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好奇：“你家也遇到过？”
年纪最小的少年抢着说道：“三叔家里遇到的是最吓人的。”
沈凝来了兴趣，哎哟，她可喜欢听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了。
这些封建迷信的事吧，特别有意思。
被称做三叔的山民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说了：“就是去年的事了，当时那几个书生还没有来这里，对，就是在那些书生出事前两个月。
我家小孙子想吃肉，吵了好几天，我就带上弓箭上山，想打只野鸡带回去，给小孙子解解馋。
可是我走了一路，也没有看到野鸡，眼看就要那道瀑布了，我便掉转头往回走，正在这时，忽然有一只野鸡朝着我飞了过来，还把我撞了一个跟头。
我顾不上从地上爬起来，就用弹弓子瞄准野鸡，可那只野鸡却已经飞走了。
我只能自认倒霉，送上门来的野鸡都打不到，这不是倒霉是啥啊。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个女人在我耳边说道，她说......”
三叔说到这里，忽然意识到眼前是三位高贵的太太小姐，他连忙收住话头，一脸尴尬。
可那个少年却满脸兴奋，抢过话头：“那女人说，三叔太老了，如果是个年轻后生，她看着喜欢，就送他一只山鸡。”
三叔冲着那少年骂道：“你胡说什么，冲撞了贵人。”
少年缩缩脖子：“是你和我爹说的，我爹不会骗我，村里好多人都知道，还有大强子，他也遇上过，有个女的说要和他睡觉，大强子吓得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还把脚给崴了。”
三叔连忙对白老太太说道：“您别见怪，我们乡下人嘴上没有把门的，事情呢，就是这个事，不过也可能是耳朵听差了。”
白老太太问道：“所以你们现在即使是去前山，也是几个人结伴一起去？”
三叔点点头：“是啊，我们若不是非上山不可，平时能不上山就不上了，这次是我那二侄子要娶媳妇，家里手头太紧，我们没办法了，这才到山上碰碰运气。”
沈凝眨着大眼睛：“碰运气？前山的东西不如后山多，前山有药材吗？”
“唉，在那件事情发生之前，这前山和后山没啥区别，我爹在世时，还在前山采到过人参呢。可是自从山神住进后山之后，这整座山的好东西好像全都搬走了，除了偶尔能采到一两株最普通的药材之外，我们是再没有在前山见到过生药铺子里能卖大价钱的药材，就连菌子也一样，现在能采到的菌子，远远不如以前的好，至于山鸡啊野兔啊，就更是如此了，若是能够见到一只山鸡，那就是好运气了。”
三叔说了一大段话，中间也不知道叹息了多少次。
沈凝算是明白了，也就是说，自从那什么山神住进来，就把整座山的灵气全都搬去了后山。
她们现在看到的灵气环绕，其实环绕的只是后山，前山没有灵气。
原本只是看到这座山上都是灵气，现在仔细一看，果然，就是从一处开始，那灵气全都往后山跑。
看看时辰不早了，三叔又叮嘱了几句，让她们能不上山就不要上山了，身娇肉贵的太太小姐，万一在这山上出了事，她们的家人找过来，说不定还会让他们村子里的人赔钱呢。
三人交换了眼色，便向山民们告辞，又走了约莫半里路，离那座山稍稍远了一些。
三人这才开口说话。
沈凝说道：“山神是护山的，这哪里是什么山神啊，分明就是强盗。”
白老太太说道：“你们稍等，我看看这里有没有五仙。”
白老太太发出五仙家互通的呼哨声，这呼哨的声音并不大，但却绵长。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只刺猬跑了过来，到了白老太太面前，那刺猬就地一滚，幻化成了一个唇红齿白的美貌少年。
“咱家姓白，这位奶奶贵姓啊？”
少年是在问白老太太，眼睛却瞄向沈凝和胡巧巧。
白老太太说道：“我姓白，家住白凤城，在家排行第五。”
少年的表情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冲着白老太太拱手抱拳：“小子白小水见过太奶。”
白老太太相当满意，因为有了个胡巧巧，最近白老太太已经不自信了，现在看到这么乖巧的晚辈，白老太太又找回了自信。
看，这就是江湖地位。
不是任何一只刺猬，走到哪里都有人叫太奶的。
白老太太问道：“你家在这里？还是你来这里修炼？”
白小水说道：“小子家中长辈已经入世，如今在大田庄的田员外家里，大田庄距离此处有百余里，小子从家里出来历练，发现此处灵气充裕，还以为自己找到宝了，便上山去了。”
沈凝的兴趣一下子就来了：“你上山了？一个人？”
她一边问一边打量白小水，刚刚还偷看漂亮姑娘的小少年，此时面红耳赤。
“小子不是一个人上山的，当时小子来到山脚下，恰好有几个书生也要上山，小子便和他们结伴上山。”
他说到这里，大家便全都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了。
那几个书生，便是被山上落石打死打伤的那几个。
难怪那一次的反应会这样大，那些落石要砸的人，不是那几个书生，而是白小水。
这一次，就连白老太太也上下打量起白小水来了，明明是个还没有封正的小刺猬，为何就值得那所谓的山神这么大的反应。
白老太太问道：“除了那几个书生，那天还有谁和你一起上山？”
被白老太太一言道破，小刺猬白小水的脸蛋更红了，小心翼翼地说道：“还有，还有一个女子，一个很美的女子，她说她想上山上看看，可是不敢独自上去，还说看我们都像好人，她这才求助。”
好吧，初出茅庐又有几分好色的小刺猬，几个自许风流的年轻书生，说不定还有几分放浪。
此时看到一位美丽女子，那位美丽女子还娇声相求，于是他们便欢欢喜喜地带着那个女子一起上山了，说不定还在沾沾自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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