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银行出来以后，宋启召集曹氏兄弟开了个会。
“你俩负责盯梢他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情况及时汇报，注意抓拍！”
说完，宋启递给曹德猛一台，由唐颜赞助的数码相机。
那个年代，数码相机还是稀罕物件，价值不菲。
曹德猛捧着相机，戳戳这里看看那里，爱不释手。
临走之前，曹德彪拉住宋启：“活，活，活动经费呢？”
“什么活动经费？”宋启不解。
曹德彪理直气壮道：“我俩盯梢……吃，吃，吃喝拉撒不得经，经，经费吗？”
曹德猛尴尬解释：“宋警官，你也别嫌我们贪财，毕竟咱是跟着你打工混饭吃，总不能自掏腰包吧？”
不得不说，兄弟俩非常适合做买卖，各种收费明明白白。
宋启服气了，掏出二百块钱塞到曹德猛手里。
“我兜里暂时就这么多，不够你们先垫上，等我回头发了工资给你们报销。”
“哎……不是，你啥时候发工资啊？”
不等曹德猛追问，宋启已经迅速消失在两人视野里。
看到宋启安然无恙回到市局，钟锐大喜过望。
上去就来了一个深情拥抱，半天不撒手。
“钟队，咱俩大男人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注意影响！”
宋启觉得尴尬，赶紧挣脱怀抱。
“有一说一，你小子八字是真他娘的硬！”
钟锐狠狠锤了宋启胸口一拳，“给你的GPS装置，刚到无人区就失联了。”
“我还以为你遭遇不测，给我吓得好几天睡不着觉。”
宋启笑了笑：“莫浮生怎样了？交代新的问题了没有？”
钟锐脸色变得凝重，“别提了，他除了整天念叨你跟二虎，别的啥也不说。”
“你快去见见他吧，否则他以为咱们耍他，正在里面闹绝食呢！”
宋启来到审讯室，第三次提审莫浮生。
几日不见，他变得憔悴许多。
脸都瘦脱相了，表情看起来更加阴森狰狞。
一见到宋启，莫浮生空洞的眼神立刻冒出精光，急切问道：“二虎救出来了吗？”
宋启摇头：“还没，但我们已经掌握线索，知道他在谁手里关着，等回头时机成熟一举拿下。”
莫浮生眉头一皱，“知道他在谁手里，为什么还要等？怎么才算时机成熟？”
宋启苦笑：“意思就是我们还不清楚他的具体下落，必须要嫌疑人主动交代才行。”
莫浮生追问：“是谁抓了他？告诉我幕后主使。”
宋启摇头：“这属于机密，无可奉告。”
莫浮生不甘心，继续追问：“那你告诉我，二虎还活着吗？”
宋启点头：“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应该还活着，也不存在生命危险，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听到这里，莫浮生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次轮到宋启发问：“莫浮生，我履行了约定，拼上性命营救二虎，虽然还未达成目标，但已经成功一半了。”
“你是不是也该拿出诚意，交代一些你的问题了？”
莫浮生冷眼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宋启正色道：“还是老问题，徐晓梅、李慧、王大壮夫妇，牛哥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莫浮生突然咧嘴一笑：“王大壮不是失踪了吗，你们怎么能确定他遇害了？”
宋启说道：“我们不确定，但按照常理推测，一个壮汉无缘无故失踪这么久，如果不出意外，那就是遇害了。”
“跟他生前有过节的人只有你一个，你也具备充分的作案动机，我们当然会优先怀疑你。”
莫浮生哈哈大笑：“绕来绕去说这么多，你们还是没有足够的证据，只能寄希望于我主动认罪，对吧？”
眼看很难撬开莫浮生的嘴巴，宋启决定采用攻心战。
“莫浮生，你亲手杀死两名警察，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可能脱罪。”
“既然如此，你还真不如早点交代其他案子。”
“这样也能让你‘夜枭’的名号，在犯罪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不正是你想要的扬名立万吗？”
莫浮生靠在椅子上，冷眼看着宋启，淡淡道：“我也还是那句老话，在你们没有救出二虎之前，我绝对不会说半个字。”
“要么你们就去搜集证据，给我无口供定罪。”
“要么你们就赶紧去救人，我只要求二虎安然无恙！”
莫浮生就是茅坑的石头，又臭又硬。
不满足他的要求，根本别想撬开他的嘴。
一切只能回到原点。
先把唐会长的任务办完，从他手里救出四名人质，其他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刚出审讯室，宋启突然接到了曹德猛的电话。
“宋警官，我们发现那家伙的异常了，要不要见面详谈？”
“你们现在在哪？”
“满口香包子铺。”
宋启一听，顿时皱起眉头，质问：“让你们全天候盯梢卢涛，你们怎么吃上了？”
曹德猛“嘿嘿”一笑：“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不打紧，卢涛已经下班回去了，我们又进不去家门，盯梢也没意义。”
宋启呵斥：“就是下班的行踪最重要！哎，算了，先见面再说！”
半小时后，满口香包子铺。
桌前放着几笼包子，肉香弥漫，汤汁四溢。
兄弟俩一口一个，大快朵颐，吃得满嘴流油。
宋启夺下曹德猛手中的包子，没好气的说：“先别吃了，说正事！”
曹德猛说道：“我俩装成客户进去找卢涛办业务，结果发现他跟行长的关系不一般……”
“什么？”宋启眉头一紧，“详细说说经过！”
曹德猛咬了一口包子，娓娓道来……
一小时前，齐海银行营业厅。
兄弟俩拿着那张脏兮兮的银行卡，跑去找卢涛查余额。
卢涛依然在打瞌睡，被两人吵醒很是不爽，态度非常恶劣。
但当他看到银行卡里七位数的余额，立刻变了脸色，目光中充满了疑惑和鄙夷。
“你俩是干什么的？这是你们的卡吗？”
“是啊，有问题吗？”曹德猛反问。
卢涛质疑道：“看你俩的衣着打扮和气质，应该是从乡下来的吧？卡里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哪来的？”
曹德猛面露不悦，“我们是干什么的，钱是哪来的，跟你有关系吗？”
“你一个柜员，老老实实办业务就是，问那么多干嘛？”
曹德彪附和道：“关，关，关你屁事！”
不料。
卢涛一听就急眼了，直接把银行卡扔出来，没好气的说：“你们那么牛逼，自己查去吧，我一个小柜员查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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