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不知道需要多少银子?”
吴典使硬着头皮尴尬的笑着说道,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找周知县要钱啊!
“我估摸着三千两总该要的吧?”徐闻煞有其事的说着。
有好事儿的时候没想到他,这需要人了想起他了?他徐闻可不是这么好利用的。
这一次吴典使要是不大出血,这事儿没完!
“什么?两三千两?”
吴典使一听,顿时眼睛一瞪,惊悚的尖叫了起来,哪怕对于他来说,这也是一个天文数字啊!
周知县的眉头也皱了一下,不过倒是没说什么。
“三千两救你一命,我要多了吗?就这我还不敢保证能成功,吴典使要是不信任在下的话,也可以找别人!”
徐闻无所的冷笑道。
“这……”
吴典使愣在了原地,要是有其他的办法,他哪里会找徐闻呢?
“县丞大人,这,这就算是把我卖了,也拿不出来这么多钱啊?”
吴典使憋屈的看着徐闻。
他知道,此时徐闻要银子,恐怕不是单纯的买礼品,应该是想趁机敲一笔。
“你没有,你吴家难道没有吗?”周知县终于忍不住开口。
吴典使一听,急忙说道:“吴家是吴家,我爹他不一定舍得给啊!”
“呵呵,舍不得花钱?”徐闻冷笑道:“吴典史,你要知道你得罪的可是两位国公,三千两买你一条命,你自己说说,贵吗?”
吴典史听后,心头一震。
我一条命值不值三千里?
那肯定值啊!
只是,这事又不是老子一人惹出的,要倒霉大家一块倒霉,别想敲老子银子!
正当吴典史心里盘算着。
此时,唐捕头来报,说是县衙附近出现大量生面孔。
对方个个身材魁梧,像是便衣的军中猛士。
“是两位国公的亲卫!”周知县瞪大双眼,更加确定牢里关着的就是曹国公和魏国公!
徐闻沉吟道:“他们既然没有冲击县衙要人,看来是不想把事闹大,也相信两位国公的安全。”
“当务之急,是尽快处理好此事,不然麻烦就大了!”
说着,看向吴典史。
老周急了,一脚踹在吴典史身上,喝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他娘还愣着作甚?快去取银子!”
“是是是,下官这就回家取银子!”吴典使急忙朝着外面走去。
他也慌了,唯恐被两位国公的亲卫上门问候。
国公的亲卫,起码都是正六品的百户,自己一个不入流的小吏......
很快,吴典史便凑齐了银子。
三千里,一文不少!都是从吴家钱庄里现取的。
徐闻收了银子后,拿出二百两给唐捕头。
让唐捕头出去发给那些便衣护卫,请他们喝茶,说两位国公在县衙好好的,都是误会,很快就会出来,让他们稍安勿躁,先喝喝茶休息一会儿。
随即徐闻前往大牢,直奔两位国公所在的牢房。
两名衙役急忙上前,颤抖着打开了铁链。
两个牢房面对面,徐闻站在中间,看向左边,那是曹国公李景隆关押所在。
但见这位“大明战神”身姿挺拔,宛如松柏之姿,面容俊朗,眉宇间透露出一股不凡的英气。
李景隆站在那,双手抱臂,饶有兴趣的看向徐闻,有种上位者装逼打脸地方小吏的快感。
徐闻冲他颔首点头,又看向右边牢房。
这边关着是魏国公徐辉祖,他盘膝而坐,面容清秀,眉如远山,眼若秋波,气质温文尔雅,一派儒将风范。
如何处理这两位爷,确实难办。
因二人身份显赫,处理此事时要极为谨慎,不能轻易得罪任何一方。
来时,徐闻仔细想过,既然李景隆和徐辉祖都要求将对方判刑,以此作为自己出狱的条件。
这表明双方都存在一种“斗气”或“争胜”的心理。
考虑到双方的身份和特殊要求,徐闻的调解方法有了方向。
既要满足双方“争胜”心理,又要避免真正判刑的解决方案。
“咳咳!”徐闻轻咳一声,高声宣布:“曹国公李景隆,魏国公徐辉祖,你二人当街斗殴,本应该按照大明律严加处理,不过念在并没有给本县造成太大影响,因此县尊大人决定给与警告,罚银二十两,现在你们可以离开了!”
