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审讯，宋启没资格参与，全程由钟锐亲自负责。
看到莫浮生混不吝似的样子，再联想起昔日好兄弟徐怀义的惨死。
钟锐再也无法抑制心头的怒火，突然冲上去，一把揪住莫浮生的衣领，挥拳就要怼他脸上。
幸好旁边的警员及时抓住钟锐手腕，这才避免被事态恶化。
“身为警察，对一个无辜的人刑讯逼供，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莫浮生笑眯眯调侃：“你们这次玩得有点过了……”
钟锐深呼吸一口气，总算冷静下来。
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莫浮生很可怕。
莫浮生故意激怒自己，就是为了让自己对他动手，落下刑讯逼供的口实。
先前因为崔志安的冤死，警队饱受世人诟病。
如果这次再陷入刑讯逼供的丑闻风波，警队的声誉算是彻底完了。
到时候，舆论会朝着莫浮生一边倒，袭警杀人的嫌疑也就被洗清了。
想到这里，钟锐重新恢复理智，沉声道：“莫浮生，你狡辩也没有用，我们的警员亲眼看到你和牛哥分别出来。”
“现场只有你们两人，不是你们袭警又是谁？”
莫浮生呵呵一笑：“警官，你这样说就有些偏颇了。”
“我们确实出现在现场，但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们干的呢？”
“现场也不是密闭场所，什么人都可以进。”
“你们能保证没有其他人出现？万一是某个流浪汉呢？”
莫浮生有理有据辩驳，钟锐感觉一阵头大。
警方没能在现场，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的痕迹线索。
唯一的证人徐怀义还处在重度昏迷状态，更无法指认凶手。
不得不说，莫浮生的反侦查意识太强，而且老奸巨猾。
除非当场抓现行，否则很难抓他的把柄。
钟锐继续审问：“袭警的事暂且不提，跟你一起的那个牛哥，他的真实姓名叫什么？”
案发以后，警方对牛哥的身份进行了深入调查。
发现他一直用化名，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暴露真实姓名。
即便摆摊做生意，登记的也全是“老牛”、“牛哥”一类的称呼。
认识他的人也都不清楚他的底细。
唯有莫浮生跟他是老乡，还能知道的多一些。
莫浮生摇摇头说：“我跟他也就是曾经合租邻居的关系，并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知道他姓牛。”
钟锐继续追问：“昨晚他出门以后去哪了？”
莫浮生再度摇头：“我从他家出来以后，直接回工地睡觉了，他去哪我怎么会知道？”
“你确定你不知道？”钟锐眼神一眯。
“确定。”莫浮生淡定点头。
“那好，把测谎仪拿来，给他用上！”
钟锐一声令下，几个警员立马搬来了测谎设备。
莫浮生冷眼看着，没有丝毫慌张。
工作人员给莫浮生穿戴设备的时候，钟锐在一旁发动心理攻势。
“莫浮生，你现在说实话，还能算你认罪态度良好，甚至给你记一个戴罪立功。”
“如果被我们测出你在撒谎，你会被直接列为命案嫌疑人。”
“到时候，我们最多可以羁押你37天，直到找到你们的犯罪证据。”
莫浮生不屑冷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一个无辜的守法公民，怎么给你戴罪立功？”
仪器安装到位，测谎开始。
钟锐重新发问：“莫浮生，昨晚你为什么去牛哥家里？你们在屋里做了些什么？”
莫浮生淡定道：“昨晚我俩喝多了，牛哥想让我在他的出租屋留宿。”
“但是我去了以后才发现，房间是一室一厅，只有一张床，两个大男人睡一起不方便，于是提出回工地。”
测谎仪一直显示一条直线，说明莫浮生的心态平稳，大概率没有撒谎。
钟锐又问：“你出门回工地可以理解，牛哥半夜出门做什么？他去了哪里？”
莫浮生答道：“牛哥出门是因为他有东西落在炸串摊上了，回去取。”
“至于他去了哪里，我不得而知，这个得由你们去排查，而不是一直对我刨根问底。”
测谎仪还是一条直线，难道莫浮生说的都是实话？
钟锐不信莫浮生是清白的。
一定是因为他心态强大，并进行过专业训练，以至于可以骗过测谎仪。
莫浮生开始催促：“警官，问也问完了，测谎仪也用上了，足够证明我说的都是实话，可以还我自由了吧？”
继续羁押也没有意义，钟锐无奈摆摆手，示意警员把他的手铐打开。
莫浮生扭扭脖子，活动一下筋骨，冲着钟锐挥手道别：“警官，后续有需要我配合的尽管吱声，我奉陪到底，拜拜！”
钟锐和一众警员恨得咬牙切齿，却拿他没有任何办法。
警局门口，宋启早已等候多时。
莫浮生停下脚步，面对宋启问道：“宋警官，找我？”
宋启冷着脸说道：“莫浮生，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干了些什么，接下来你要小心点，我会盯死你。”
莫浮生笑了笑：“宋警官，你这就有点恩将仇报了。”
“我可是对你特殊照顾了呢，不然你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么？”
“哎，徐警官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听说下场好惨啊！”
咔！
宋启一把揪住莫浮生的衣领，咬牙切齿低吼：“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莫浮生举着双手笑道：“宋警官别激动，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你总不能在警局门口打人吧？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哦……”
宋启瞥了一眼门口上方的监控探头，慢慢松开了手。
“需要我帮助的话，我不介意给警方提供必要的支持，咱们可以探讨一下案情。”
“后会有期咯，宋警官！”
莫浮生摆摆手，扭头就走。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宋启慢慢攥紧了拳头，目光如刀似剑。
钟锐忽然出现在身后，拍了拍宋启的肩膀，“别跟他正面硬刚了。”
“他是个老油条，测谎仪对他都没用。”
“那家伙就享受这种刀尖起舞的感觉。”
宋启说道：“牛哥应该有什么把柄在莫浮生手上，被迫给他当枪使，袭击了老徐。”
“我不认为牛哥已经畏罪潜逃，我觉得他应该被莫浮生灭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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