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怪物或是英雄
“砰砰砰，”
“开门，人口普查。”伴随着强烈的敲门声响起，门外正是要进行沿渊人口普查的工作人员。
迷迷糊糊之中，张道中睁开了惺忪的双眼，第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鱼，站起身，行尸走肉一样的为工作人员打开了门。
工作人员进门之后，在看到张道中的样子后迅速关门，防止后面再有人看到他现在的模样，值得庆幸的是围观的人都离得很远，所有并没有人觉察到异样。
“工作人员你们好，我会全力配合的。”张道中伸出手想要和工作人员握手以示友好，但是只觉得自己的手好重，而且似乎感觉到似乎接触到地板的触感。
那些工作人员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看了看四周，将目光锁定在这个房子里唯一的家具桌子上，那上面放着的正是张道中第一眼看到的清蒸鱼。
“还是晚了一步吗。”有人轻声叹息。
“为什么命运偏偏是喜欢捉弄这些苦命的人啊。”一位女生看到这一切早已经泪眼婆娑。
“请问先生，您愿意加入国家核渊调查局吗？国家会替您照顾亲人的。”为首的一人说着标准的普通话，对着张道中郑重其事地询问道。
“我愿意，求你们替我安葬好我的母亲吧，我实在是没有钱了。”张道中并没有询问国家核渊调查局是什么，也没有询问之后会叫自己干什么，顾不得检查自己的异样，他只知道这是安葬自己母亲唯一的机会了。几位工作人员眼眶早已红润，眼前的男人，不，或许已经称不上是人了，张道中的右手已经被替换成了一条搭落到地上的巨大触手，甚至背后都长出来脓包。即便是这样，他的心里都只有母亲。
“嗯。我们会的。”为首的队长主动握上了张道中的触手，用极其郑重地声音说道。
张道中也发现了自己手变成了触手，甚至背后也隐隐作痛，就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一时间有些被吓到，连忙抽回自己的触手。
“对不起，对不起，脏了您的手。”他没有因为自己变成怪物而发疯似的逃避现实，也并没有改变他作为人的初心，向着工作人员不断道歉，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一条鱼而变异，也不知道自己示意友好的握手竟然是那样不堪入目的景象，这些工作人员答应替自己安葬母亲，可是恩人啊。
“没事的，没事的，倒是你要小心，尽量不要呼吸空气，我们会尽快给你安排住处的。”队长躬身说道。
“我们已经通知国家了，相信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的”身后有人走上前来在队长身旁说道。
“先生，您的母亲我们会好好安葬的，现在请允许我为您介绍一下情况，目前国家已经全面禁止渊洋产品的销售，那是因为误食核污染之后的水产品会发生我们难以想象的变异。”
“这次沿渊人口普查只是为了方便我们搜查向您一样的人，这种身体的变异会让你们不在适合呼吸空气，不过可以适应在海里呼吸的环境，所以国家成立了核渊调查局。”
“一来是为了容纳你们这样因为变异而无法在人类社会生存的人。为你们提供居所，二来就是，由于核污染的影响，国家渊洋局发现，海洋的隔温层遭到破坏，我们之前只是探索了整个渊洋的5%，但是现在，95%的渊洋即将解锁，如果不早做准备，恐怕以后真的会出现怪兽也说不准。”
“所以，这也是国家对你们的征召，希望你可以加入核渊调查局，并且为了国家，也为了亿万生灵，提前面对渊洋里的未知恐惧。”
“如今局势波谲云诡，危机如同落山滚石倾轧在即，还请先生，为了天下苍生，赴死于盈渊之海。”
说到最后，那位女生已经泣不成声。
渊洋的深处即使是最新研发的核潜艇都不敢下潜，那里是地上生灵的生命禁区，即便能够在水下呼吸那又如何，海水的压力会将你不断挤压，那种压力就连机器都会被粉碎，更不要提什么血肉之躯了。
派遣那些变异的人们去调查渊洋深处，其实也和赴死没什么两样，这些他们心知肚明，可是他们不得不这样做，因为必须要赌，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法则作用在那些人身上，赌他们会在核废水的影响下成功二次，乃至三次进化。这就是沿渊人口普查的原因，也是血淋淋的真相。
“我答应你们，本来就不想活了，没想到还有可以为国家贡献的机会。”张道中自然明白其中危险可谓是九死无生，不过那又如何，自己不过烂命一条而已。
正巧这个时候，运送的飞机已经前来，巨大的声响也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
“辛苦您遮掩一下，我们不能造成恐慌。但是你放心，我们会对外界宣称你进入国家企业，不会影响你的名声。”队长充满歉意的对张道中说道。
而张道中自然也明白其中利害，所以拿起被单捂住自己，跟随着走出房间，坐上飞机。
说实话，这还是张道中人生中第一次乘坐这种交通工具，虽然不是大民航，可是私人飞机更有牌面不是，就是不能露脸，有些可惜，看不到别人的眼神。很快，张道中就来到了核渊调查局的总部，此时已经有不少飞机陆陆续续的飞回来，他们几乎都是蒙着东西，又或者穿着厚重宽大的衣服。
他们齐齐走下飞机，拿下伪装，果不其然全部都是变异的人，有的是和张道中一样的章鱼触手，有的是蟹钳，还有的是虾钳又或者背后长出鲨鱼的背鳍，总之奇形怪状，可是并没有互相嫌弃。
因为他们知道，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说明他们有着一样的决心，那便是为了调查未知的恐惧甘愿赴死。
以前。他们被先烈们从自卫岛的侵略中拯救，现在轮到他们拯救那些先烈们的后裔了，他们心甘情愿。
即使是告知他们那个所谓血淋淋的真相又如何，他们依旧会选择站出来。
愿止渊洋之恐惧者，非我莫属的气魄在他们身上显现，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啊。“您们好，大家都是甘心加入核渊调查局的英雄，太多的感谢不必多说，大家先随我来吧。一个星期后我们会组织大家第一次下海的。”一位身穿中山装的正常人恭敬的说道，即使他地位不低，但面对英雄仍旧选择使用敬语。
而且，他们初来乍到就要开始准备入海一事，几乎就是压榨了，但是中山装老者清楚，危机迫在眉睫，没有留给他们过多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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