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陆元德立即变了脸色,急忙解释道:“是是,皇上所言甚是,陆家当然不会饿着小侯爷,只是这小子挥霍无度,如果将姜氏的嫁妆给他,就怕白白浪费了姜氏的一番好意。”
陆卿尘被他虚情假意的嘴脸恶心到了,他跪地恳求:“皇上,前些年父亲说微臣没有管理铺子的经验,因此只拨了三个铺子给微臣使用。但这次对文家一事上可见,微臣管理的铺子经营尚可。恳请皇上给个恩典,让微臣拿回母亲的嫁妆,也好让微臣为皇上、为国库出一份力。”
皇上看着二人沉默不语,他一手托腮,一手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眼中是冷酷凛冽的寒光。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太监总管吴公公走上前,将一本账簿交给皇上。
皇上看后忽然大笑连连,拍手叫好:“江山代有才人出,爱卿只留三间铺子,每年上交国库的银子就高达几十万两,可见爱卿和你母亲一样,都是商业奇才。将你母亲的嫁妆给你,再适合不过。”
陆元德听得大惊失色,急忙也跪在地上:“还请皇上三思,我儿自小荒唐惯了,如若拿到大笔银两,那怕是更要无法无天。”
皇上的好心情骤然被打断,脸随之紧绷起来。
陆卿尘讥笑一声说道:“父亲不想将母亲的嫁妆归还,是怕日后陆家也吃不上饭吗?”
这声嘲笑尤为刺耳,顿时令陆元德忘了场合,厉声训斥:“当然不是,我是怕你败光。”
“既然不是,那子女继承母亲的嫁妆,就算败光了也是我自己的事情,与父亲无关,父亲有什么好推脱。”
两人针锋相对,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
“咳咳!小侯爷,这是在大殿。”吴公公面色严肃地提醒着,一旁的皇上脸色更加肃然。
陆卿尘二人似乎这才反应过来,不断磕头请求皇上恕罪。
“皇上,微臣愿将母亲嫁妆中的所有银两和饰品献给皇上,只留下商铺和书籍,还请皇上恩准。”
皇上顿时一脸震惊,“你知道你母亲的嫁妆中有多少金银吗?”
陆卿尘真诚地点点头,“微臣手上有母亲的嫁妆单子,知道大约有千万两黄金。”
“那你还全部交出来?”
陆卿尘憨憨一笑,带着点无赖的模样说道:“嗯,那些东西在微臣手里也是白白浪费,哪有在皇上您的手里更有用,要是日后微臣犯错您能少打微臣几下,那微臣就更知足了。”
一边说着,还一边将早已准备好的嫁妆单子交到吴公公手中,说得再多也不如做得多。
他的这一举动看得陆元德眼中直冒火光,看来这孽子是有备而来。
皇上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忍不住激动地拍案而起,没好气地笑骂道:“你这混小子啊!那就如你所言。”
他目光一侧,朝着吴公公使了眼色,然后转身离开了大殿。
经过陆卿尘身边时,还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意有所指道:“你小子,有前途。”
等皇上离开后,吴公公站在陆元德面前大喊一声:“跪!陆元德听旨。传皇上口谕,限你三天内整理好姜氏的嫁妆,分别送入国库和小侯爷,不得有误,钦此。”
陆元德顿时一脸菜色,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麻木地说:“草民遵旨。”
被皇上厌恶的人,吴公公连多看一眼都嫌碍眼,恭敬地对着陆卿尘行礼道:“小侯爷,奴才送您出去。”
陆卿尘笑容灿烂,爽快地递上钱袋子说:“那有劳公公了。”
两人相视而笑,说说笑笑地出了宫。
陆元德咬牙切齿地从地上爬起来,喃喃自语道:“孽子,你要拿回全部嫁妆,也要看你老子我同不同意。”
当陆卿尘哼着小曲来到衙门时,却发现除了两名衙役守着外,竟是空无一人,就连梁大人都不在。
他不禁好奇问道:“人都去哪了?”
