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抓卫如意
五日后，一条从长宁城外二百里的小镇子通向拂柳山庄的地下通道挖好，粮食运了进来，尹关晏看着这些粮食，心里由衷感慨昭王府的势力果真庞大。
宋蕴看着这么多的粮食，其实挺肉痛的，一天几万斤粮食，长宁城这场大战恐怕得僵持半月一月的，这得多少银子啊。
长宁城本是卫家的地盘，卫家既然不出粮食救济百姓，这银子，她肯定得去向卫家讨来。
是夜，正是寒霜冷冽，卫如意一身黑色斗篷披风，带着潋滟去了无望客栈，无望客栈的包厢里，已经坐了好几位卫家的人。
偌大的家族，怎可能都是一心的人，哪怕是跟卫秉风一心，但而今长宁城一战，闹得人心惶惶，他们也不得不担忧卫家到底能不能守得住长宁城？
正好，卫如意给他们发来了邀约，并书信告知皇上势必会拿下卫家，所派出的人马卫家不可能抵抗得了，还有，皇上只是要拿下卫家为己用，并没有剿灭卫家的意思。这些卫家长辈们在长宁城盘踞，长宁城一直安宁自在，若是能够不打，还能保全手里的势力，他们的决心并不那么坚定。
尤其，卫如意也是卫家之人，如此说来，也不算是背叛了卫家。
包厢的门被推开，卫如意走进来，一众卫家族亲均看向这个他们从未看在眼里的皇后卫如意，举手投足之间，却有贵气。
素来卫家人只看重卫子衿，像是卫如意这样的人，卫家暗中的确培养了不少，可谁能想到卫如意却是如此出息，卫家都打算换卫如意了，她却还能重得皇上宠爱。
“皇后娘娘。”众人喊了一声。
卫如意进去后，谦卑的向众人行礼：“如意见过众位长辈，将各位长辈约来，着实唐突打扰。”
“皇后娘娘有礼，长宁城及卫家往后的发展还得倚靠皇后娘娘。”卫家在长宁城的长辈卫秉业说道，说来，卫秉业和卫秉风是亲兄弟，只不过卫秉业是庶出，从小就被送来了长宁城里，卫秉业说来也是个心狠手辣之人，这些年在长宁城一众卫家人之间明争暗斗，在长宁城的卫家人当中也算得是一个主事之人。
卫如意盈盈坐下，与众人说道：“今日众位长辈都来了此处，想来都是对如意所说之事甚是认同，卫家执意与皇上相争，只会落得一败涂地，卫家攒积起这么些势力不容易，即便是不能争夺这天下，但也能当个一方诸侯，掌一方势力。众位长辈以为如何？”“皇后娘娘可能确定皇上不会对我们赶尽杀绝？”卫秉业问道。
其他众人亦是狐疑的看向卫如意。
卫如意答道：“只要诸位长辈对皇上没有异心，皇上自然重用诸位长辈。”而后，她又看向卫秉业，道：“四堂叔，皇上知晓您有一爱女，丽质天成，还尚未婚配，只要您愿意，可将其送进宫中为妃为嫔。”
众人不再多话，唯有卫秉业继续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将卫家在长宁城的具体势力全数告知我，还有卫秉风等一家接下来的动作和具体行踪，皇上是想容纳卫家，而非灭掉卫家，唯有卫秉风一家皆死，才能将卫家的损失降至最低。”
虽说卫秉业跟卫秉风是亲兄弟，但一个是庶出，一个是嫡出，嫡出的一出生就是卫家的主权人，而他，却要拼搏，才得到现今的一切，即便如此，也始终低于卫秉风，他心里始终都有一股不甘之气。杀卫秉风这事，他没有任何意见。
卫如意跟在做的卫家长辈达成一致后，等卫家众人离开后，她才戴上斗篷帽子，带着潋滟离开客栈。
