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装备
凤鸣来董淑婉这小屋也是十分轻车熟路，远远地看到这一青石小院的时候心里面就不由地有几分的欢喜和雀跃。
他其实一直都挺喜欢在这个小院里面，同董淑婉说话的时候总是挺有意思的，还有豚儿也是一天一天的变得十分可爱，在这个小院里面他觉得轻松自在，没有外头的那些尔虞我诈。只要一想到自己要离开好些时候，凤鸣心中就有些不舍，也不知道下一次再来的时候豚儿还记不记得他这个当叔叔的了。
凤鸣心中虽是不舍，但也没有打算留下。
董淑婉见凤鸣身上穿着那深灰色的长款鹅绒大衣的时候也是忍不住带了笑，想想面冠如玉帅的一比的古代男人穿着集膝的鹅绒大衣那的确是有几分的喜感，不过也得亏这人长得好看，哪怕穿的再怎么朴素看起来依旧是俊朗不凡的很。
“大王今日来想来是已经定下日子去漠北了？”董淑婉先前就同凤鸣说了让他临走的时候来见自己一次，今日见凤鸣来了，想来应该已经决定好了时，最快也就是这两日了。
“明日就出发。”凤鸣缓缓道。
“这般冷的天此去也是不怎么好受。”董淑婉也忍不住感慨，“其实开了春去也使得……”
“早晚都是要去的，晚一日不如早一日的好！”凤鸣忙说，“主要也还是为了草原上的事情，若是草原上的结盟真的能成，那就是大功一件可算是功在千秋了，早些去也能早些回来！”
凤鸣这话说的有几分的急切，等到说完之后才想到依着自己同董淑婉如今的关系这般解释详尽似有些不合礼数，想了想之后他又补了一句。
“豚儿的周岁就在三月中，若是能早些回来还能赶上他的抓周。”
豚儿本是在炕上玩着那些小积木，玩的高兴了还会往着自己嘴巴里面塞，索性那些小积木都是打磨的十分光滑，咬了两下发现自己并不能咬动之后就从嘴巴里面拿了出来，现在听到凤鸣提了他的名字，啊啊了两声表示回应。
“虽说漠北苦寒，但我是在那边长大的，早就已习惯了那边的气候，倒是同行的傅老怕是要吃一些苦头。”凤鸣说。
董淑婉对于“傅老”也不是完全一无所知，在回了京城之后二舅母也特地同她说起过京城之中的人和事，免得到时候得罪人而不自知。
对于傅老，仔细说起来大概也就是——保皇党。而且傅老在她二舅母的口中那也的确是不错的，学识渊博的很，家中子嗣也重规矩并无任何的纨绔行事。
去草原的事情交给傅老来办，也是在董淑婉的预料之中，傅老是纯粹的保皇党，再加上同帝王又有师徒的情谊，是再合适不过了。
“先前我同大王说准备了一些东西，都不怎么精贵，还望大王不要嫌弃。”
既然都已经将原由说清楚了，董淑婉也不多作阻拦，仔细想想这样的安排也不是没有道理。抓周对于孩子来说那也是个十分重要的仪式，抓周代表着孩子已过了周岁，已算是站住了，虽说抓周的时候孩子抓了什么未必就注定孩子往后的道路就是什么，可同样也是蕴含着长辈对孩子的期盼。
董淑婉早就已将东西准备在了堂屋之中，现在也不过就是抱着豚儿领着凤鸣前去看上一看，原本凤鸣想着东西约莫是不会太多，但一看之后才发现自己所想的还真是差了好多，足足有好几个大包裹，而且这包裹也是同寻常所用的不同，平常所用那都是用一个布巾打包，系成结之后背上，而眼前这些包裹那是双肩的，面上带着搭扣，只要双肩一背就能背着走了。这样的包裹凤鸣瞅着也很是有意思，还忍不住上手仔细看了一看，虽说这包裹变化不大，但也的确是有着巧心思在其中，也的确挺方便的。
“这个包裹里头装的是几身羊绒衣裤和鹅绒背心和袄子，赶得急，村子里头的姑娘们也是刚上手没多久，织出来的也不算多，也不知够不够大王一行人的。”
董淑婉这话说的都很含蓄了，其实她手上让人收集来的鹅绒压根就做不出来这么多，毕竟还得留下给顾家的，剩下的能做的就没多少，好在她手上有阿里位面交易系统啊，干脆就偷摸着交换来了一堆的鹅绒原材料偷偷参杂在其中，这事还是瞒着玉芝和翠竹两人知道的，就连袄子背心一类的，其中也有她偷摸着做了的。
对于凤鸣这个合作者，她自觉也算够诚意的了。
凤鸣看了那包裹里面用布条子扎的紧紧的一身一身的羊绒衣裤和那鹅绒背心和袄子，心中微动，能够在这两日之内不管是赶工还是匀出来这些给他已是不容易的很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同先前一般熬夜。
