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产总公司装修公司财务主管向晓蓉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再一次被人强了,前一次是房地产总公司装修公司经理何平,何平当时强完向晓蓉之后,何平对她说很喜欢她,还说他的婚姻早已经是名存实亡了,并且邀请她到装修公司做公司的财务主管,后来何平总算是能够如愿以偿地离了婚,但何平却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虽然他的婚是离了,但他身边的女人却总是在不停地更换着,而且也根本没有一点点的想法是打算和向晓蓉结婚的,只不过是把她当作他众多女人当中的一个,所以对于何平,向晓蓉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她只是暗暗地在想着,在这里尽快多挣一点钱,然后早日离开这个让她倍感屈辱的伤心地。
此次再一次被强了,强的对象还是这个有些变态的会计师事务所老板黄有银,这个男人竟然把她身上的衣物全部撕烂,而且这次比上次被何平更残酷,更令她感到羞辱。她简直痛不欲生了。她从老家河南郑州跑到湘江市,原来是为了逃避家乡里的凌辱,寻求保护的。没想到现在却受到更大的凌辱,而且是无止无休的凌辱。
只是在表面上说得好听一点,自己是一个单位正规的财务人员,只是每个月何平开给她的工资倒是挺高的,比她原来在老家郑州的时候得到的收入要高了好几倍,要不是因为这样,她早就不知道跑了多少回了,哪还至于要含泪在这里坚守,甚至还要接受别的男人的任意侮辱!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如此命苦,不知道如何中才能找到出路,逃离苦海。事后,她执意要去报案,告发黄有银,却被何平强行拦住了。
这时,何平甩给她两万块钱,说是姓黄的给的。报案?何平反问道,报什么案?你知道这次改制我们能赚多少吗?你知道他黄有银的作用有多大吗?啥事都是无利不起早,让他白干行吗?我们也一样,有所得就必有所失。大伙都得付出点代价。得了吧,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这算个屁事。向晓蓉不甘心就这么放过那个畜生,可思前想后,又有什么办法呢?告不倒那个姓黄的,再把姓何的得罪了,将来俩人一合谋,自己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何况现在眼看着这改制工作就要做成,而一旦做成了,自己肯定是好处少不了的,而且还应该不一般地多,于是她在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强忍下这口气,以哭声来排解胸中的愤怒,用泪水去洗刷内心的屈辱。但是她想好了,她不能再这样任人凌辱、任人宰割了。她必须学会保护自己。为了让他们对她有所忌惮,也为了给自己留条后路。她开始搜集证据,积攒材料,争取尽可能多地掌握他们的秘密,以备不时之需。
这天早晨,她打开后窗想透透空气。忽听院子里有人用河南郑州老家方言说话,那么顺耳,那么亲切。于是便来到后院,循声一看,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正在往一辆破烂的车里装书。此人似乎对这里很熟,同来往的员工不停地打着招呼,人们都喊孟书记。孟书记,她忽然想起人们常念叨的前任领导被捉奸陷害的故事。难道是他?她一直深表同情的那位书记竟是她的同乡?她忽然产生一个念头,想托付给他一件重要的事情。可初次谋面,怎么跟人家开口呢?有了!她终于找到一个借口。于是走过去,用家乡话说:
“孟书记。我是装修公司新来的会计,叫向晓蓉。您能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吗?有几个字需要您补签一下。“
这时候的孟凌一听到家乡的乡音,顿时是倍感亲切,马上睁大了眼睛:“你是郑州人吗?啊,太好了。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呀!嘿嘿。走,我跟你去。”
两人来到了公司会计室,向晓蓉真的让孟凌签了几个字。然后抬眼看着他说:“孟大叔,一见到您我就觉得您特亲切、特善良。”
“嗬,是吗?我也一样啊。”
“您的那些事我都听说了,我真替您打抱不平。”
孟凌的脸阴沉下来,沉了片刻说:“还记得那句老话吗”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向晓蓉使劲点着头,说:“大叔,我有件事想求您,您看行吗?”
