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女人？
比男人还凶猛。
要说心动，郑世杰也是有的。
见面次数不多，每次这女人都是一身名牌，不带logo他也能看出价格不菲。
尤其这次，这女人只是对他有些好感，若不是他敏锐根本发现不了，她就已经出手这么大方地去找自己老板，帮扶他的事业。
这样的人，得是个什么来头？
杨帆和游语冰都不知道，两人随意吩咐的一件事，竟然能带给郑世杰这么丰富的内心活动。
办公室内，秘书看着郑世杰的背影，又看了看老板。
心里很是担忧。
“老板，西南市场您如此看重，把这事交给郑经理……”
秘书顿了顿。
决定还是说得委婉一些比较好。
“要不，您考虑一下再加一位负责人？西南市场太大，郑经理一个人，恐怕忙不过来。”
杨帆正点烟，闻言抬头，有些好笑地看向秘书。
“一个小小的调研而已，郑世杰要是连这点事都做不好，公司还养着他干什么？”
“是小小调研，我担心……”
秘书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
“老板，您的意思是，后续进军西南市场，您不用郑经理？”
“让他负责西南市场？”杨帆吸了口烟，随意将打火机丢在桌子上：“你觉得我是脑子昏头了，好好的公司，我准备带着去死？”
这话秘书不好接，只是笑笑没说话。
杨帆又吸了口烟，道：“看他烦，让他滚远点。”
主要是游语冰看他烦。
杨帆默默地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不在家的郑文彬，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去见了游世昌。
这段时间，徐敏珠应付品牌方的辛苦样子，都被他看在眼里。
每天晚上，郑文彬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徐敏珠还在书房跟品牌方交涉。
他帮不上忙，就想撑着困意，在书房陪着徐敏珠。
但徐敏珠每次都让他回房睡。
这么多天，郑文彬根本不知道徐敏珠交涉到几点，只知道自己每天清晨起床，徐敏珠又是那个妆容精致，笑容得体的模样，好似一个高速运转的机器人，根本不会觉得累。
直到昨天。
半夜口渴的郑文彬起来喝水，路过书房发现里面的灯还亮着。
徐敏珠坐在书桌前，一手拿着手机打电话，另一只手烦躁地揪着头发，眼眶微红，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
她恳求品牌方。
“我手里是真没钱了，有钱我一定按合同赔偿给你们，就再多宽限我几天，我能把网上的事处理好，产品也会照常带出去。”
“别别别，别告我。”
“房子？房子不能卖，我就是一朝有事，不至于翻不了身。”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徐敏珠一向好强，郑文彬没进去拆穿。
他看向挂在墙上的钟。
已经凌晨两点了。
回到卧室，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全都是徐敏珠楚楚可怜的样子，直到清晨天曚曚亮，郑文彬终于决定给游世昌发了微信。
“是否有空，一起出来吃个饭。”
知道游世昌现在混得好，去见他的郑文彬特意换上自己最好的衣服，出门前将自己的头发打理再打理，生怕游世昌会看扁了自己。
然而，他做好的所有心理建设。
都在见到游世昌的那一瞬间崩塌。
相比于他有些用力过猛的一身西装，打着领带，锃光瓦亮的皮鞋，游世昌只穿了一件宽松的黑色毛衣，下面一身休闲裤，一双运动鞋，着装随意到像只是出门丢个垃圾。
完全没有多年老朋友见面的那种全副武装。
必须把对方比下去的紧绷感。
尤其游世昌那张脸。
年轻的时候就好看，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竟也没老多少。
岁月留给他的，似乎只有沉淀下来的成熟。
不像他。
郑文彬想起早上照镜子前，端详自己的模样。
看起来已经比从前老了许多。
两人见面，自然是一阵寒暄。
如今两人身份差距大，郑文彬顶着很大的心理压力，生怕游世昌给自己摆什么总裁的谱。
但没想到，游世昌不仅没摆，还一口一个郑兄，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
游世昌亲自给郑文彬斟茶。
“郑兄你是不知道，这么些年我在国外，天天和那群孙子装逼品红酒，喝得我头都大了，还是咱们的茶好喝。”
郑文彬爱喝茶。
这话，一下将他的位置抬得很高。
郑文彬的那点心理落差逐渐被拉回来。
想来游世昌只是有权有势，生活上并不一定有他得意。
人生便是如此，有得必有失嘛。
心里这么想，郑文彬嘴上还是客气：“能和游总来往的都是大人物，一来往都是大生意，今日多亏了游总还看得起我这个臭教书的。”
这话，郑文彬拐着弯地把自己和游世昌的朋友放在同一水平上。
游世昌假装没听出来。
“郑兄这声游总真是折煞我了，我比郑兄年纪小些，叫我一声世昌就好。那些人一身的臭铜钱味，怎么能和郑兄比？郑兄若是想挣钱，能力上还不是手到擒来？”
“世昌懂我。”
几句话，郑文彬就彻底被游世昌拿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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