董淑婉给凤鸣看完那些衣衫，然后又指了另外的一个差不多有一人高的包裹看向凤鸣，目光之中带着几分的确认：“大王，你是可以信赖的吧？不论你看到什么，都会帮着我保守秘密的吧？”
凤鸣见董淑婉突然之间这样严肃地同自己说的时候，直觉就是董淑婉说这种话应该不是随意地说出这一句，甚至是带着确认的眼神，他心头微微跳动，这种心跳甚至是他在战场上都不曾面对过的。
“自然。”凤鸣也是一脸严肃地回道，“只要不违背大历法令，我会为你保守任何秘密。”
只要不违背大历的法令，凤鸣觉得不论要自己做什么都可以。
这样诚恳的承诺董淑婉自是满意的，凤鸣这人平日里头虽是不怎么多话，也只有在一些他感兴趣的时候才会多问上几句，不过她还是颇为适应这样的人，若是他要像是个孩童一样问个不停，这才是让人觉得受不住的。而且凤鸣这人一看就是个十分信守承诺的人，只要他应下的事情，自是会做到。
“放心，我可是个规矩人。”董淑婉笑着说，“可从来都没想过要违背了大历的法令，大王只管放心就是，只是一会大王要见到的东西，许有可能会吓了大王一跳，怕大王出去声张，到时候我是怎么都说不清的。”
什么东西能吓了他一跳？凤鸣想不出来，但又觉得董淑婉这话应该不是什么假话，反正每次她都能够太让人出乎意料，所以真有什么出乎人意料之外的也不是不可能。
董淑婉将豚儿交给凤鸣抱着，自己则是打开了剩下两个大包裹之中的其中一个，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手提袋子。凤鸣看着那个手提的袋子一时间倒是没说什么，那袋子不小，看起来也不是挺沉，他看着董淑婉从袋子里面拿出一件物什，那物什用绳子捆着，看起来也不大。
如果有现代人在这里一看就能明白董淑婉刚刚拿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了，就是现代人露营必备产物之一——自动帐篷！
帐篷也是董淑婉最近位面交易过来的，不过数量倒没有要太多，毕竟现在她大多是用不上什么用场，不过往后等到豚儿再大一些的时候，看能不能和太子商量商量，带着豚儿四处走走到时候就可以用这露营帐篷了。
凤鸣看着董淑婉将绳子解开，将那物什放在堂屋的地上，也就是一个动作，那物什一下子棚开在他眼前成了一个营帐！
凤鸣看的心跳微微有些过快，他也不是没有行军打仗过，军中也是有营帐的，但那大多都是用布刷上桐油晒干了之后才能防雨一些，而且搭建起来的时候也没有像是她刚刚那样简单，不过就是稍微动了一动，帐篷就一下子出现了。
这帐篷并不算太大，大约就是能住两三人左右，这对于行军打仗一个营帐得住上好些人的确不大合理，不过只是寻常的时候用倒是方便的很。若是同样这般的简易，又能够更大一些住上好些人的话，那就更好了。
豚儿被这突然出现的帐篷给惊的瞪大了眼睛，不过惊讶过后，这小子就开心了，在凤鸣怀里开始各种蹦跶，小身子前倾，就是要朝着帐篷去，长了点肉的小肉手也一个劲地朝着哪儿伸，嘴里还不停地咿咿吖吖地喊着。
一看就是被帐篷给吸引了！
董淑婉又从那包裹里面取出了一样东西，放置进了帐篷之中，对着凤鸣道：“刚刚那是帐篷，只要打开稍一摆弄就成，现在我手上的是充气的防潮垫，放在帐篷之中，如今冰天雪地，只怕也不是日日能够行到驿站，若是路上没有逆旅，大王可住在帐篷之中。这防潮垫就是隔绝潮气的，这两样物什收拾起来便利的很，重量也不是太沉。还有一个睡袋，睡在帐篷之中约是能将就一晚，只是我也不曾在冬日里面试过，大王此行的时候约是也会带上被褥，到时候放进去一用也可。”
打开了气嘴的防潮垫很快就膨起来，凤鸣见豚儿一直闹个不停自己也的确是想看看这帐篷和那防潮垫，干脆就抱着豚儿放进了帐篷之中。
豚儿现在才勉强有了几分的力气，被凤鸣放进帐篷之中就显得十分兴奋，还撑着自己爬了几步，因为气力用尽，这小小人儿干脆整个人就趴在了防潮垫上，小手还不忘去扒拉底下的防潮垫，小腿还可劲蹦跶着。
凤鸣坐在那防潮垫上，的确如同董淑婉所说的那般，加上这垫子之后感受不到地面的潮气，他也不是没有想过此去一路上的辛苦，就如同董淑婉所说的那样，到了前不着店后不着村的地方素来都是叫苦不迭的，哪怕是住在马车上到了深夜也不免清寒。
现在这一个帐篷一个防潮垫，那真是解了他的困局了。
“这帐篷上头有拉链，是可以拉上的，等到晚上的时候也不是那般的寒冷。”董淑婉将帐篷拉链的地方指给凤鸣看，又演示了一番如何拉上和打开，这拉链是双向的也可以从内里打开。