“小侯爷,他们都在后院呢!”
那二人紧绷着一张脸,却从他们眼中感受到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让人莫名其妙。
陆卿尘半信半疑的走到后院,然后就看到捕快以及其他的衙役练都在有条不紊地操练,为首的正是秦妙惜本人。
一拳拳打得虎虎生威,让人振奋人心。
只是一个时辰过去了,大家皆是满头大汗,却没有丝毫停下来的迹象。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上前问道:“你们还要练多久啊?”
立即有人痛苦地表示,“秦仵作说我们底子太弱,每天要练够三个时辰才能休息,否则以后办案会拖后腿。”
陆卿尘听得瞠目结舌,这一通练下来,人还能站着吗?
正当他这么想着,秦妙惜头也不回地喊道:“倒数第二排的三、四、五,你们加练一个时辰。”
顿时三人叫苦连天,秦妙惜义正言辞道:“放心,我会陪着你们。”
三人心中腹诽:就是有你陪着,才更不放心。
陆卿尘不禁咋舌,不是说大理寺是“平日无案,悠闲度日”的轻松衙门吗?怎么强度这么高,看一眼都让人腿软。
他东张西望,却没发现那个最应该内卷的人。
“梁大人去哪儿了?”
这次谁也不敢回答,只能用眼神示意让他往前看。
陆卿尘绕过人群,然后就看到前方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案卷,从中隐约能看到后面藏了个人。
“梁大人?”
梁宏恺听到呼声的瞬间,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那速度快得超乎寻常,迅速来到陆卿尘身边热情地招呼道:“小侯爷,您出宫了?皇上对此案有什么表示吗?”
声音渐行渐远,他几乎用尽全力拉着他朝前院走,眼看就要脱离苦海,却听到身后响起魔鬼般的声音。
秦妙惜:“梁大人,休息一刻钟,别忘了回来。”
梁宏恺:“……”
前厅,梁宏恺猛灌着茶水,重重松了口气,感叹道:“小侯爷,您可救了老夫一命。”
“此话怎讲?”
“这事说来话长,我就长话短说吧!小秦不做人呀!今日寅时就来衙门把我们全部喊了起来,还逼着老夫看往年积攒下来的案卷,说是要破陈年悬案。你说老夫这身体如何受得了?”
“梁大人,你可以跟她说呀!”
梁宏恺幽怨地说:“那丫头昨夜去做了场白事,丧葬一完事后就来衙门操练,你说她这么积极努力,老夫还能说啥?难道说她努力还有错了?”
陆卿尘:“……”
嗯,这话听着有些扎心。
他干咳一声问道:“听说荣生被判流放,现在可还在大理寺?”
梁宏恺看了看外面的太阳,点头道:“嗯,这个时辰差不多要上路了。”
陆卿尘起身告辞,“那本侯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梁大人,五十来岁正是闯的年纪,本侯看好你啊!”
梁宏恺:“……”
陆卿尘来到大牢,找到荣生后开门见山地问道:“有村民说钱家三口死的那天看到本侯出现在村外村,那个人是不是你?”
荣生苦笑道:“是。”
“你为什么假冒本侯?”
“因为那女人她一直爱慕着您。”
陆卿尘沉默了,没多久,就有衙役前来催促他上路,他就被带走。
走出大牢,却发现秦妙惜在门口站着,她望着荣生远去的背影问道:“小侯爷,有什么感觉?”
陆卿尘顿时呲牙咧嘴,只感到一阵恶寒,被一个有夫之妇惦记,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脏了?
越想,他胃里越是翻江倒海,连忙转移话题道:“你说他杀了韩流的儿子,怎么没被处死呢?”
秦妙惜朝前方努努嘴,“你可以去问他本人。”
抬头望去,就看到韩流急匆匆朝着衙门的前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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