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界酒水还未尝过,是否如天神壶中美酒那般甘甜诱人?她轻抿了一口,辛辣烧喉,赶紧皱眉吐舌,拿起一粒葡萄塞进嘴里。
“无瑕姑娘真是妙语连篇啊,待会稍作歇息,孤已在白玉殿安排设宴对你的到来表示欢迎啊!”齐穆尧满意看着无瑕,眸中投射出的光线深邃得让人无法琢磨。
厅内的四个白衣舞女依旧挥袖舞动着,那优雅琴音依旧未停,无瑕狂吃了几粒葡萄依旧无法盖住嘴中的辛辣味,拿起一块紫色糕点往嘴里塞,结果太干卡在喉咙无法咽下。
“这只有酒,你大口喝便不会觉得烧喉了。”齐娣将自己杯中的酒又饮了一口,然后好心提醒无瑕。
无瑕此时正吞不得吐不得,想开口求水又说不出话,无奈只得听她所言,将那辛辣酒水一饮而尽。整个喉咙到心口都是火辣辣的感觉,她的眼泪都快要溢出眼眶,硬是将其憋回去了。
“婕主,你别再喝了吧……”齐娣身侧一个有着碎刘海的丫头小声说着,想将她手中的酒杯拿走。
“你别拦我!”齐娣甩开丫头的手,继续吩咐身后的丫鬟给自己倒酒。
无瑕此刻已经觉得脸色发红,滚烫无比,但感觉精神抖擞了几分,兴致也高了几分,带着笑脸看着面前的几人。
晚宴菜肴丰盛,齐穆尧时不时吩咐丫鬟给无瑕夹菜,无瑕酒劲还未下去,倒也吃得欢。甚至再给她倒酒时她也未拒绝,倒是一干而尽,让众人夸她好酒量。
酒足饭饱之后无瑕已经醉醺醺了,齐穆尧倒是以这个理由很好将她留了下来,要齐娣安排她住处,齐娣倒是很爽快答应了。
回程时天色已经渐渐暗淡起来,齐娣走在前头,安排身边丫鬟翠竹搀扶着无瑕。
“我没事,不用扶,你看我不走得挺稳的嘛……”无瑕嚷嚷着,一边歪歪扭扭走着路。
翠竹一边伸手去扶无瑕,无瑕就往另一侧躲开,正逗得欢,突然撞进一个壮实怀中,她微眯眼睛正欲离开,不料那人突然靠近她耳畔低声说道:
“天是独一无二,星却是满天繁星,你这比喻打得真好。”
低沉的嗓音有些沉闷,无瑕虽然醉意挺浓,但也记得这个声音是城主大少爷齐星的。
“大少爷,你快放开我……”说话有些不利索,但也记得男女有别。无瑕挣脱开也未抬头去看,而是搂着翠竹跟上了齐娣。
身后的齐星看着她踉踉跄跄的背影,眼底的疑虑急剧加重,父亲宣她进殿到底何意?
“你瞧你醉成这样,想跟你好好说会话都说不了了。”
把无瑕安排进屋子,齐娣有些嫌弃地看着她,翠竹倒是很热心给无瑕端了杯热水。
“我没醉,我可还记得我给你说过,怎么苦的就怎么去变甜……”无瑕笑着说道,她是饭桌上又喝了几杯,但好歹自己也不是凡人身子,哪会醉得一塌糊涂呢,该清醒的还是清醒着,装醉倒也躲过了饭桌上齐穆尧的几个敏感问话。
“无瑕姑娘到陌城哪些地方玩过,可觉得还入眼?”
“啊哈哈……好酒……”
“无瑕姑娘家住何方,家中可还有兄弟姐妹?”
“啊哈哈……好菜……”
“无瑕姑娘手腕的伤怎么来的?可还要紧?”
“啊哈哈……好汤……”
“无瑕姑娘这几日都在殿中住下,好好陪着娣儿玩玩!”
“啊哈哈……我去方便一下……”
无瑕一边吃饭一边喝酒,不断夸赞好酒好菜,再顺势上几趟厕所打着哈哈敷衍了齐穆尧的问话。
能安排在齐娣这是最适合不过,不是她多想,若那齐穆尧要将她留在自己寝殿,他那城主夫人和三个儿女也不会开口反对。
“我喜欢一个人,但父亲要处死他了。”齐娣坐下来,倒了杯水给自己,眼中无限哀愁。
无瑕有些愣住,她怎会对自己说得如此直白,还是这只是齐穆尧的一个计谋呢?
“我看你有无办法让我父亲放了他。”齐娣挑眉看着无瑕,她长得也是眉清目秀,不过眼神中多了一股高傲倒让她有些如男子般的英气。
“他犯了何事?”无瑕问。
“据说是他城奸细潜伏本城已久,但我不信。”齐娣幽幽说道。
“奸细?这可是大罪啊……”无瑕喃喃说着,更是感慨齐娣怎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人,再突然想起在阁中中北榷曾愁眉苦脸对自己说过他安排的人被齐穆尧发现已经关进大狱塔了,难道?