“这真可是个好东西！”凤鸣忍不住感慨道，“这都是你做的？”
“我哪有这样的本事，是我那位师父给留下的。”董淑婉说，“本是不应该拿出来的，但大王的品性我还是信的过的，大王总不至于叫我陷入危险之中。”
凤鸣一听就知道刚刚董淑婉为什么要叫他保守秘密了，这样的物什他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若是叫人知道定是有麻烦，再加上董家那些人的性子，还真是不得安生的。“自然。”凤鸣点头应道。
董淑婉微微一笑，又拿了一个睡袋出来，凤鸣看到那睡袋的时候也是忍不住笑了，还真是个口袋。但仔细一想之后又觉得这心思又带着几分的通透，这睡袋虽是不大，但一个人却能够睡在其中，因着不大的关系，左右倒是将热气全都留在这睡袋之中了，若是一个睡袋不够，再盖上一条被褥，那应也是够了。
“也得亏你的巧心思，这一路上我应是会少吃上一些苦头。”凤鸣露出了几分笑意，看着董淑婉的眼神之中也带着几分暖意。
“也不是单独只有这些。”董淑婉说，她最后翻出了一个小布袋出来，从中抽出了一副滑雪眼镜给凤鸣，“这是我师父留下的护目镜，说是在冰天雪地之中行的久了一双眼睛就要落下雪盲症，戴上这个就不用怕了。”
凤鸣也不是不知道雪盲症这种事情，其实这种病症在漠北还是挺多见的，早期的时候雪盲症也就是眼睛难受会流泪，好好休息上一阵子就好，但只要在雪地里面呆的时间长了，就会得，次数多了，回头看东西就模糊了，渐渐地也可能会再也不能视物了。
“这个？”
凤鸣接过董淑婉手上的护目镜，入手看到的是淡淡的灰色，在董淑婉示意他戴上之后，凤鸣这才有些笨拙地戴上，期初的时候他还有些迟疑，想着灰色的颜色戴上之后看出去的会不会模糊，但等到他戴上之后，方才发现，看出去也依旧是清晰一片，要不是眼镜架在鼻梁上带来的微微压迫，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戴。
凤鸣想了想，转身出了堂屋去看院子里头的雪，那雪的颜色也是十分的清晰，却又不像是之前那般的看久了之后就觉得伤眼。
“真是神奇！”凤鸣有几分激动地同董淑婉说，“我从未见过竟是有这般神奇的物什！”
如果不是在董淑婉这里看到了，而且还自己亲自体验过，他都要觉得这不过就是自己品控之中的想象而已，这天地之间竟是还有这样神奇的存在。
“是呀，是挺神奇的。”董淑婉也笑着应了一声，“初时戴上可能会不大习惯，但等到戴的时间长一些会习惯的。”
“这……”凤鸣现在都已顾不上戴着能不能适应的事情了，“这个你能做出来吗？在漠北，即便是冬日里面还是有将士得守城，时间长了这眼睛或多或少的都是有些问题，我寻思着，你若是能做出这个来，那等到冬日里头漠北那些人就能好受一些了。”
漠北的地界偏北，冷的又早，年年都是要下雪，寻常人家还能在冬日里头的时候少出门，但巡视的将士们是不成的，所以等到了冬日里面将士们得了一些眼疾的也是不少，随着岁数越长，视线就越发的模糊不清了。若是巡查的将士们都能戴上这样的眼镜，冬日里面得眼疾的应该能好些。
“我手上只有十副这般的眼镜，那都是我师父留下来的，”董淑婉道，“不过我倒是听他说过关于如何制造这些眼镜的，不过并没有上手试过，现在要试也是不成，不若等大王从漠北回来之后我们再商量这件事可好？”
董淑婉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件事情也未必是没有什么好处，可以顺便造个玻璃坊么，现在那些琉璃制品大历朝中那可算是少得可怜，大多都是从西域流传过来的，因为琉璃五彩十色甚至被奉为佛家至宝，这琉璃也可以说是和金子没什么差别。
不过人造琉璃也不是不能办到，而眼镜其实也很容易，董淑婉以前旅行的时候也是参观过那些手工玻璃作坊，甚至还自己亲自上手试验过，到时候要做出一个玻璃坊来也不是不可能。
主要是这个时代也难以分清什么是玻璃，什么是琉璃，琉璃产物实在太难得全属偶然，想她先前拿一个当做赠品的玻璃杯子给沈氏，沈氏不就什么都没看出来还奉若至宝呢！
凤鸣想了想也的确是这么一个道理，就是有心想要现在就制造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行的，自然而然地也是需要时间和准备。
