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国际法医学会有个学术研讨会，我过去做报告，怎么了？”
谭术面无表情盯着宋启，深邃的目光令人捉摸不透。
宋启笑了笑：“没，我就是好奇，毕竟我这种土包子出省都没几次，更别提出国了。”
“谭法医打算什么时候走？去待几天？”
谭术回答：“这个月5号的飞机，大概要持续一两周的时间，顺便学习一下鹰酱最新的刑侦鉴定技术。”
宋启话锋一转：“我听说林可韵出逃前，你曾经去探视过她对吧？”
谭术立马停下手头的工作，坦然点头承认：“没错，我以朋友的身份探望，有什么问题吗？”
宋启继续微笑：“没，我只是好奇，谭法医这么忙，为什么还特意抽时间去看她。”
谭术继续手头工作，淡淡道：“我也辅修心理学，想找出她精神分裂的原因，尽我所能帮她恢复健康。”
“只是你从哪里听说这些事情的？我可从来没有对外张扬过……”
不等宋启解释，谭术冷眼盯着他开口：“你怀疑林可韵出逃跟我有关？”
宋启赶紧笑着摇头：“当然没有！谭法医别误会……”
“我认为林可韵不太可能无缘无故逃离精神病院，之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促使她冒险行动。”
“于是我就去精神病院调查，特意问了问主治医师，最近有没有人探访林可韵。”
“主治医师说了你的名字，我这才知道。”
谭术面无表情“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宋启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与伍小超在街对面的小餐馆碰头。
伍小超急不可耐问道：“宋哥，怎么样？发现疑点了吗？”
宋启摇摇头：“他的各种反应和解释无懈可击，但反而更加可疑。”
“一个无辜的正常人，在面对别人怀疑的时候，情绪不太可能持续稳定。”
“谭术太沉稳了，一点波澜都没有，仿佛他早就料到会被人怀疑，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
“我这次去，应该还是打草惊蛇了。”
伍小超吃了一口包子，问道：“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做？”
宋启想想说道：“狡兔三窟，如果我是他，在被人盯上的情况下，绝对不可能按照原计划出行。”
“你的意思是？”伍小超瞪大了眼睛。
宋启打开手机日历看了一眼，“我觉得他可能会提前出发，就在这两三天，具体哪天不确定，你务必盯紧了。”
伍小超重重点头：“知道了，我不睡觉了，就盯死他！”
宋启笑了笑：“倒也不用那么拼，学会讲究方式方法。”
“你花点小钱，雇几个眼线轮流盯着就好，不必非要亲力亲为。”
“你先吃吧，我走了。”
临走前，宋启悄悄在碗底压着几百块钱，当作给伍小超的活动经费。
老让人家跑腿，总不能还让人家破费。
另一边。
于昭雪的调查也有了结果，立刻打电话通知了宋启。
三年前，林可韵曾经去一家私人心理诊所做过咨询，诊所留下了诊疗记录。
但当时给她接诊的心理医生，已经出国两年半了，至今杳无音信。
诊所也关门了，查不到这个心理医生是否跟谭术有关系。
“这个心理医生叫什么？”宋启问道。
于昭雪看了一眼资料说道：“金岩，金子的金，岩石的岩。”
宋启又问：“有照片吗？”
“没有，这是私人诊所，也不是公立的，要不是诊疗记录需要定期给卫生部门报备，这条线索都查不到呢！”
宋启说道：“诊所在哪？咱俩去现场看看。”
随后，两人来到了这家已经关门停业两年的心理诊所。
最外面的卷帘门落满灰尘，下面的门锁锈迹斑斑，看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令人意外的是，诊所招牌连个正当logo都没有，就只挂着四个大字：【心理诊所】
“看着不太正规啊，林可韵怎么会来这种地方看病？”
宋启忍不住嘟囔了一嘴。
于昭雪不以为然道：“许多厉害的赤脚医生都是名声在外，靠口碑揽客，根本不靠这些外在形式。”
“好吧，你是女人你说的都对。”
宋启一马当先撬开门锁，猛地拉开卷帘门。
霎时尘土飞扬，呛得于昭雪赶紧后退了几步。
打开内侧房门，一股阴森潮腐的气息扑面而来。
诊所面积不大，一共六七十平米，分为候诊大厅、问诊室、办公室三个房间。
根据卫生部门的资料，诊所的工作人员就只有金岩一人，连个助理都没有。
“这鬼地方真有人来看病吗？我感觉这里比疯人院更像疯人院。”
宋启想打开办公室的门，发现被锁住了。
而问诊室的房门却没上锁，可以随意开启，因为里面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嘭！
宋启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
于昭雪当即呵斥：“咱们非法闯入已经违规了，你撬锁就好了，干嘛直接踹门啊！”
宋启不以为然道：“时间有限，哪有功夫跟他慢慢来，再说这地方都废弃了，还那么讲究干啥。”
两人小心翼翼进入办公室，这里是金岩休息的地方，摆着一张单人床。
办公桌后面是书柜，里面堆放着各种心理学书籍。
两侧墙边摆着一排档案柜，全部加了锁。
里面应该存放着病人的诊疗档案。
宋启提议：“咱俩费点劲，把柜子全都撬开，找找林可韵的诊疗档案。”
于昭雪指着书柜说道：“你先等会，这里有他的照片。”
书柜里放着一张医师从业执照，上面贴着一张证件照。
宋启定睛一看，立刻瞳孔地震。
“这……这……这不是槟榔男吗？”
照片里的人太熟悉了！
正是袭击自己跟伍小超，夺走红發集团贩毒证据的槟榔男！
警方现在还在通缉此人，画像跟本人相似程度八九不离十。
原来他叫金岩。
不管是真名还是假名，至少知道他的来路了。
只是宋启怎么也想不通。
一个心理医生怎么会有那么强悍的身手，枪法更是奇准。
更要命的是，这家伙接触过林可韵。
也有可能是他用心理疗法控制了林可韵。
少女杀手到底是金岩还是谭术，需要重新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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