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之中。
此时的府邸内。
格外的冷清。
不仅没有仆人，就连地面之上。
都是出现了不少的污垢。
显得极为的落魄。
很难想象。
这里在十天之前，还是那个读书人为之倾慕的文圣公府邸。
在李阳刚刚走进去之后。
目光便是注意到了远处的庭院内。
一个抱着酒壶，满脸落寞之气的身影。
此时，他的身边已经堆满破碎的酒壶。
显然不知道是喝了多久。
孔乐学明显没有想到，会有人进入孔家。
只是眼神迷离的看着远处。
时不时拿起手中的酒壶，畅饮起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的爷爷，当今的文圣公。
为何会与满人有所牵连。
这样的事情怎么会发生？！
要知道，蛮人在大楚之中，几乎是人人喊打的存在。
爷爷难道不知道吗？！
是污蔑吗？！
只是，若真的是污蔑的话，爷爷为何不回长安。
甚至于连文圣公的祖祠都未曾回去。
他不知道。
也想不明白。
堂堂的文圣公，在文人的地位之中超凡世外的身份。
为什么？！！
想到这里。
他眼中的茫然之色更加浓郁起来。
抓起手中的酒壶，就要再次喝下。
然而，酒壶之中却已没了酒水。
他的表情微怔，不断的在四周寻找起来。
就在此时。
“你要的是这个吧。”
声音出现的瞬间，孔乐学的眼前被人递来了一个酒壶。
他伸手就要去接。
只是，当他看清楚来人之后。
脸上的表情顿时凝固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会来这里！”
李阳笑了笑，没有丝毫的在意。
尽管孔乐学没有去接，但他还是不客气的将酒壶打开。
畅饮了一口。
只是，酒水刚刚入口。
他便是一口啐了出来。
“什么玩意，这还叫酒水？！”
说话之间，他满脸不爽的看着手中的酒壶。
直接无视的孔乐学的声音。
见到这一幕。
孔乐学心中的愤怒，瞬间暴涨。
“你，你给我出去。”
“这里...”
说话之间，他伸手就要去夺李阳手中的酒壶。
只是，他明显喝多了。
挣扎着站了起来。
刚刚有所动作。
身体便是一个踉跄。
直接向着地上摔了过去。
或许是上天给他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摔倒的位置上，刚好有一块酒壶的碎片。
若是倒在上面，他恐怕会直接死去。
这一瞬间。
孔乐学响了很多。
从自己在孔家出声，天生带着高贵的身份。
加上自己天资聪慧，才华更是极为的耀眼。
甚至被人暗中称为，下一任的文圣公。
那一刻，他极为开心。
他享受众人的吹捧，以及各种羡慕的眼神。
只是，变故就是如此之快。
从起初的那个天之骄子。
在去了一次大夏之后，他遭到了巨大的打击。
自诩为天下第一才子。
在遇到李阳之后，他甚至没有开口的勇气。
那是一种让他绝望的感觉。
不仅仅如此。
李阳之名，更是响彻了这个大楚。
他以为，大楚众人会拿他与李阳比较。
但他错了。
传入他耳中永远是关于李阳的事情。
至于自己？！
或许在大楚的那一次对弈之中。
他就再也不会被人提起。
因为，他输了。
即便如此。
作为文圣公一脉的嫡系。
他依旧有着大好的前程。
输的就会赢回来。
然而，孔令达与蛮人勾结一事。
将他的希望，彻底泯灭。
从万人吹捧，到如今的万人唾弃。
这一切太快了。
快到转瞬之间。
或许，死了也是一种解脱啊。
思索之间，他已经放弃了反抗。
任由身体坠落。
然而，千钧一发之际。
李阳动了。
他并未去扶孔乐学，而是将地上的碎片踢开。
“砰！”
一声闷响之后。
孔乐学原本还有些迷糊的脑袋之中，瞬间传来了一阵刺痛。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也好。
终于是结束了。
他的目光紧闭，心神逐渐释放。
就在此时。
“地上凉，换个地方睡吧。”
什么？！
孔乐学心中微震。
自己没死吗？！
还是出现了幻听？
有些茫然的睁开双眼。
直到他看到似笑非笑的李阳后。
这才反应过来。
强撑着有些酸痛的身体，低头看去。
刚刚的碎片早已消失。
而他也没有死。
只是，他不禁没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反倒是看着李阳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心中涌起了一阵恼怒之色。
“你给我走！”
“这里不欢迎你！”
“赶快离开，否则，否则，我，我...”
“否则什么？！”
李阳脸上泛起一抹笑意。
目光径直的看着孔乐学。
“杀了我？！”
“还是找人把我赶出去？”
“只是，这些你还能做到嘛。”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嘲弄之色。
声音格外的讥讽。
“读书人？！”
“这就是读书人啊。”
“甚至看不清自己，只会停留在曾经的辉煌之中。”
他的话语没有丝毫的客气，几乎是字字珠玑。
孔乐学身体猛地颤抖起来。
他伸手指着力量，气得身体不断起伏着。、
“你，你，你...”
然而，不等他说完。
李阳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不要以为自己是多么了不起的人。”
“如今的你，只是一个人人喊打的狗罢了！！”
“在这长安是，离开的长安同样是！”
“没人会对你露出丝毫的怜悯，也没人可以帮你做任何的事情。”
“你的一声，终究会伴随着嘲讽与孤独。”
就在孔乐学的脸色越发惨白之际。
李阳的话锋一转。
眼神变得格外认真道。
“所以，你想要这样的生活吗？！”
“嗡！！！”
孔乐学如遭雷击，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
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双目之中的愤怒，也逐渐被绝望所取代。
他没有说话。
甚至是没有力气再说话。
李阳倒也没有着急。
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之后。
随着孔乐学的脸上逐渐恢复了一些血色。
他的声音也缓缓传了过来。
“我的身上，似乎并没有你需要的东西吧。”
“如今的文圣公，也早已消失了。”
“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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