夜色正浓，正静，卫如意刚上马车，宋蕴就从屋顶飞过去，一袭白色长裙在空中闪过宛若一抹白烟，等潋滟反应过来，宋蕴已经将剑架在卫如意的脖子上。
“劳请皇后娘娘跟我走一趟了。”宋蕴冷道，一手抓住卫如意的肩膀，就提着她冲破马车车顶，从上面离开，潋滟以及暗中保护卫如意的暗卫因为卫如意在宋蕴手里，而没有轻举妄动，只是跟着追过去，可是宋蕴的轻功岂是他们可比拟。
不足片刻，他们就彻底失去了宋蕴的踪迹。
宋蕴将卫如意扔在一处废弃的农家里，宋蕴看着这位许久不见的卫皇后，已然不见曾经的软弱和无奈，眸光和神情里有了一丝坚毅和狠辣。“不管你是谁，抓我并没有用，我顶多是颗棋子，根本就影响不了长宁城的战局。”卫如意冷静道，她猜测着眼前的女子应当是卫家玉萧宫的人，据说玉萧宫的女子个个神秘莫测，且容貌倾城，武功高强。
虽然宋蕴蒙面，卫如意看不到她的容貌，但只从一双眉眼，便猜着面纱之下，定是绝色倾城的脸蛋。
“把你所知道的，都交代了，皇上派你来，定是想着卫家以后就交给你。”宋蕴看向她，最后目光落在她那张脸上，“你若是有半丝隐瞒，我便划花了你这张脸！”
卫如意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脸，若是她这张脸被毁了，就真的没有任何价值了，或许，她会直接死在长宁城里，更别说往后执掌卫家，掌控自己的命运。
这一吓，她便全都如实说了。
“我只知道除了影子人、药人之外，在城外五十里有一队高手驻守，不让长宁城的人逃出去，另外天阙、西关、长宁三城会很快爆发瘟疫，若此还没有拿下长宁城，还有一种毒烟，只要吸入毒烟，不管武功多高强的人都会很快毙命。姑娘应当知道卫家独门毒药惊鸿有多霸道，此毒就是在惊鸿之上又做改良，唯有潇湘醉可解。”
宋蕴看她还真是很在乎那张脸，她方才在屋顶隐约有听到卫如意他们说到机关城，可惜其中有人用内力做了一层屏障，隔绝包厢和外界的声源，故而她没有听清楚他们具体所说。
“卫家的机关城在何处？”
卫如意疑惑的看了宋蕴一眼，就如实答道：“卫家的机关城在长芒山的位置，具体机关城的入口和里面的机关以及机关城里到底有没有人，有没有别的东西，卫秉业他们都不知道，只有卫秉风一家得知。”
宋蕴看她也不似在说假话，卫秉风能主持卫家，哪怕多年不回长宁城，而长宁城的族亲都视他为尊，想必是都惧于机关城。
宋蕴从未想要卫如意的性命，问道她想知道的事情，转身就要离开，突然，卫如意开口：“姑娘身上的茉莉清香甚是熟悉，本宫突然觉得姑娘是位故人。”
她的眼神带着审视和几许笃定。
她学宋蕴学了好些年，虽然未曾有百分百的像宋蕴，却对宋蕴的语气神态动作以及身上那股茉莉清香甚是熟悉，后宫嫔妃皆知皇上喜欢茉莉清香，却不知是因为宋蕴身有茉莉清香，宋昱敬才喜欢的。
她闻到眼前的女子有淡淡的茉莉清香，虽然这女子的身量和甚多神态都与宋蕴并不相似，但她还是稍稍起了疑心。
宋蕴转身莞尔，看向她，倒是不做隐瞒：“不管你猜到与否，你能活到现在，还有能与卫家博弈，应该很清楚自己所仪仗的是什么。”说完，就迅速离开。
一会儿后，潋滟带着人赶来废弃的农家找到卫如意，她见卫如意安好无恙，松了一口气。
只是，卫如意神情有些呆愣。
“娘娘！您没事吧？”潋滟将卫如意从地上扶起来，担忧问道。
