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坐在卡座上沉思的苏晓虹闻言之后,猛然抬起头来,看到林志强和一个男服务生就站在自己面前,苏晓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嘴里酝踉的“林总”两个字就要脱口而出了。但当她看到林志强身边还站着一位男服务生,于是他赶忙硬生生地把已经说出口的“林”之后,想了想又改口说,“林先生您好!”又对服务员说,“谢谢你了,你去忙吧。”服务员转身走了。苏晓虹欣喜地望着林志强,眼睛里有一种亮晶晶的光芒:“没想到您还真的来了,我本来以为您不会来的。请坐。”林志强和苏晓虹都坐了下来,林志强笑着说:“为什么以为我不会来呢?难道我给你的印象就是那么一个不守信用的人吗?”
“不,不,林总,我是说您这么大的领导,日理万机的,哪有工夫来理会我这样一个小老百姓啊,您能来我真是万分荣幸!”余玲玲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神情。林志强心里喟叹道,这官位、身份把人们分成了三六九等,尊卑有别,每个人都有着与自己身份地位相符合的生活、社交圈子和环境,可谓是咫尺天涯,连淳朴的友情都被异化变形了,苏晓虹似乎在自己面前显得有些恭谨拘束。不像他们原来在富江铁路、公路两桥指挥部的时候,他们两人在一起说话的时候那么轻松。林志强尽量使自己显得轻松洒脱,微笑着说:“现在是八小时之外,我不是什么老总和什么领导,你随便叫我什么都可以,只是不要叫我林总就好,要不我们就都会感觉到别扭的。我也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日理万机,有时候坐在办公室里思想也会开小差呢。”听到林志强略带幽默的言语,苏晓虹不由得“咯咯咯”开心地笑了起来,笑起来的声音就像银铃一样地悦耳:“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和您客气了,我就叫您林大哥吧,好吗?您可别怪罪我啊。”苏晓虹笑的时候身躯颤动,胸前那两个坚挺、高耸的物件也随着身体在颤动着,不禁让林志强顿时为之一振,心里开始有种痒痒的感觉。这时,由于林志强有些走神,眼睛竟然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苏晓虹胸部的位置,而且眼睛还看得一动不动地,看得人家苏晓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脸上渐渐泛起阵阵潮红……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忽然林志强听到一句轻柔的女声:“先生,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这时林志强才突然恍然大悟,赶忙把紧靠桌子的身体挪开,原来是服务员过来给他们上自磨咖啡机等等物品。
林志强知道自己有点失态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和苏晓虹表达,只能是对着对面的苏晓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算是对他的解释。而对面的苏晓虹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依然和刚才一样,前后都是表现得十分舒心和自然的感觉,仿佛是一点都不想给林志强压力一样。
看到苏晓虹再次展露出甜美的笑容,林志强这时候才注意观察了一下对面的苏晓虹今晚的穿着打扮:上身穿着一袭低胸的毛衣,显出她格外突出的女性特征,半长的头发微微向后梳着,侧边的几缕头发垂到脸庞。戴着一副无框眼镜显得斯文,脖子修长,皮肤很是白皙,饱满的小嘴泛起淡淡的红色,是让男人看第一眼就有可能心动的那种女孩。苏晓虹见林志强总是盯着自己的胸前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然后瞥了一眼林志强说:“好看吗?林大哥,你看我身上穿的这件毛衣好看吗?这是我今天才在平湖买的呢!”“好看好看,你人长得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林志强接着苏晓虹的话说道,其实他刚才最想说的话,不是穿什么衣服都好看,而是想说也许你什么都不穿,或许会更美!更好看!但他哪里敢把这句话说出来,这样说出来的话,还指不定苏晓虹会怎么生气呢?……
“林大哥可真会说话,您当初追我嫂子的时候也是这样甜言蜜语的吧!”苏晓虹也很会接话,立刻就把话题扯到林志强的妻子身上了,至于为什么她会这样,就是苏晓虹自己也不知道,或者只能说是鬼使神差一般吧。苏晓虹一边说着一边用妩媚的眼神扫了一眼林志强。林志强的心头再次一荡,连忙把目光转向别处,他有点不敢和苏晓虹的目光对视,他真是有点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等一不小心就冲动起来,然后做下什么无法挽回的错误出来,那样可就真的是无法弥补的啦。
但这个苏晓虹的媚眼也似乎太厉害了,像闪电一样,冷不防就会刺穿你的心灵。难怪现在年轻人喜欢说什么“电眼”,敢情这“电眼”也太狠了。为了转移话题,也为了给自己放松一下心情,林志强有意对苏晓虹说道:“今天这里还有其他人吗?”其实问完这话,林志强就有些后悔了,从今天他们两人在这样氛围的咖啡屋里见面,不就已经是很能说明问题了吗?这完全就是不言而喻嘛,今天的会面分明就是一场暧昧的幽会了……
从今晚的会面可以看出,苏晓虹躲在背后的那种女人暗藏心思,但林志强只能强迫自己装作没有看懂,然后想扯些别的什么话题,但谁知还说出一个明知故问的话题。
林志强在这种咖啡屋的环境里呆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始终在不停地打鼓。他甚至不敢直视对面苏晓虹的眼睛,如果无意中看到苏晓虹胸前那两个挺拔、高耸的小山,他就会很自然地有一种将要窒息的感觉。
此刻,林志强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题来和苏晓虹沟通,但为了转移话题,他才会向苏晓虹问出那是否还有别人的话来,不过这话一出口,他自己马上就后悔了,在这样的环境,这样暧昧的氛围,人当然是不宜太多的。就在林志强后悔说错话时,并顺便往四周瞄了一眼,这小小的包厢,哪里还容得下别的什么呢?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除了是刚好能坐下两人之外,再就是摆在他们两人面前的小茶几了,更何况那小茶几上此刻也摆满了食物,而且看上去都是一些女孩喜欢吃的小吃。
过了好一会,苏晓虹才轻轻地说道:“林大哥,我今天只想请您吃饭,所以只有我们两人。我知道您平常应酬多,别说大鱼大肉,就是山珍海味也都吃腻了,所以我也不请您去那种高档酒楼餐馆,在这里请您吃西餐,我想您平时一定很少吃西餐吧?也算换一个口味,在这里主要是吃一种情调和气氛,没有嘈杂和喧闹,只有我们两人心与心的交流。我觉得这样的环境比较好,您觉得呢?”