孟凌望着她:“你说。”
“您不知道,”向晓蓉善意地编了一个故事,“我家把我许给一个恶人。我是逃婚逃到这里来的。说不定哪天婆家就会找来。我这儿有点个人比较重要的东西,您能带到山上去,替我保存一段时间吗?”说着把一个装满了证据的软带红皮包推到孟凌的面前。
孟凌想了想,立马痛快地说道:“都是老乡,有什么不可以的。东西交给我,你就尽管放心好了,我一定替你保管好。”
向晓蓉谢过,把原装修公司党委书记孟凌送走。望着拉着破烂的车子喷着黑烟渐行渐远,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房地产公司装修公司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把人搞糊涂了。先是一天早晨上班的时候,公司楼道里贴出一张于公司职工代表人员调整的公告,许多人在驻足观看。人们发现,当届职工代表有三分之一的人被更换了,陆天梅、谢小敏和小郭他们都被除了名。而新换上来的除了何平的亲信抓牙以外,倒是也有几个普通职工。
不过按照小郭的话讲,都是一个响屁能给吓个跟头的胆小鬼和三脚喘不出个蔫屁的窝囊废。小郭率先跳出来骂街,说没经过选举就换人,不能算数,这里肯定有猫腻。办公室主任高洪伟从墙角磨出身来说,你丫懂个屁,个别调整用不着选举。小郭回敬他,你丫才懂个屁,一下子调下来十好几人,那叫个别调整?要真讲民煮就重选!为这事两人差点打起来。装修公司大部分职工被高洪伟和何平他们气的够戗,没想到,接下来又被何平和高洪伟哄乐了。装修公司这么多年都没涨过工资,这回说是让职工共享改革发展成果,每人涨一级,月薪一下子增加了一两百元钱。而且对调整下来的职工代表还格外开恩。为了表示对以往履职的感谢,每人多奖励一千元。一般职工都图个实惠,什么代表不代表的,多给点钱不当也罢。于是,职工们三五成群、说说笑笑地去向晓蓉那儿签字领钱,欣喜快乐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向晓蓉这会儿已经愤怒和痛苦中解脱出来,又恢复了往日的热情和勤勉。工资发放工作进展的挺顺利。
何平站在办公室门前,隔着窗子看着职工们脚步匆匆地去会计室领钱,乐呵呵数着票子出来,脸上不由得绽出一丝阴险的冷笑。其实,调整职工代表和增发工资奖金,是他在改制这盘赌局上走出的两招棋。他和黄有银签了合作协议以后,黄有银工作很卖力气。前两天给他报喜,说改制方案已初步拿了出来。但这个方案还必须经公司职代会审议通过。何平听后琢磨了许久,终于设计出一套胡萝卜加大棒的策略。于是装修公司才上演了前边讲过的两出戏。
装修公司审议改制的职代会很快便召开了。改制方案是省国资委和集团公司改制办公室审批的,讲的都是一些规定的要求和固定的程序。由于都是一些原则性很强的官话套话,听着没劲,代表席子渐渐响起一片嗡嗡声。代表们座位旁每人好一个塑料盥洗袋,里面装着牙刷、牙膏、香皂,还有一套精巧的护肤品。女人们便都把它放在腿上翻弄着,唧唧喳喳地谈笑着。有几个男职工好像昨晚的酒劲没过去,红着脸,愣嗑嗑地撑了一会儿。便又蔫头耷脑地睡着了。长短不齐,音调各异的鼾声此起彼伏。结果大会审议时没人提反对意见,改制方案顺利通过。
几天以后,何平中午喝完酒正躺在床上睡觉,一阵手机铃声把他吵醒。他恼怒地骂着粗话,抄起手机一看,还骂错了,是杨崇刚。杨崇刚悄声对他说:
“哥,赶紧到不了情酒吧来一趟,评估结果已经出来了。”
那低沉的、饱含着兴奋和神秘的声调,一下子把何平的情绪调动起来。他应了声,抄起衣服就往外走。
不了情酒吧是湘江市里外国人经常光顾的场所,门脸简约明快,黑色的大理石框架,玻璃推拉门,门楣上嵌着个洋字霓虹灯招牌。里边吧台的斜对面有一个低矮的小舞台,上面摆着架子鼓、大提琴等西洋乐器,却只有一个黑人乐手独自弹着吉他,琴声低沉而婉转,像是一首催眠曲。
舞台正对着的散座里,杨崇刚和黄有银冲何平招招手。何平走了过去。心想,不错。这儿隐蔽又幽雅,这俩王八蛋倒挺会找地方。落座后,杨崇刚把一杯咖啡端给何平,黄有银则微笑着递给他一份评估报告。然后神秘地附耳过去,报了一个数字。
何平一听,惊喜地望着对方:“七千万?!”他兴奋地瞪着眼睛,为了表示感谢和慰问,狠狠地捶了一下黄有银的后背。
黄有银单薄的身子被何平的重拳一捶,真有点招架不住,屈着鼻子一声怪叫:“哎哟,我说何总,你这是奖励我还是惩罚我啊!”说着佝偻着上身,趴向玻璃桌面。
何平说:“这叫鼓励。让你接着好好干。帮我干好了,老子帮你物色一个处女,让你干三天三夜。让你这家伙干到爽为止……”说着,开始仔细观看评估报告。
黄有银一听何平这么一说,嘴角上哈喇子差点就要流出来,立马笑着应道:“真的吗?何总,我可是在等着你兑现哦。”说完这些,他一边活动着肩胛子,一边又再次津津乐道地解释说:“怎么样,我们在这里帮你做事,这两个亿的净资产只给你评了七千万,我够朋友吧?但我知道你还是买不起。”
何平努着眼珠盯着他:“你说过,我用不着花那么多钱。”
黄有银点点头:“对。这堆净资产我给你拿了个处置方案。其中两千来万由杨崇刚负责,给你报呆死帐把它核销了。对吧,杨崇刚?”
“对对。”杨崇刚接过话音,“现在正搞清产核资,省里国资委给了政策,集团公司也相应出台了有关政策,放心吧,我去做工作。”
“另外两千万算是你对万方集团的负债。”黄有银接着说,“你和你们房地产总公司签个还款计划,十年也好,八年也好,慢慢还去。这也是政策允许的。”
“这么说就还剩三千万?”何平眉毛一挑,问。
“这也不需要都由你来掏。”黄有银提醒他,“别忘记了,改制方案里可是明文规定,职工持股会代表班子成员和部分职工,要持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就是三百来万。刨去这个,你本人必须拿出两千七百万。怎么样,吃得消吗?黄有银戏谑地晃着脑袋,“不行的话,要不我也来参点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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