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林小菲不明白怎么突然停下不切了。
取下石头，师傅拿锤子轻轻一敲，石头啪一声，犹如一只西瓜，从中间一分为二。
“啊……真的出绿了。”
程冬雪此时异常兴奋，蹲下伸手抚摸，像个小女孩。
张扬微微笑着，一点不意外，不用切开，他都知道石头里的情景，否则怎么敢一口气，生猛加价到两千万。
“张先生，赢了，就这料子，直接卖，都能值个四五千。”
凌峻生虽然知道张扬的本事，但看到打开的石头之后，也抑制不住激动，看了一眼就估价，但没直白道单位“万”。
张扬嬉笑，早在料想之中，并没有意外的惊喜。
石头外层裹着厚薄不一的石皮，除了这层之外，全部是翡翠料子，是有绿，但不是顶尖的料子，绿色飘在其中，老坑冰种。
张扬望了一眼凌峻生，尽管直接买看得见的料子，利润空间受到了压缩，但不是意味着没钱挣，照样挣。
五千万，不算贵，对于加工商来说，值得购买。
但凌峻生昨晚才买了那么些，资金不多，吃不下。
“张先生，要卖吗？”
凌峻生知道，张扬到手的石头，都会出售，毕竟他没有作坊可加工。
“嗯。”
“那好，我没那么多钱了，否则我要了，我找人合伙买，很快就会有结果。”
凌峻生于是对张扬说。
“这块开出料了，凌老板，你的那三块切了吗？”
程冬雪确实从中看到了商机，但不够肯定，特别是张扬对赌石的实力，现在只看凌老板的三块石头，如果出绿了，程冬雪就坚定了。
“程太太，还没切，可以现场打开看看，反正我是自已加工的料子，早晚要打开。”
凌峻生回答程冬雪，其实凌峻生是另有想法的，石头到了，凌峻生一般会先给作坊里的工艺大师，由他们判断料子可能的位置，甚至先设想适合制作什么首饰或者工艺品，结合大家的意见，得出最合适的开料位置。
从前，凌峻生都这么做的，可以避免一些损失，利润最大化。
鉴于程冬雪的要求，大家都是朋友，刚刚开石头，大家热血沸腾，不扫大家的兴，于是命人把石头搬来，并叫作坊有经验的几们老师傅过来。
“张扬，帮我买石头。”
林小菲此时，跳了起来，对张扬的判断，很是认同，不顾程冬雪在旁，挽住了张扬的手臂，像个小女孩一样甩着他的手臂，央求。
“这不是最好的石头，好石头有机会得到。”
“那你保证。”
林小菲大咧到有些蛮横，没影的事情，居然要张扬保证。
林小菲见过父亲因为买到不好的料子而郁闷过，也见过父亲因买到一块好料子而开心过，小棉袄不希望父亲多是郁闷，少开心。
“嗯。”
张扬应声，这才让林小菲得意地又蹲下看刚刚切开的石头。
三位师傅，搬出了三块石头，随后跟出来了三位年纪不一的工艺大师傅，与凌峻生一起，对石头开始指指点点。
意见无法统一，这样的事情，几乎每次开石头都一样，为了平复大家的情绪，通常情况下，凌峻生会采取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定下切割线。
“张先生，麻烦你掌掌眼。”
凌峻生客套邀请张扬，张扬微微笑着点头，加入了他们。
三块石头，都摆在一张台上，方便大家讨论研究。
“这位是……”
一位老师傅皱眉打量着张扬，询问凌峻生。
青年太年轻，所以几位师傅并不把张扬当回事，只知道，凌峻生对这青年很尊敬，想必是有点实力的人，但他们还没见过这么年轻在翡翠原石上有造诣的青年。
“这是我一位朋友，因玉石翡翠结识的，对翡翠原石非常在行。”
凌峻生的介绍，言语之间，对张扬尽是恭敬，直白说就是拍马，青年如何做到这一点的，自然大家不会相信，犹如凌峻生所说的那样，对翡翠玉石非常了解。
但却琢磨不透，凌峻生这么做的意思。
老板的话，一向不直说，特别是当外人面的时候，所以都在猜测着，凌峻生是要大家捧张扬，还是做相反的压制张扬呢？
“几位师傅，见笑，见笑。”
张扬发觉几位师傅的神色诡异，定然是不相信凌峻生所说的，对张扬尽是质疑。
“就是以石会友，随便，无伤大雅。”
年龄最小师傅笑对张扬说，遥想自已当年，小小年纪入选，很年轻就出了师，而且算成一派，小有成就，照样有人拿白眼瞪自已。
别人怎么看自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已如何看待自已。
之所以要这么麻烦的讨论再操作，是因为石头里的情况不明，即使出料，也未必是规则的，为了达到最佳利用率，凌峻生就琢磨出这套办法来。
“张先生，这只是讨论，对石头而言，随便。”
鉴于可能会有师傅出言中伤，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凌峻生提前与张扬说明了，免得尴尬。
“嗯。”
张扬点头，其实在凌峻生说之前，三位师傅，其实已经在质疑自已的能力了，太正常不过了，甚至张扬都习惯了，不过，等会打脸的时候，别脸红。
开始，张扬先是沉默，看着三位师傅争得面红耳赤，他们凭借的是经验，而张扬不是，所以不必与他们争执，没人问自已，自已也就懒得开口，省得又受人的挤兑，奚落。
这师傅说要这样切，那师傅说要那样切，最后一位师傅非得说都不对，应该这样切，搞得张扬完全没说话的机会。
“嗯，行了，都划上属于自已的线吧！”
凌峻生也不急，这场面，他见过数次，石头前都争执着，但离开这里之后，他们还是同事，照样工作，毫不受影响，甚至凌峻生都佩服自已的管理能力。
三位师傅，操起不同颜色的记号笔，红黑蓝三道线出现在每一块石头上。
“张先生，麻烦你划一道，我们只是玩玩，别介意，图个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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