卫如意摇头，“没事。”
语气有几分虚和惊魂未定。
“挟持您的那人呢？”潋滟问。
“她应当是玉萧宫的人，被本宫恐吓几句就吓跑了。”卫如意道。
潋滟不疑有他，扶着卫如意离开农家，护卫已经重新找了一辆马车赶来，卫如意上了马车后，她一直沉闷不语。
那个女子的身份，她不敢去妄猜，不管是不是宋蕴，她都不能去猜是宋蕴，而今她所仪仗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宋蕴。一旦宋蕴的身份出了半点差错，而让皇上对宋蕴的心意改变，那她就会死。即便到时候卫家仍是在她手里，皇上亦可杀了她，另外找位卫家女子掌权，那卫秉业的女儿比她更好，若真换了卫秉业的女儿，更名正言顺，更让卫秉业忠心。
卫子衿曾给她下毒，皇上若与她同房，便会中毒愈深。
她拿下卫家这途中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到时候哪怕皇上真的中毒而死，她好歹有卫家当靠山，可以凭着卫家的势力主宰自己的命运。
……
“娘娘在想什么？”潋滟看卫如意从被救回来后，就一直沉默想事情，不由忧心问道。
如今潋滟已经彻底与卫如意一体，卫如意看了看潋滟，在想她怀疑宋蕴的事情该不该告诉潋滟，可一想到潋滟性子冲动，那个挟持她的蒙面女子到底是不是宋蕴尚不可知，且此事多一人知道，多一分危险。
在心中思忖再三后，卫如意忧道：“长宁城是卫家的百年基业所在，机关城不知藏着什么样的厉害机关和兵马，我在想如何夺下长宁城。”
“娘娘何必想这些，皇上派娘娘过来只是接触那些卫家族亲，其余的事情，无需娘娘您操心。”潋滟道。
卫如意叹了口气，失笑道：“的确啊，这些无需我操心！”
转身看向外面的夜色，不再多说。
宋蕴返回拂柳山庄的路上，听得卫府附近有打斗声，便立即转身往卫府那边一探究竟，正好看到卫秉业遭到药人的攻击。卫秉业虽是卫家家主，可惜一直在朝中为丞相，处理朝中之事，善于谋略算计，偏偏武功却只是三流，所以他身边不乏武功高强的暗卫保护。
宋蕴细眼一看，那一旁已经倒了两人，想来是卫秉业的暗卫。
此时卫秉业被药人追得狼狈，身上挂了好几处伤，若要是再没有人来救他，他必死无疑。
傅红蕊曾跟宋蕴说，那些药人受药物控制，功力大涨，浑身有毒，应当神智也略有些不清。救卫秉风这样的大恩送上门来，宋蕴自然不会放过，她当即拿出短笛，立于不远处的大树上，利用内力吹起短笛来，笛音不似上回对付百里焱时那样刺耳，也没有引来成群的乌鸟，而是欢快跳脱。
那个正攻势狠厉的药人突然似神经大乱，极其暴躁，拳头乱挥，不再是只针对卫秉风，卫秉风趁着这个空隙，赶紧逃开。
宋蕴从树上飞跃下来，用笛音引着药人离开，如今以她的功力与这个药人对打，着实是只会落得个两败俱伤的地步，她一路将药人引远了些后，才赶紧飞跃到卫秉风身边。
“卫府可是出了什么事？”宋蕴看前面的卫府正打斗得厉害，卫秉风正是由暗卫护送从卫府逃出来的。
卫秉风看了宋蕴一眼，狐疑问：“姑娘可是蕴姑娘？”他惊魂未定的看了卫府一眼，道：“此处不安全，突然就有一群影子人和药人杀入卫府，我们反应不及。”
宋蕴眼神往卫府那边看去，那边打斗激烈，惨烈无比，药人和影子人出手那可是残忍至极，宋蕴只不过是撇过去一眼就看到卫府一个下人被药人直接撕成两半。