这时,林志强也笑着说:“你把我都想成什么了?好像我们都是一些大吃大喝,挥霍民脂民膏的酒囊饭袋一样,我可不像你说的山珍海味都吃腻了。不过这里的情调是真的很好,适合热恋中的人在这里约会。”
林志强话刚说完马上就又一次地后悔了,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语意暧昧的话来了?怎么也这么不小心呢,本来这个环境就已经够暧昧的了,现在自己又在这里胡乱添干柴,那不是给自己找抽吗?于是他赶紧低下头来小心喝茶,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苏晓虹这时又笑着说:“林大哥,您看看菜单吧,您喜欢吃什么?这里的牛排可是很不错的。那可是这里的招牌菜呢,随便点一个吧。”
林志强说:“别说西餐,就连中餐我也不大懂,只要能吃饱肚子就行了,随意吧。”
苏晓虹为林志强点了一份牛排,服务员问林志强要几成熟的,林志强说:“自然是要十成熟的,难道要半生不熟的吗?”
听到林志强这种完全外行的话,不禁让苏晓虹和服务员同时都笑了,苏晓虹说:“林哥,看来您平时还真是很少吃西餐,吃牛排七八成熟就可以了,这样更鲜嫩一些的。”
接着苏晓虹又点了一瓶进口的法国红葡萄酒,林志强这时赶紧制止说道:“不用了,就来一瓶长城葡萄酒吧,也是名牌酒,口味也很好。”林志强觉得不用这么奢侈,不就两个人吃点、喝点就好了,根本没有必要弄得这么隆重和夸张,不过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知道他是从那篇文章看到的,说是那种法国进口的红酒,后劲特足,他的酒量还真的有点欠,他不敢太过火啦,如果自己喝多,然后做出什么事情出来的话,那可就是后悔晚矣的啊。
苏晓虹说:“怎么了,林哥,您是想替我省钱啊?”苏晓虹真的是不能理解,在她看来,这个什么国产品牌的红酒怎么也比不上法国的红酒的,这根本就不在同一个档次上的,起跑线都不在一条。
“不是省钱,其实长城也是百年老品牌了,味道并不比进口酒的味道差,我喝过的,感觉很不错。洋酒就是个牌子响,虚张声势,除了价格高之外,我还真是看不出来好在哪里。
林志强接着又说道:“今天怎么忽然想到要请我吃饭的?有什么事吗?”
苏晓虹还没有喝酒,脸上就浮现了一抹红晕,语气也变得有些娇嗲:“难道必须要有事才能请您这位大老总吃饭吗?是不是所有请您吃饭的人都是怀有目的,有事相求的?”
林志强有些尴尬,苏晓虹又说:“我很高兴能认识了林哥你,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我们一起合作共事的那一段经历。对于我来说,那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记忆,您也是我最敬慕的人。也许您早已经把我忘到了九霄云外,可是我却一直记着您,有时候在梦里也会梦见您。”
这话就已经不是语意暧昧,简直就已经是赤裸裸的表白了。面对苏晓虹如火的热情,激情的表白,林志强猝不及防,有些不知所措。我林志强可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啊,你梦见我算怎么回事,这要让妻子何智云知道了估计就该要失眠了。
他故意打岔,转移话题说:“你们年轻人就是浪漫,说话也是文诌诌的,很有文采,像念诗一样。”
林志强是在暗示苏晓虹,我们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中间相差了十多岁呢!我们之间不可能有什么浪漫故事的。
苏晓虹说:“林哥,看你老气横秋的,好像自己很老似的。其实像你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才是女孩子们心中成熟可靠的男人,女人四十豆腐渣,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年轻时最可爱,男人是成熟了才变得可爱。林哥你现在正是含苞怒放的时候。”
林志强听到这话时,差点把一口茶喷了出来。
林志强和苏晓虹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不知不觉间喝完了一瓶葡萄酒,两个人都有了一些微醺的感觉。其实喝酒喝到这种程度是最好的,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像要腾云驾雾一般,沉浸于一种兴奋快乐的感觉中,却又不会酒后颠狂,举止失控,丑态百出。这样的饮酒方式有益于身心健康。
两个人一起走出了“缘来缘在”咖啡屋,徜徉在夜幕笼罩、灯火阑珊的街头,他们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这时候苏晓虹开始向林志强敞开她封闭已久的心扉,开始慢慢地讲述自己波折起伏的个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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