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秦川主动打招呼，看着林雪妍猩红的眼眶，他心里头也不好受。
他对雪妍不是毫无感情，只是那样的婚姻模式不是他想要的，整个林家给他带来的感觉是窒息的。
林雪妍冷哼一声，别开脸，骄傲得像孔雀一样走了进去。
紧跟着，大姨子林雪蓁瞪了他一眼，也走了进去。
秦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担心难堪，特地让秦阳躲在车子里。
林雪妍倒好，连离婚都得带着自己的姐姐。
到底是她跟自己离婚，还是大姨子跟自己离婚。
秦川有时候觉得林雪妍像极没办法独立的成年人，妈控加姐控。
秦川走进办事大厅，拿了张号码，然后就在一旁候着。
很快，就叫到他们的号。
林雪妍和秦川坐到了办理柜台前。
林雪蓁也跟了上去，站在林雪妍旁边。
工作人员古怪看了林雪蓁一眼：“三个人来办理离婚？”
“不是，我是她姐！我不能让人欺负了我妹！”林雪蓁连忙着急出声。
工作人员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既然是家属，先去后面坐吧。你放心，我们是国家的公务人员，不会让人当着我们的面欺负你妹妹的。”
“那不行！”林雪蓁反应很大，“同志，你赶紧开始吧。我保证绝不会影响你工作。”
那名女工作人员没办法，只能查看了一眼两人的结婚证，问。
“你们两人是自愿来离婚的吗？”
“自愿的，自愿的。”林雪蓁率先出声。
工作人员扫了她一眼，林雪蓁这才闭嘴。
秦川回答：“自愿的。”
林雪妍骄傲地扬起下巴：“我也是自愿的。”
“那你们是否有签署离婚协议？有儿女和财产纠纷问题吗？”
“同志，女儿跟妈妈，我们没有财产纠纷，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秦川回答。
工作人员一一记录在案，又看了两人一眼。
“你们之间是否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为什么非要闹到离婚？”工作人员循例进行离婚前调解。
这话说出来，秦川和林雪妍都低头不语，面色难堪。
林雪蓁替他们说了出来：“同志，问题可大了！他，这个男人不会赚钱，软饭男，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还对我妹妹不好……”
话还没说完，工作人员就眼神警告林雪蓁。
“是你离婚，还是他们离婚？我问你了吗？”
林雪蓁暗暗呸了声，小声嘀咕：“我还没结婚呢……”
工作人员耳尖听到了，声音严厉了几分：“既然还没结婚，就少参与别人的事。你经验都没有，谈何给意见！就你这样没有边界感的家人，总是插手人家小两口的婚姻，是很容易出问题的，明不明白？”
秦川感激地看了工作人员一眼。
这会儿，林雪妍心口隐隐，好似有那么一瞬听了进去，但又有几分迷茫。
为什么工作人员会跟秦川说一样的话？
难道姐姐和妈妈插手她的婚姻真的错了吗？
可她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疼自己的人啊，她们怎么会害她呢？
不对！
林雪妍摇晃了下脑袋。
眼下不是自己姐姐和妈妈的问题，是秦川的问题！
是秦川非要闹到跟她离婚。
她都已经接受他事业无成了，他到底还要自己怎么做！
想起这个，林雪妍心口骤然胀满委屈。
这时又听到秦川说：“同志，我们性格不合，事业发展出现分歧。家里又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所以要申请离婚。”
工作人员一脸遗憾：“就不能再考虑考虑，再试着处处吗？”
秦川摇头。
