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关中路,虎踞帝王州!
扬州军四路合围,各方势力搏命相拼!
陆远一纸军令,更引发整个关中之地,乱战骤起!
亲卫军岿然不动,静守东路!
周仓统领斥候军与虎贲骑,则已不再牵制京城禁军,反而风风火火扑向关中!
而赵云单人独骑,已经先行一步,抵达关中战场!
京城禁军没了扬州军钳制,当机立断,出城放手一战!
而张郃统领游击军,却已磨刀霍霍,尾随在京城禁军后方!
一万游击军伺机而动,准备突袭禁军,却也谨记了张郃军令!
京城生变,有人冒充天子,遭遇后就地斩杀!
相比于京城之地的兵力博弈,人心算计!
关中之地,则是金戈铁马,血路峥嵘!
重甲骑兵横栏西路,如同一道巍峨长城,不断向子午谷推进!
陌刀军尾随其后,标准的陌刀方阵,堂堂正正!
讨逆军陈兵北路,一路在血泊中南下,同样向子午谷推进!
大军所过之地,尽是仓皇逃窜的河北乱党!
此刻已在利箭之下,成了伏尸枯骨!
斥候军与虎贲骑布兵东路,跑马参战,也是志在子午谷!
五支大军,五万八千扬州铁蹄,都在向着子午谷合围而去!
子午谷,已然风云齐聚,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子午谷外围,两万河北青壮,已经逃之一空!
可惜五支大军合围之中,他们早已没了生路!
子午谷中段,两侧绝壁上方!
三万无当飞军与两万山地军汇聚,正在紧急布置滚木巨石!
毕竟子午谷已经封困,虽然七万敌军还在冲锋,却根本无处逃生!
他们甚至无需入谷一战,只需高空坠物,就可将敌军屠戮一空!
不过两军主将,颜良和文丑,却还在为突发情况为难!
无他,只因韩遂麾下,三万匹西凉战马!
大战起时,巨石横空,这些战马纷纷在地动山摇中受惊!
此时这些战马,也已掀翻了韩遂乱党,还在子午谷内发疯奔跑!
此刻巨石齐下,他们的确可以无损毙敌!
子午谷兵道会在巨石投掷下,可逃窜空间越来越小!
七万敌军爬不上两侧笔直的绝壁,就只能在滚木巨石中,粉身碎骨!
只是如此一来,这发疯逃窜的三万匹战马,也绝难幸免!
虽然无论颜良还是文丑,都绝非善男信女,心慈手软之辈!
不过如此多的战马,也让他们难得迟疑,为此僵持起来!
毕竟敌军给的太多了!
何况他们主公,号称扒皮,一生只爱战马与美人!
向来看到战马,就会视作己物,之后无所不用其极,抢夺到手!
哪怕与曹操屡有交情,与曹家三女关系不清,也没给曹操留下一匹战马!
甚至为了草原战马,即便有公孙离的关系,也没给北平公孙瓒一丝情面!
大汉海军北上交易,却带了千艘海船,怎么看都像是明火执仗去抢劫!
如果主公在此见了这么多战马,必会直接视作大军所得,之后才会考虑其它!
他们若敢伤了主公战马,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而且这么多西凉战马,也极可能匹配到他们军中!
无论如何,他们也不愿让三万匹西凉战马,为七万敌军陪葬!
而对于如何收获战马,他们也都心知肚明!
只是颜良心有执念,始终想借此战,彻底斩杀刘备等人!
争论半晌,文丑终于拍了拍颜良肩膀,语重心长道:“放开通道吧!虽然麻烦一些,但我军四路合围,十余万将士,他们逃不掉!个人颜面与三万战马之间,你该知道轻重!”
“我非在意个人颜面,实是大耳贼上蹿下跳,我不想给其一丝机会!”
颜良浓眉紧皱,脸红脖子粗:“不过既然你都这样想,我若伤了这三万战马,恐怕全军都会以为我是为了个人颜面!按你的意思办吧,希望如你所言,此战能够斩草除根!”
他对于刘备这个不死小强,也是满心无奈!
这厮在虎牢关死里逃生,之后逃进了袁绍军营!
坑骗袁绍兵马未遂后,这厮又逃进了京城!
坑骗天子兵马未遂后,这厮辗转逃进了益州!
坑骗刘焉兵马未遂后,这厮被刘焉驱逐出境,赶到了荆州!
坑骗刘表兵马未遂后,这厮被刘表驱逐出境,赶到了徐州!
这厮坑骗陶谦兵马,终于成功,有了一席立足之地!
不过主公与曹操联手,以两肋插刀之计,再次将这厮赶进了豫州!
这厮在豫州却并未被袁术干掉,反而弄出了一份杀敌名单,暗算了主公!
之后主公封锁黄河,将这厮与袁术一起,赶进了青州!
