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衍川走后,傅从郁狠狠把那一束茉莉花摔的七零八落。
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的给她打电话。
他自然打不通。
沈诉清看见他又开始发短信:
【沈诉清,你要闹到什么时候!我看你要演戏演多久!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追到阴曹地府我也要把你揪出来!】
他眼眶泛着充血的红。
明明她死了,他就可以跟路悄悄双宿双飞了。
那他这副模样,是什么意思?
沈诉清不明所以,还没等她想清楚,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她扯远。
再次睁眼,她已经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她看到往日里风光霁月的小舅舅,坐在昏暗的书房。
书房里摆着的,是她大学时期的一张照片。相框的边缘已经褪色,想必是主人已经摸过很多次。
沈诉清觉得心口一疼。
她隐约串联起了什么,每次遇到危险,小舅舅总是先出现。
霍衍川从不给傅家好脸色,却唯独除了她。
可是,任她怎么想,都想不出两人有什么交集。
霍衍川就这么坐着,最后吞下了一片药。
沈诉清急得大喊,“不要!不要!”
那人好像听见了他的呼喊声。朝他的方向抬起头来。他几乎对上了他琥珀色的眸子。
“清清,你来接我了?”
沈诉清张了张嘴,却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着往外走。
临走前,他看见他嘴里喃喃着什么。
她努力想听,却始终没听清,浑身失重,天旋地转。
下一瞬,沈诉清猛地睁开眼。
她在昏暗的酒店里躺着,她的大脑开始发晕。
感受到身体落到实处的质感,她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洗手间传来阵阵水声。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七年前。
她被人下药,失身给傅从郁那一夜。
那一夜,是她痛苦的开始。
她从大学开始就做惯了傅从郁的舔狗,有了这一夜,她顺理成章的嫁给了傅从郁。
傅从郁恨她成了他和白月光双宿双飞的绊脚石,母亲怨她没找好丈夫,拖累了沈家。
她众叛亲离,被婚姻剥夺了所有。
她竟然,重生在了这一夜!
难道,是上天怜悯她,让她有机会改变?
沈诉清的喜悦还没开始蔓延,一股炙热的火便顺着小腹爬了上来。
她大脑开始失重,头晕眼花,心底弥漫着巨大痒意。
她还是被下了药!
巨大的绝望几乎吞噬了她。
为什么,让她有机会改变,却又剥夺她的希望?!
沈诉清挣扎着,摸到了床头的花瓶,细细的瓶颈,正好够她握在手里。
如果待会儿傅从郁想做什么,她拼尽全力,也会阻止。
洗手间的门,咔哒一声,开了。
沈诉清紧张的几乎发颤,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和上一世不同,她此刻虽然提不起劲,头脑却勉强清醒。
恨意和痛苦交织着,她的泪几乎浸湿了枕巾。
男人的脚步声逐渐靠近,缓慢沉稳。
松柏香越来越近,不像傅从郁惯用的味道。
男人的脚步在床尾停下,沉默了许久。
蓦然,昏暗的房间里响起一道揶揄又泛着冷的男声:
“沈小姐,刚才求着我帮你,现在,怎么手里又握了一个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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