徐闻故作冷漠道:“希望两位引以为戒,莫要再犯,否则,大明律不饶人!”
躲在后面的周知县和吴典史一听,眼睛一亮。
这方法好啊,只是象征性的惩罚,但实际上并不执行真正的刑罚。
如此两不得罪,还能保全清平县衙的面子。
二十两银子算个屁!
两位爷哪怕不缴罚款,也会有人帮忙垫付的(吴典史)。
“哼,小子你少在这里忽悠人,爷爷我可不吃你这一套!”李景隆瞪了一眼徐闻。
徐辉祖也是冷冷一笑:“弄虚作假,虽然有点智慧,但我二人乃当朝国公,岂容你随意忽悠?”
“县丞大人,这,这两位爷不好应付啊,而且曹国公脾气极为不好,小的估摸着劝说没用啊!”
吴典史抹着额头的汗水,紧张极了。
三千里已经花出去了,别一点浪花翻不起啊!
面对两座阴森的牢房,徐闻沉吟须臾,最终目光坚定地投向了囚禁徐辉祖的那一间。
他沉声吩咐牢头:“去,将魏国公押往刑讯房!本县丞要亲自审问!”
“什么?”
周知县和吴典史,见徐闻要对魏国公用刑,二人差点瘫了。
“老弟,莫要冲动,害了大家啊!”周知县焦急地劝道。
“县丞大人,莫要冲动,一切好说!”吴典史也慌忙附和。
徐闻冷哼一声,朗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官从不惯着所谓的达官显贵!大明律之下,人人平等!”
他一招手,让唐捕头将魏国公徐辉祖拖出去。
唐捕头瞪大眼睛,呐呐不敢动。
徐辉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一个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公今日便看看,你是如何收拾本公的!”
他是徐达长子,长这么大以来,还没有人敢如此对自己这般说话。
便是懿文太子朱标,也是客客气气的,拿自己当兄弟。
这一个小破县的县丞,竟敢审讯自己,真是狗胆包天!
见无人来押,徐辉祖二话不说,亲自走出牢房,自个儿直奔审讯房,大马金刀的坐在老虎凳上,坐等被审。
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徐闻背着手进了审讯房,挥手让所有人退下,关闭房门。
“下官清平县县丞徐闻,见过魏国公。”徐闻躬身一礼。
徐辉祖冷哼一声:“怎么?不装模作样了?”
徐闻淡然一笑,道:“魏国公说笑了,刚才外面人多,下官承认自己说话声音大了点。”
徐辉祖冷笑道:“你这种小吏,本公见多了,一个个都没骨气!我还以为你是什么铁面无私的人物,原来也不过是个混账东西!”
不想与之扯皮,徐闻笑了笑,直奔主题道:“我们清平县只是不毛之地,两位国公爷应该不会无聊到来这里寻花问柳,我猜多半是奉旨行事,有公务在身吧!”
“你怎么知道?”徐辉祖抬头瞥向徐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徐闻既然来了,自是做好了准备。
他通过最近朝廷邸报,得知皇帝派卫王,谷王,庆王,宁王,岷王等诸皇子前往临清练兵。
徐闻猜测两个国公定是前锋,奉旨先行。
于是他说道:“皇帝陛下让你们前往临清练兵,你与曹国公却在清平县露宿青楼,花天酒地……”
“想当年中山王何等英雄人物?那可是万夫莫敌之勇,威震四海,若是他老人家的后人因为一个青楼头牌而跟人打架斗殴,甚至闹到了朝堂之上,岂不玷污了中山王的威名?”
说着,徐闻的声音变得越发严肃:“徐某很难想象,身为中山王嫡子,当朝魏国公竟如纨绔子弟,争风吃醋!”
一番话,说的徐辉祖面红耳赤。
徐闻又道:“诸位亲王不日便到,魏国公若赖在牢里不走,下官只能请诸位王爷亲自来大牢接人了。”
“不得不说,你这县丞,虽然年少,心眼子倒不少,今天这个面子本公给你了。”
徐辉祖摇了摇头,随后也不拖拉了,起身龙行虎步朝着外面走去。
并非回牢房,而是大步离开了大牢。
一众狱卒哪里敢阻拦,纷纷退到一旁,抵着脑袋不敢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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