工作人员叹了口气，立刻给打印了回执，一式两份。
“现在预约离婚成功，这是回执。
接下来40天是离婚冷静期。
在冷静期里，我们建议你们小两口独立出来住，或者去旅游，或者重温下以前恋爱去过的地方，看看能不能修复感情。
如果实在没办法住到一块，你们就分开，先冷静一下，思考这婚是不是一定要离。”
“好的，谢谢你同志。”秦川礼貌接过工作人员手中的回执，把其中一份交给林雪妍。
林雪妍拿了回执，踩着小高跟，面色铁黑往外走。
刚走到外面，啪一声，礼花绽开，在林雪妍的头顶上撒了下来。
“恭喜离婚~！”
啪~秦阳又拉开一个礼花。
“恭喜我川哥恢复自由之身！”
林雪妍气得直跺脚，吼了秦川一声：“你看看你！交的是什么猪朋狗友！
秦川，你兄弟这样羞辱我，你都没意见吗？你都不为我出头，你还算不算男人？”
林雪妍气急，抡起包包就往秦川心口砸。
秦川轻笑着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继续砸自己。
“雪妍，秦阳他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林雪妍瞪大双眸，声音高了几分，“都这样了，还没有恶意。”
“雪妍，秦阳不过是个还没长大的大孩子而已，你不要跟他计较。”秦川温声规劝。
林雪妍听了这话，简直要炸了！
“他都几岁了，还长不大的大孩子！秦川，你是瞎了吗？”
秦川低睨了她一眼，故意说道：“雪妍，你不要计较。秦阳不过是个还没结婚，心理有点扭曲的单身狗而已。等他结婚了，就好了。”
“秦川……”林雪妍再次扬起手里的皮包，但忽地好似想到了什么，脸色猛地一变，手中的包包也悬在半空中，没有砸下来，“你……”
这些都是她以前对秦川说的话！
每次她姐欺负秦川，她都拿这套说辞怼秦川。
如今秦川完完整整还给她了！
这时，嘴角噙着儒雅温笑的秦川神色也骤然冷了下来。
“雪妍，你现在懂我的感受了吗？
当我无数次尊严被你的家人踩在脚下的时候，你可有一次为我出头？
你现在尝到的，不过是我以前经历的万分之一。”
“我……”林雪妍唇瓣张合，久久说不出话来。
然而，就在这时，齐司礼的迈巴赫停在了两人前面。
穿着黑色西装礼服的齐司礼推开车门，手捧着一束巨大的粉色玫瑰朝着林雪妍走来。
“阿礼，你怎么来了？”
齐司礼温谦一笑：“是你姐让我来的。”
说着，他把粉色的玫瑰花献上：“恭喜我的芭蕾女神即将重获新生。”
这话，说得可谓刻薄。
言下之意，林雪妍跟着秦川是痛苦的，只有离婚才能重获新生。
秦川讥讽笑了笑。
这还没正式离婚呢！
他的大姨子就迫不及待地当着他的面，把妻子的白月光给叫来了。
这样的婚姻能经营得下去才有鬼呢！
林雪妍看到齐司礼来给自己撑场面，二话不说就接过玫瑰花，高傲地扬起下巴。
齐司礼比了个“请”：“我的女神，这边走。今晚8点，我还在璀璨定了一桌浪漫的烛光晚餐，为你庆祝。”
听到“庆祝”二字，林雪妍只觉得心底出了一口恶气，挑衅看了秦阳一眼。
这会儿，林雪蓁走过了过来，不嫌事大地说：“哎呀，璀璨啊，那不是咱们市最贵的那间空中餐厅吗？
据说，没有年入五千万的资产证明，可是没办法在那里订位的哦。
妹妹啊，我可真羡慕你。一般人是没办法去那种地方吃晚餐的，尤其是跟着个穷鬼，那简直一辈子都不用想了！
哦，对了，在那种地方庆祝，那可比什么破礼花要来得爽啊。果然，礼花只属于穷人的。”
说完，林雪蓁掩嘴笑。
秦阳被气笑：“妈的，这年头，真的不要脸都能当勋章了是吧？
这还没正式离婚呢，就当着丈夫的面接受别的男人的玫瑰花，还要跟着情夫去吃烛光晚餐，这不是公然出轨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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