“赶紧离开吧！”卫秉风催促了一声。
宋蕴也不再耽搁，她看了眼卫秉风，他的眼神里只有几分恐慌急促，没有半丝怜悯，卫府的那些人可都是与他朝夕相处的人，其中更有他忠心的下属，跟随他多年的人，他对这些人的生死却看得如此淡漠。
宋蕴不由心中生了些舒冷，带着卫秉风就快速离开了卫府附近，往拂柳山庄而去。等宋蕴和卫秉风回到拂柳山庄，傅红蕊等人也从各处回来。
卫子辛和卫子冥得知宋蕴救了卫秉风，二人感激的向宋蕴道谢。
“多谢蕴姑娘，蕴姑娘于我们卫家是大恩。”
“二位公子客气，接下来该想一想如何应对。”一众人都已经在大厅里，宋蕴脸色凝重的对众人道。今夜一探，形势于他们而言很是不利，前面的影子人和药人之类尚可对付，只是那毒烟一放出，唯有潇湘醉可解，潇湘醉她手上的确有一点，但潇湘醉一面世，必会将她置于危险之中。
卫秉风拿出一张长宁城的地图来，指出上面几个点：“眼下看似长宁城被围困，但是僵持这么久后，他们耗不起了，所以才狗急跳墙冲进卫府杀人，刺杀我等。这些日子我研究过，这几个点，应该就是他们在长宁城里藏匿的据点。在天亮之前，耿将军带一队人前去西边这个点剿灭他们，带上毒药惊鸿。还得劳烦蕴姑娘带一队人去东边这个点，子辛和无斐公子带人去北边这个点，尹庄主和子冥带人去东边这个点……”
宋蕴看了下那图纸，是长宁城最详尽的地图，她的眼睛往长芒山的位置瞟了一眼，只看到其中有个红点，再无其他标示。
而今，只能先按照卫秉风的计划去做，毒烟一事，卫家还有个机关城，机关城或许能起大作用。
距离行动只有两个多时辰，一众人先行回房休息养精神，宋蕴刚回到房中，蔺一辰就赶回来了，同宋蕴道：“西护部的人已经在城外藏着，此行来了一千人。”
西护部共有三万人，蔺一辰还是不想让西护部和宋蕴暴露，所以才带来了一千人。他就是想，宋昱敬那边远在京都，断不可能会倾巢出动，而卫家这边又是在老巢，只要倾其全部人，加上他们和赵雍淳那边的助力，抵挡宋昱敬的人绝不成问题，无需让西护部的人全部来。
两个时辰后，所有人按照计划行事。
天色还正是漆黑，四个点就打斗了起来，宋蕴和蔺一辰、傅红蕊、贺云州、方毅再加上哑奴以及他们所带来的小队人马，冲过去悄无声息就结束了战斗，五六十个影子人全都毙命。
宋蕴这边结束后，还赶去了赵雍淳他们所在的点，帮着解决了那儿的药人。
等他们回到拂柳山庄，天才刚有一点儿蒙蒙亮。
“你先回房再补个觉。”一回来，赵雍淳就看宋蕴打了个呵欠，便道。
“好，你也回去休息吧，接下来还有硬仗。”
巳时不到，尹关晏和耿桥度等人都平安回来，那四个据点的人全数被剿灭，而这边却几乎没有损失。憋屈了这么久，总算是打了一场畅快的战，耿桥度别提有多高兴！
宋蕴醒来后去大厅里，赵雍淳已经早一步过来了。大厅里一众人脸上都满是高兴畅快之色。
卫秉风见宋蕴过来，爽朗的笑着道：“这一战，几乎折损了他们的全部实力，目前而言，他们恐怕不敢张扬为乱，长宁城的百姓总算能过一段安稳的日子了！”
“卫老觉得，皇上派来的实力已经被清除？”赵雍淳皱眉问道。
卫秉风看向赵雍淳，他道：“皇上目前派来的人也就只有城外的一支高手队伍，以及城内的影子人和药人，另外就是卫如意在那儿拉拢卫家一些族亲。影子人和药人至少已死十之八九，皇上若要再派人来，至少还得三四日。”