“你不留下几副？”
凤鸣没想着从董淑婉身上全部拿走，若是她也要出门的话到时候也能用上。
“我在这村子里面住着，至多也就是在村子里头走走，外头天寒地冻又何必出门呢！大王带着就是，我这里用不大上。”
既然是打算把东西给合作人作为诚意，董淑婉自然不会小气，虽然对于凤鸣来说这些很是难得，但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拿一些东西来进行交换而已，并不算有太多的价值的东西。
凤鸣见董淑婉没有半点勉强，想来也是，寻常人家冬日里头大多都是猫冬为主，又见董淑婉平日里面和村子里往来也算不上太深，倒也不觉得奇怪。
“那还得多谢你了。”凤鸣说，“你也别总是一口一个大王，唤我的名字即可。”
凤鸣尚未及冠，也没有取个表字，若是有了表字倒也能够称呼一二，现在听着她一口一个大王，虽符合了礼数，但听得久了总觉得有点太过距离了。
“那我可不敢！”董淑婉眉眼弯弯，“若是被人听到那还不得被斥责，再者，我同大王这般说话已是很没规矩，也得亏大王不做计较。”
“我没有那般计较。”凤鸣说，知道董淑婉多少有些顾忌所以也就不再提这件事情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到她的面前，“我与太子王兄说过，在我回来之前你就不必带着豚儿前往大相国寺了，若是你遇上什么事情而我还不曾回京，你只管遣人拿了玉佩去王府。”
董淑婉看到递到自己面前的玉佩，她实在没想到凤鸣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安排。
“多谢大王费心了，不过我想我在乡下住着多半也没有什么麻烦事，此物多半是用不上……”
“用不上最好，不过也还是要多加仔细一些，说不得就有用上的时候。”凤鸣不由分说地将手上的玉佩塞到董淑婉的手中，顾家那边自然是处处都维护着她的，但董家那边可不好说，谁知道董家会不会又想出什么折腾人的事情来呢！
“若是用不上，权当是帮我保管着，等我回来之后再还我就是。”凤鸣说。
塞进手中的玉佩触手温润，带着几分的暖意，话都已说到这个份上了，董淑婉自是不好再推拒，毕竟人也是一番好意，干脆也就将这一枚玉佩收了起来。
“那我还得收好才成，豚儿现在对这些东西那是格外有兴趣，少一不留神那就极有可能被他拿在手上，放进嘴里面咬两口那算是好的，随手一丢也不是没有。”
董淑婉笑着说，看着那还在帐篷之中欢快无比，爬几步没了力气就歇一下，整个人趴在防潮垫上有点像只小乌龟似的豚儿，现在已经开始在慢慢解毒的豚儿一天比一天更健康也更能闹腾了，而且长了牙的他现在看到什么都喜欢往着嘴里面塞一塞啃一啃，也不管会不会把他那一颗小米牙给崩了。
凤鸣也露出了笑来，想了一下豚儿那牙痒痒的画面也觉得可爱的很，尤其是在看到董淑婉看向豚儿的眼神之中充满着温情时，不知不觉之间，他的笑容之中也带了几分少有的温和。
“等我回来的时候，或许豚儿已会能走了也说不准。”凤鸣道，“这个时候的孩子总是长得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就会走会跑了。”
董淑婉想了想，觉得也还真的很有可能。依着现在这个时代的建设，官道也不过就是夯土路，也就是捶打结实过后的路面，这种路面晴天的时候多尘土，雨天的时候也是照样泥泞，每年有一部分的徭役也都是在修路上面。
这样的路况往日里头前往漠北所需的时间自是要长久上一些，个把月能到三个月能回都算是快的。
“孩子总是这样的，好吃好睡的天天一个样，现在还是瘦弱了点不过也已是有了一些力气。”
董淑婉笑着，知道凤鸣对豚儿的关心，揣测他应是对豚儿放心不下的，毕竟在京城之中凤鸣时常来看，自能放心，现在一走要好几个月，心中放心不下的也是自然。
她安抚道：“大王下一次回来的时候我保证豚儿会比现在更好。”
这是全然当他放心不下豚儿了，凤鸣看向浅笑嫣嫣的董淑婉，心说他关切的也不全然只是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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