这厮与袁术大战,依旧未死,反而在孔融治下如鱼得水!
之后更是反客为主,在青州乘势而起,险些将孔融挤出青州!
这次还是袁绍出手,将这厮逼进关中,参与这场天下博弈!
这么个见缝插针之人,如果再让其逃亡,还不知要留下多少后患!
只可惜在三万匹战马面前,他也只得暂时忍住心中杀意!
毕竟文丑说得没错,十余万将士围困,不至于让这七万敌军逃掉!
“传令我部,以及无当飞军!”
文丑统一了意见,当即喝令左右:“大军以利箭杀敌,给他们指明东侧栈道,任其逃亡!之后大军衔尾追杀,将其逼回关内战场!至于谷内战马,暂时无需理会!”
这即是他们收获战马之计,大巧不工!
放任敌军逃出子午谷,重回关内战场!
利箭之下,这些敌军但凡不傻,就不会抢马招摇!
之后他们平定了关内战场,自可回子午谷降服战马!
军令传达,山地军与无当飞军当即响应!
一轮轮利箭小心翼翼,避开战马,炸落在仓皇逃窜的敌军之中!
利箭连绵,却络绎不绝,俨如排山倒海!
子午谷内,惨叫声陡然响起!
一朵朵血花飙射,浸润大地!
一条条性命凋零,如同草芥!
大量敌军还在冲锋,向着他们的唯一生路,子午谷后的益州!
不过前方已经传回消息,子午谷深处已被巨石堵死,插翅难逃!
七万敌军在木然中逃脱,实则只是不知所措!
此刻陡然遭遇袭击,则更是万念俱灰,只待一死!
虽然每轮利箭,只有百余伤亡!
不过利箭不断,如细雨连绵,时刻都在吞噬生命!
反而他们无从反击,无从躲避,俨如正被钝刀子割肉!
等待死亡,简直比直面死亡还要恐怖!
突然,濒死的人群中有人神色一亮,指着一侧绝壁狂吼!
随即,喧沸声炸起,俨如七万敌军齐鸣!
“快看,边侧有栈道,爬上藤蔓几步即可!”
“兄弟们一起冲出去,有丛林掩护,他们射不过来!”
“将军呢,将军怎么都没了?难道都被射死了?”
大量敌军只是疑惑一瞬,就已无人理会刘备与韩遂等人!
个个哭爹喊娘,蜂拥拽起藤蔓,爬到绝壁上的隐秘栈道!
之后猫着腰狂飙,寻找一线生机,早已忘了刘备是谁!
甚至山地军与无当飞军,利箭攒射,也根本无法在乱军中寻找刘备!
大军为山谷内的敌军找到通路,就已不再小心翼翼,反而放手杀敌!
利箭铺天盖地,在本就黑压压的秦岭大山中,勾魂夺魄!
只是正如敌军所言,有丛林掩护,箭矢的威力已然少去大半!
大量敌军源源不断,冲到绝壁上方,就再次向着关内逃命!
一侧是扬州军的利箭埋伏,一侧是可以躲避的广袤丛林,方向不难抉择!
不过人群之中,依旧有四人紧紧低头,不时环顾左右,小心翼翼低语!
“二哥,你伤势如何?俺以为你已经死了,本要去找颜良拼命,就是没找到!”
“二弟,可还头晕?此番我们三兄弟大难不死,已是侥幸,万不可再张扬行事!”
“大哥,三弟放心,我伤势无碍!之前巨石坠地,难免头晕眼花,此刻已经好了!”
“二哥,你头晕眼花,还能想到藏身峭壁下逃命,果然没有白读春秋!”
“二弟,别去看颜良,小心被他察觉!大丈夫报仇,十年不晚,我们先逃出关中再说!”
“大哥放心,我知道轻重!不过他敢利用我埋伏大哥与三弟,将来我必斩他性命!”
这低语三人,正是刘备,关羽,张飞!
虽然他们身侧,无数青壮惨死,但他们依旧带着俨如重生的喜悦!
之前关羽为了提醒刘备与张飞,激将颜良,引发巨石堵路!
结果他战马受惊,他也被战马驮着一路疯跑,侥幸逃得一命!
之后战马将他掀翻在地,他在地动山摇之中,被震得浑浑噩噩!
不过他躲在峭壁之下北逃,却正是滚木巨石砸击的盲点!
直到刘备与张飞到来,他们三兄弟重聚,也终于有了劫后余生的喜悦!
而刘备更是主动放弃战马,带着他们混入逃卒之中,试图寻找生机!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颜良与文丑为了战马,无奈放他们出谷!
而且对方显然不知他们死活,虽然大肆杀戮,却无意专门寻找他们!
这也让刘备心中窃喜,他们三兄弟绝处逢生,之后也必有机会逃出关内!
