票开百分百的。”
老板娘不敢再吭声。
饭后林队立即向黄领导汇报，这回黄领导不敢开骂，好声好气地表扬他一番。
林队下令蜢佬负责这宗大案，全大队的行动队员要听蜢佬的统一指挥。
蜢佬和阿锋穿着便装，来到虎岗大队找到治保主任，向他了解蛊惑七这个人。
“孟队长，本大队姓名后面有‘七’的人一共有九个，年纪从十一岁到五十多岁，你们要找哪一位？”治保主任也不清楚谁是蛊惑七。
“黄主任，年纪二十到三十岁的有多少人？”阿锋问道，
“龙同志，这个年龄段一共有三个人，分别叫李文七；陈宝七；何阿七。”治保主任回答。
“二十五岁左右的有没有？”
“有两个，是李文七和陈宝七。”
“能否有他们的照片？”阿锋继续问道。
“龙同志，城市派出所管理的户口就会有照片，我们乡下治保会只有每户的人口登记簿，没有照片的。”
“黄主任，你带我们去认识一下他们三个人的住处。”老孟知道下一步如何做。
治保主任带着蜢佬他们去认路。
晚上12时，林队和李教导员来到虎岗大队，吩咐老孟担任行动总指挥，带领十八个队员，分开三组人包围李文七、陈宝七、何阿七的家，阿锋被老孟任命为行动组第三组长，负责押陈宝七回队协助调查。
李文七在睡梦中被敲门声惊醒，眯着双眼下床，谁半夜三更来乱敲门，他骂骂咧咧地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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