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连夜偷渡
“孟叔，周主任带着花葵尚前来自首。”阿锋把他带到老孟面前。
老孟、阿锋和预审科的同志带花和尚进审讯室。
……
澳门来的护士帮炳哥右臂的伤口拆线，经过一段时间治疗，伤口基本痊愈。
这次他面子不算小，胜英堂广东区域的头目大佬亚知道他与特遣队搏斗负伤，防止他在高陵城留医被活捉，也担心他过拱北过关返澳被扣留，专门请澳门镜湖医院的外科医生到高陵城为他治疗刀伤。
右臂的刀伤好了，可以再次拿刀，但他感到头皮有些发麻。花和尚已经几天没有来，是否出了什么事，这个小弟会办事，委托他去收的几笔赌债都收了回来。
大佬亚派人通知他最近要小心行事，拱北关已经把他列入黑名单，正常过境必然被抓。有高陵城的内线报料，因为斗奇仔的命案，区特遣大队的“老少神探”盯上了他，要他想办法尽快偷渡回澳门避风头。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他从床底拿出勃朗宁手枪，检查一下，手枪装满十六发子弹，拿起两颗菠萝手榴弹，一起放进背包。
“宁B，今晚我们骑车赶往珠海，绕道去湾仔，准备在那里偷回澳门，你拿好菠萝弹放进背包。”
“真的要走？”宁B也是澳门人，是炳哥的小弟。
“不走被高陵城的差佬抓住就没命，澳门没有死刑，这里判死刑当吃生菜。”炳哥越想越害怕，恨不得现在就返回澳门。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宁B推开出租屋的门，向四周看一下，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炳哥，可以走了。”
炳哥带上头盔，推着一台雅马哈125C摩托车出门，把出租屋的大门锁上，用脚踩着打火棍，“突，突，突，”摩托车发动起来。
突然，一道耀眼的汽车灯照过来。
“前面摩托车驾驶员听着，立即举起手，我们是特遣队！”
炳哥听见手提喇叭声，不好，是公安来了。
“宁B，立即送个菠萝给差佬吃。”
“呼”一声，菠萝弹从天而降。
“快卧倒！”老孟大声吆喝，已经跳下车的队员立即趴下。
“轰隆隆”菠萝弹爆炸，车的左侧、前面的玻璃被菠萝弹的钢珠击中，阿锋低着头伏在驾驶室，听见车上玻璃“勒勒”的爆裂身，抬起头来，已经看不清前方视线。
菠萝弹真厉害，杀伤范围比六七式手榴弹更大，钢珠横飞，把刚才跳下车趴在地上的小邓、李东、日照击伤。
“快上车！”炳哥吆喝一声，宁B立即跳上摩托车，往星辉县方向狂飙。
“陈丰，立即下车去借电话打给林队，贼人骑雅马哈摩托车经星辉县逃往珠海方向，有可能想偷渡回澳门，请星辉县、珠海特遣队协助堵截，马上请救护车救伤员，林志逵下车照顾好伤员。”老孟下令。
“遵令！”陈丰、豹黑旋风跳下车。
“噼啪”一声，阿锋用手锤砸烂前面的汽车挡风玻璃。
“孟叔，关好车门，我们追上去。”四面漏风的破车红色的警号灯旋转，发出“呜，呜，呜”警报声，阿锋迎着凉风，开车追赶炳哥的摩托车。
“快，特遣队的车跟上来。”宁B转过头看见破车在后面跟着。
“你从我的背包拿起手枪，如果差佬靠近，给几颗花生米他们吃。”宁B从炳哥的背包拿起手枪，打开保险，随时准备射击。
“龙仔，不要靠摩托车太近，起码要远离60米，花和尚讲澳门仔炳哥有手枪的。”老孟坐在副驾驶室，被夜间的冷风吹了一个透心凉。
“收到。”阿锋回答。他加大油门跟上去，距离摩托车六十多米就开始减速，与澳门仔保持一定的距离。