韩遂却也紧随在他们身侧,听着他们嘀咕,忍不住低语:“大耳贼,你难道看不出扬州军打算?他们就是要将我们赶入关内,以大军合力剿杀!”
他跟随刘备,纯属无奈之举!
之前被刘备胁迫,诓骗麾下赴死,已经与一群山贼麾下离心离德!
如果此刻与自己麾下一起,即便能够逃脱扬州军围剿,也会被愤怒的山贼乱刃分尸!
反而跟着大耳贼逃亡,成了他逃出生天的上上之选!
可惜他看出了扬州军意图,却根本无力破局!
如今也只能寄希望于大耳贼,这个逃亡半生的逃命专家!
“将军放心,我们三兄弟即便要死,也不至于死在关中!”
刘备撒腿狂奔,言之凿凿:“我们七万大军,至少能有五万人逃入关内!即便扬州军箭阵再是犀利,也不至于片刻间将我军屠戮殆尽!只要我军到了东路,就必有机会逃生!”
他狂奔之间,心思急转,对此已有计划!
子午谷外,两万尚未入谷的青壮,必然已经作鸟兽散!
这些青壮无人指挥,没法与扬州军对抗!
不过他们四散逃亡,却可极大拖延扬州军的合围速度!
而他们在子午谷内的七万大军,借助丛林掩护,也将有五万人逃入关内!
这些人进关之后,同样可做他的逃亡之资,为他拖延时间!
唯一遗憾,是他之前将扬州军说得太狠,无法鼓动这些人投降!
否则扬州军不敢公然杀降,必然还能再次迟滞扬州军的合围之势!
但之前他在子午谷踟蹰,却正是因为他对于东路防线,顺势做出的一份部署!
借助京城禁军,牵制扬州军主力,伺机突围!
此刻局势已变,他当然无法带着大军突围,但也可趁乱逃脱!
而且还有这个韩遂在身边,到时也同样可以借力!
韩遂却是不明所以,略微迟疑道:“你相信天子会出京?之前我们联络天子,那是意图两军配合!不过此刻我等二十余万大军尽灭,难道天子还会出城,自寻死路!”
“如今时局,天子无从选择,只能出城一战!”
刘备神色冷漠,语气却极为笃定:“此事关节,京中有钱塘侯朱儁在,必会为天子分析透彻!而且他毕竟不是山贼,总不会与你一样,选择画地为牢,困守孤城!”
他看了看韩遂,眸光闪烁,继续道:“不过京城禁军与亲卫军大战之际,你若求进京活命,就只能放手一搏!否则乱世之下,即便天下再大,你没有立场,也无地自容!”
韩遂闷哼一声:“此事无需你来提醒!”
他被大耳贼嘲讽为山贼,难免心头不快!
可惜他还需利用大耳贼逃命,只能暂时隐忍!
不过立场一事,却是浅显道理!
太平盛世,没有立场,还可以苟且成没有是非!
大争之世,没有立场,就是树敌天下,无异于自掘坟墓!
他半生造反,自然深明此理!
“你知道就好!”
刘备撒腿狂飙,眸中狠辣一闪而逝,猫着腰低语:“我曾说过陆扒皮软肋,只要扬州军有一员大将阵亡,他必不战自乱!而据我所知,亲卫军中,绝无许褚这般人物!”
他并未彻底吐露计划,毕竟对于京城乱战,暂时还只是猜测!
不过念及此战后果,他也忍不住在心中低语!
只要能让二弟三弟活命,天下人死绝又何妨!
与此同时,京城!
钱塘侯朱儁,与白波军杨奉策马而立,眺望前方亲卫军!
“世事变幻,果然离奇!”
朱儁唏嘘:“之前你为黄巾军统领,老夫为朝廷武夫,各有立场,不得不沙场搏命!没想到有朝一日,你我却可成为同袍,并肩作战!对阵之人,却是我大汉当朝大将军!”
他半生铁马,不知屠戮多少黄巾军!
此刻却要与杨奉并肩作战,也不禁心生感慨!
何况对阵之人,反而曾是他朝廷最大功臣!
“立场……立你娘的场!”
杨奉脸色一沉,勃然大怒:“老子倒了血霉,才没看清局面,上了朝廷贼船!黄巾出身,只为一口饱饭造反,也为一口饱饭接受招安!但凡还有其它选择,都不至于和你同袍!”
黄巾出身的苦哈哈,心间只有无奈!
无论造反还是接受招安,都只为一口饱饭!
可惜他为此选择的是朝廷,而非扬州!
此刻朝廷岌岌可危,他也不禁满心感慨!
当然不是为了忠义,而是一念之间,为自己定了生死!
“事已至此,将军何必心存怨怼,说这些气话!”
朱儁老眼微眯,语气低沉:“当务之急,是解京城困局!大耳贼所述的陆扒皮软肋,老夫同样认同!我十四万禁军暴起发难,总能斩杀亲卫军一员猛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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