“他被关进大狱塔了?”无瑕试探问道。
“你怎么知道?”齐娣凑近问到,眼中有着不可置信。
“我……我猜的,城主定是知道是你心上人,所以没有立即处决,也是给了他将功赎罪的机会啊。”无瑕连忙解释。
“才不是!他只是还要严刑逼供问出他的同谋,可哲盾真的是无辜的!”齐娣有些激动,比起下午的沉闷模样,此刻聊起心上人倒多了些生气。
“可城主不会无缘无故去抓他的……”无瑕暗暗记住那人名字,也在诧异世界如此之小,说不定可以利用齐娣救出哲盾,甚至反转局面,让哲盾再次博得齐穆尧信任。
“那都是雷木搞的鬼,他看哲盾爬得太快,都快抢了他队长的位置,就故意给他安排了徒有虚的罪名!”提起雷木,齐娣有些咬牙切齿。
看这样子,齐娣应该是自己统一战线的啊!无瑕打了个酒嗝,凑近齐娣小声问道:“我是被雷木带回来的,那你知道你父亲为何要我过来吗?”
“不知,只是父亲派人过来说给我带回一个人解解闷。”齐娣没有多想无瑕的问话。
解解闷?无瑕又被惊讶到,难道自己和北榷的猜测都是多余?齐穆尧真的只是看他宝贝女儿这几天心情不好所以喊自己过来安抚一下他女儿的心情?
不对不对,自己行事如此低调,齐穆尧怎么知道自己的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可雷木他听人说我能歌善舞能弹会画,可我啥都不会,不知道他听谁说的。”无瑕面露无奈。
“他?满嘴谎言,东扯西扯,信他还不如信老鼠吃猫!”齐娣往地上唾了一口吐沫,像是唾那雷木一般,满眼不屑。
“你这也是因为此时心中对他有怨才这样说吧,若没能力又怎么能做你父亲的贴身侍卫队长呢。”无瑕笑着说道。
“若哲盾没出事,这队长定是他的。”提起哲盾,她的语气又变得柔和,终于有了女子应有的娇涩。
“真相总会浮出水面,他会没事的。”无瑕柔声安慰着齐娣。
夜色渐浓,齐娣在无瑕屋内坐着未动又闲聊了几句,还说了她与哲盾的认识还有他们的相处,自己又是如何喜欢上那个男子。许是喝了挺多酒,这会说起心上人她倒有些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听得无瑕哈欠连天。
许是看到无瑕面露困色,再看到屋内已被翠竹点了数只蜡烛,就算说得意犹未尽也只得作罢,对无瑕说着要她好好歇息明日再来找她玩便离开了。
屋内终于恢复安静,无瑕拿起旁边的清水洗了一把脸,开始回忆这半天的经历。
明天起床后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那老奸巨猾、人面兽心的齐穆尧,如何再从齐娣嘴中探出更多有关哲盾的事情,现在与阁中已经失去联系,能否想到合适办法将哲盾救出来,也是值得深思熟虑的。
不知北榷有没有着急自己现在的处境,还有其他人有没有一同学想办法救自己离开这里。转念一想,自己与雀红阁又有什么关系,他们为何要救自己呢?
北榷若发动阁中力量来救自己,只怕除了凌四其他人也不会同意,但红姑应该会赞同,她心心念着自己身上的玉女神血,又怎会让自己离开雀红阁之中呢?
如此趴在床上思索着,倒是很快进入了梦乡,衣裳未解,薄被未盖。紧锁的眉头却表露着她此刻并未熟睡,像是一丁点声响都能惊醒她一般。
毕竟不是她所熟悉的地方,毕竟是陌生的气息,就算喝了酒也不能减低她此刻的谨慎。
“嗯……”吃的太撑喝的太多,半夜三更又被尿给憋醒了,她揉着眼睛摸摸肚子打开门准备去上找厕所。
一阵凉风嗖嗖吹来,无瑕还未将眼全部睁开,就被一个黑影扑倒回到屋内。
“砰”的一声响,门又诡异关闭。
“谁?”无瑕张嘴问道,屋内已无烛光,只能用嗅觉和听觉好好探索周围动静。
可惜自己这一张嘴又冒出浓郁酒味萦绕在自己周围,其他气息全被掩盖,根本不知道刚才飞进来的东西在何处。
“你喝酒了?”一个带着怒意的声音邪气凛然,让无瑕有些发怔。
她被那人声音中的怒意怔得有些不敢回头,但又觉得这应该是自己的错觉,这城殿寝宫之中,守卫森严,城墙又高又厚,这里头又怎可进来外人呢。
难道自己在梦游?她伸手掐了掐自己的脸,疼意不明显,看来真是在做梦,似乎刚才的腹胀现在已经消失,她打了个哈欠,又往床边摸索着走去,根本不理会自己刚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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