“三四日……”宋蕴沉思着，而后抬头看向卫秉风，“长宁城被围困，百姓出不去，早就没有粮食了，拂柳山庄这边派粮给百姓，粮食也会被派光，不知卫家那边，可如何解决此事？”
卫子辛和卫子冥面露阴色，宋蕴突然提及此，他们毕竟年纪轻，脸皮薄，只觉尴尬。反观卫秉风则是为难道：“派粮救济百姓一事本该卫家所为，只是卫家粮食都在卫秉业等人手里，我是虽有心而力不足！”
说罢，他还惋惜的长叹！
这时一旁的尹关晏开口道：“说来，我拂柳山庄哪里有那么多余粮，这是蕴姑娘派人利用别的方法将粮食运进拂柳山庄，就是让蕴姑娘破费了不少银子。”
“区区几十万两银子罢了，能救这么多百姓，都是值得的。”宋蕴这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几十万两银子，看卫家父子如何说。
“蕴姑娘善心，长宁城百姓必定感念于你的恩德！”卫秉风给宋蕴戴了一顶高帽子，却绝口不提银子的事。赵雍淳听出了宋蕴这是在要银子，他自是知道宋蕴不缺这几十万两银子，但长宁城是卫家的，这些百姓商家可都是交税养着卫家，理应是由卫家来护佑他们，可卫家却没有半点要出银子的意思！
不由，赵雍淳开口道：“给百姓散粮这等大功德岂能让蕴姑娘一人独占？我出五万两银子替蕴姑娘分担一二。”说完，他将狐疑的目光看向卫子辛，“不知卫家会出多少银子？长宁城这么多百姓，总不能只让蕴姑娘一人破费了！”
话已经到了这份上，而且宋蕴等人前来是来帮他们的，卫家才是长宁城的主人，更有责任保护长宁城的百姓。
卫子辛询问的目光看向卫秉风。
卫秉风心不由甘，咬了咬牙，道：“卫家出八万两银子。运粮食进城一事还得多劳烦蕴姑娘费心。”
“卫老客气，长宁城百姓定会与卫家共同进退。”宋蕴含笑着道，心里却将卫秉风骂了一遍，就她派人挖的地道，耗费的人力和物力都已许多，买粮食又花了那么多银子，加起来早就超过十多万两了，接下来长宁城还得需要粮食。
她想卫家怎么都得出个二十万两银子吧。
谁知道，百年世家的卫家，居然只拿出八万两，而且还是她如此明目张胆的要，才给的！
卫家这般作态，当真令宋蕴恶心。
“对了，卫府那边，我留下了重要的东西，我需与子辛和子冥回去卫府一趟，顺便去见一见卫家那些族亲，免得他们被利用对我们下手。”卫秉风突然说道。
“可要让贺师父和方师父护送你们回去？”宋蕴关心问道。
卫秉风拒绝道：“不必了，影子人和药人基本被剿灭，如今外面尚算安全，就不劳烦二位大侠。”随后，卫秉风父子三人就带着卫家护卫匆匆的离开了拂柳山庄。
赵雍淳望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意味的说了句：“卫家人太过自私狭隘，是在是靠不住，信不过。”
说着，他撇头看向宋蕴：“卫家最善于谋算，长宁城一役，对卫家几乎毫无益处，他们为何会留下要死战？”
时间一点点过去，宋蕴也渐渐生了疑惑之心：“我也总觉得，卫家藏着事，他们父子三人一同离开，总不太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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