“炳哥，这样不是办法，特遣队在后面跟着，也不靠前，如果前面有特遣队拦路我们就麻烦了。”宁B想开枪击毙开车的司机，但距离太远，右手举枪几次都没有开枪。“坐稳，我准备下小路。”炳哥吼了一声。宁B关上手枪的保险，放在自己的背包，双手抓紧摩托车尾架。
炳哥忽然右拐，摩托车一步三颠地驶下公路，越过杂草丛生的水沟，往小道开去，面包车没法跑小路，阿锋只好把车停下来。两条腿跑不过摩托车的两个车轮，四个车轮的面包车也不能跑小道，只好眼睁睁看着炳哥逃跑。
摆脱高陵特遣队城的追捕，炳哥他们松了口气，把车停在甘蔗林，炳哥下车用匕首砍倒一棵黑蔗，削去蔗皮，两人在大口地嚼着。
“有贼偷甘蔗，打死你们！”甘蔗壳搭建的烂茅屋跑出一个满头白发老伯，手拿着铁铲，在大声吼。
“举起手，再喊一声，打爆你的头！”宁B向前用枪对着他。
哎呀，这是什么世道，偷甘蔗的小毛贼都有手枪，透过月色看见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老伯扔下铁铲，转身慌不择路溜走了。
“宁B，上车，不要跟他纠缠。”炳哥载着他绕过珠海特区检查站，走小道前往湾仔。
终于到达湾仔，炳哥来到南湾大道的一个名叫“奇奇”的小卖部，这是大佬亚珠海湾仔的联络点。
“老细，来六罐蓝色易拉罐苏打水。”炳哥对着店主说。
“老板，这里没有蓝罐易拉罐苏打水，只有五罐红色可口可乐。”与炳哥的暗号对上了，是自己人，店主招呼炳哥到小卖部的后巷，吩咐他把摩托车停好。
“兄弟，凌晨1时30分，才有小艇过去，现在才12时多，你们吃点东西等一会再去岸边。”店主看一下手上的日本“精工”手表，还有1个小时才能去岸边上船。
坐在小卖部门前的小板凳，炳哥喝着可口可乐，吃着饼干压压惊。对岸500米左右的澳门半岛灯火辉煌，葡京赌场的霓虹灯闪个不停，湾仔这边灯火稀稀拉拉，岸边漆黑一片。虽然远离高陵城，但他的心依然忐忑不安，这里还是大陆特遣队管辖的地方，说不定什么时候有公安冒出来。
“宁B，你的背包还有几颗菠萝弹？”
“还有1颗。；”
“你去后面小心观察四周，发现差佬就要和他们拼命，然后咱们再想办法游水过澳门，被抓就一定会被他们判死刑的。”
“我会的。”宁B躲到小卖部后面，把菠萝弹放进衣袋，手枪插在裤头，往四处张望。
“呼，呼，呼”摩托车风驰电挚地在湾仔的南湾大道巡逻，炳哥慌忙扔掉可乐，躲到小卖部的后面，掏出菠萝弹，准备搏命。
摩托车来到小卖部停下来，关灯熄火，车上跳下来二位带头盔，裤头皮带系着手枪的特遣队员。
“老细，来两罐可乐。”一位高个子队员来到小板凳旁边，从口袋拿起双喜烟，递了一根给同伴，一屁股坐在小板凳上，立即站起来。
“他娘的，还暖的，老细，刚才有人来过这里？”高个子队员用手把着裤头的黑星手枪，黑星手枪其实也是五四手枪，叫法不一样。
“阿Sir,是我刚才坐在这里看澳门夜景。”店主帮他点燃了香烟。
“嘿，天天看，还没有看够？”矮个子队员走到小卖部后面，拉开裤链。
一股热辣辣带着膻味尿尿射进水沟，把躲在水沟的炳哥淋了一个大满贯，他握住菠萝弹的手沾满尿尿，蹲在草丛的宁B打开手枪的保险，准备随时射击。
“晚上没有什么客人，也去不了对面的葡京搏杀，坐在小凳看看对面也过瘾。”店主拿出一包香喷喷的南乳香花生给两位队员送可乐。
喝完可乐，两位队员把罐扔到水沟，拿走没吃完的花生米。
“老细，记下账，到时埋单。”矮个子队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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