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一看坤良那一惊一乍的模样，心下禁不住笑道：看起来也是个五大三粗，甚至可以说是十大六粗的大老爷们，却不曾想，胆子居然就这么点！
“行了，我说的就我说的，我问你，这个事，除你以外，还有别人知道吗？”
坤良下意识摇头道：“没、没有，像这种事，除了自己以外，最好不要和其他人说。”
“为什么？”
“靠海吃饭的人，讲究一切由天定，所以，既然你的船上出现了这些东西，那只能说明，是老天特意安排的，当然了，除了这个，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这很简单，说会愿意承认自己的货轮出现了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哪怕就是船老大明明知道这是真的，他也不会承认。”
莫凡微微点头，心道，确实是这么回事，行船走货的人，谁肯承认自己的货轮上有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一旦让人知道自己船上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恐怕这之后，便不会再有人敢将货物交给他来托运了。
毕竟，商人讲究的是风水顺境，也就是好运，而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肯定是污秽不堪，很影响气运的东西，没有一个商人会愿意把自己的商品，交到这么一个会影响自己气运的船老大手中。
“后来呢，你后面没有再见到那个...无脸鬼？”
坤良左右看了看，这才一脸紧张地道：“没有，就算是有，我也不可能再像第一次一样，凑过去问它了。”
莫凡哑然失笑道：“所以，你刚刚说的赶生，便是船老大在驱赶像你当初遇到的那种无脸鬼，是吧！”
“是，一旦遇到不可预知的事物之前，船老大都会打亮探照大灯，对着那里一通猛照，这个赶生，已经算是行船路上，所有船老大都心照不宣的事了。”
“后来呢，那个什么无脸鬼，后面怎么样了？”
“后来？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出去看，一直到十二点以后，到了关卡，光头佬来叫我，我才敢出去，等我出去以后，甲板上早没有那个...东西的身影了。”
莫凡盯着坤良的面色仔细看了看，在确定他没有开玩笑以后，才出声道：“后面你还有没有去找过这个无脸鬼？”
“找什么玩意？我神经病啊，没事去找这玩意干什么？”
“真没找过？”
“当然没有，再说了，这玩意可不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
莫凡眉头一挑，一脸揶揄地道：“是吗？”
“那当然.......”坤良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眉头微微一皱：“不对，小莫，你这话中有话呀？你说说，你什么意思？”
莫凡笑了笑：“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不对吧，小莫，你该不会是觉得我胡说八道吧？”
“怎么会呢，我相信，你确实见到那个什么无脸鬼。”
“那你是什么意思？”
坤良有些不能理解，看莫凡这一脸揶揄的面色，明摆着就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而事实上，自己当初确实是见到了那个无面鬼。
莫凡点上手中香烟，轻喷一口烟雾，似有深意地笑了笑：“你说，当初你是在午夜见到那个无面鬼，对吧？”
坤良搞不懂莫凡究竟想问些什么，只能下意识点点头：“对，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关卡，所以我提前出来活动一下，做做准备。”
“那我问你，你见到那无面鬼，从始至终，对方有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或者说和你有过什么交流？”
坤良想了想，这才摇摇头：“没有，我问它是谁，它一句话都不说。”
莫凡闻言一笑：“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小莫，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直接说，别卖关子呀！”
坤良都快被莫凡给搞糊涂了，这就几句话而已，非得搞出一副高深莫测，神秘兮兮的模样，真是急死个人了。
看着坤良那一脸急迫的模样，莫凡想了想，才笑道：“没什么，我的意思是，你说的是对的，这些东西，确实没人能说得清楚，所以，就不提这个了。”
“你真是这么觉得？”坤良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当然是了，要不然，你觉得我还能有什么想法？”
“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小莫，我提醒你一句，虽然你能力出众，但在这海上，有些事，可千万不敢盲目瞎说，搞不好，会出大事的！”
“会出什么大事？”莫凡喷一口烟雾，饶有兴致的看着坤良。
“这...这就说不得了，总之，你记住我说的话就好。”
莫凡笑了笑，也就没再多说其他，他嘴叼着烟，眼望着九村等人的举动，心中却是在想着坤良方才说的无脸鬼。
他坚信，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神鬼之说，所谓的无脸鬼，应该是某些“有心人”特意布下的局，就是专门等着坤良来钻，至于是什么目的，这个就不得而知了。
一开始，他本来也想将自己的分析说给坤良听，说不定还能以此为突破口，帮他破解多年都未曾破解的无脸鬼迷团，但话到嘴边，却又给生生咽了回去。
在乌本人眼中，这些神鬼之说古来就有，特别是这些行走水路，靠天吃饭的人，更是对这些事情倍加推崇，自己没必要去触他们这个霉头。
再一个，让坤良误解也好，这样一来，他还能有所顾忌，心有敬畏，做事自然也就不敢太过火了。
很快，在九村等人一番神神叨叨的操作下，让莫凡看得云里雾里的“赶生”总算是结束了。
“把灯关了，把船慢慢靠过去！”
九村指挥手下船员，关了探照大灯，小心翼翼的将船往亡灵岛靠近过去。
九村将望远镜交给九美子，随后迈步下了桥楼，径直朝莫凡走了过来。
莫凡面带微笑的看着迎面走来地九村：“九村船长，赶生赶好了？”
“赶好了，小莫，那个...我跟你说点事。”
九村朝坤良一脸歉意的笑了笑，又朝莫凡招了招手，示意莫凡靠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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