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青手扶着额头，面上还带着一抹尴尬地笑容，看着蹲在面前口吐酸水的莫凡，一脸的匪夷所思。
边上李建军也是伸着脑袋，一脸惊恐的看着莫凡此时的举动。
周遭气氛瞬间凝固了般，除了莫凡呕吐不止的声音，便是那道酸爽的气味飘荡在空气里。
许久以后，江小青放下手，面色终是缓缓黑了下来。
“呃...小青姐...呃...那个实在对不起，最近感冒了...呃......”
莫凡边吐，边朝江小青呲牙裂嘴赔着不是。
江小青气得浑身颤抖：“姓范的，行，你有种，老娘记住你了！”说完头也不回，甩着肥臀气哼哼地离开了后门。
看到江小青甩手离开，李建军这才连忙跑过来一把扶起莫凡，瓯海峰也同时从杂物间里钻了出来。
俩人一左一右，拉着莫凡来到洗菜池边上拐角处，眼神跟看傻子似地盯着他。
“你俩这样看着我干嘛？”
少了那道熏死人不偿命的劣质香水味和韭菜盒子味，空气似乎一下就清新了起来，莫凡也就很快缓了过来。
“啧啧啧......看不出来，小莫哥还是个有洁癖的人啊！”瓯海峰一脸揶揄地笑道。
“小莫，虽然江小青身上味大了点，但你也不能当她的面直接吐了呀，你这...让我说你什么好？”
李建军虽然语带责备，但心中早就笑意滔天了。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当面如此羞辱江小青，要知道，即便是他这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面对江小青的时候，都差点没忍住吐出来，就更别提莫凡这种大小伙子了。
一直以来，这江小青就是所有后厨人员心目中梦魇般的存在。
也不知道她从哪淘换来的劣质化妆品，四十来岁的胖妇了，非得把自己拾捣得跟个奔丧的小丑一般。
各种乱七八糟的化妆品都敢往脸上用，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那一道特有的如同狐臭般的香水味，让众人一度怀疑，不是她鼻子坏了，就是她脑子抽了。
偏偏这女人还特别热衷于往后厨钻，把后厨当她自个家一般，从视觉到嗅觉再到精神，可以说，这江小青那是无时无刻不在荼毒着后厨“脆弱”的众人。
话说回来，这包裴也是够牛逼的，居然能忍受得住这种精神乃至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莫凡见他们俩人一副恨铁不成钢，却又强行憋笑的模样，心知这俩人对于江小青的怨念不会浅，才道：
“那个，说实话不怕你们笑话，我当年在羊粪堆里过过夜，都没像刚刚那般出糗，这江小青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李建军和瓯海峰相视一笑，皆没忍住，爆发出一阵大笑。
“我一想到那母老虎脸臭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就莫名感到一阵神清气爽，小莫哥，你可真是堪称吾辈之楷模啊，哈哈......”
就连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李建军也说道：“小莫啊，虽然你接下来肯定会受到一系列不公平的待遇，但我还是得说一句，干得好小伙子，前途无限啊！”
“哈哈......”两人纷纷弯腰，笑得完全停不下来。
莫凡没理会他们，转身来到洗菜池边，抓起水龙头，就着冰冷刺骨的冷水，对着嘴巴和脸一阵猛冲，总算稍稍将口中那股酸味给去掉。
抹一把脸，呼一口气，点上一根烟猛抽一口，这才重新容光焕发起来。
那俩人笑过一阵，终于慢慢停了下来，只听瓯海峰神神秘秘地说道；
“你们知道不，我听说，厂里有很多人私底下都在议论，这包裴晚上的时候，都是拿纸团把鼻孔塞起来，再把灯给关掉，摸着黑跟那母老虎大战，我估计，这包裴是觉得关了灯，躺他床上的就是七仙女了。”
“你们说这江小青难道就不知道自己身上味大妆浓吗？好好一个胖妇，非得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李建军边说边摇摇头表示无奈。
“谁知道咧，估计这母老虎是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美，有的人，你知道的...哈哈......”
莫凡喷一口烟雾，不解道：“这女人是谁？应该来头不小吧！”
“小莫哥，你真相了，这女人确实来头不小，咱这整个汽修厂包括附近一片商店，绝大部分都是租用她家的，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包租婆。”
“小莫，你是怎么猜到的？”李建军也是不解的道。
“这不很简单吗，听你俩刚刚那一番解说，这包裴居然还能忍受江小青，从这点上就不难猜到这女人不寻常了。”
“不过小莫，那女人可不仅仅只是包租婆那么简单！”
“哦？难道她还有别的身份？”莫凡和瓯海峰皆是扭头看向李建军。
“这女人听说有个了不得的道上大哥，好像在沧海黑白两道通吃，就这一片的地皮，全是他大哥交给她打理的。”
瓯海峰不解道：“什么道上大哥，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来得晚可能不知道，我在这汽修厂干好几年了，所以知道一点，他大哥一年到头几乎都不来这边，这一带的混子都知道她是谁家的，所以也不会有人敢上门来闹事。”
莫凡眉头一皱：“这么说江小青还真是不简单，那她大哥是沧海哪位大佬？”
李建军摊摊手：“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们这种小人物，看到那些大人物都是远远瞧上一眼，那敢去瞎打听，别说我了，咱们厂恐怕除了熊哥和斧彪那些人，再就是江小青夫妇，恐怕知道的人并不多。”
瓯海峰听完李建军说的，突然意识到一个很重要地问题：“小莫哥，你刚刚当着那母老虎的面吐了，哇靠，你这是要摊上事了呀！
李建军也是面露忧虑之色：“小莫，这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小不了，你还得多注意点！”
“怕什么，大不了我到时屏住呼吸，嘴巴甜一点，上去给她陪个礼道个歉，她还能吃了我不成？”
莫凡漫无所谓地笑了笑。
“人呢？全给老娘滚出来！”
一声震破天际的公鸡嗓猛然间在众人耳边骤响，吓得莫凡手一抖，指间香烟顿时被他夹断两半掉落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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