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闵闵死咬着牙不愿承认：“lily没准是大师的女儿之类的……”
“贾斯珀大师没有孩子。”有正直的企业老总冷冷出声。
“那可能是他的情人！怎么，你还能清楚贾斯珀大师有没有情人？”
这个谁能清楚啊，虽说传闻中大师和他妻子情比金坚，但私底下的事谁敢担保。
在场的人想不到钱闵闵竟这样死皮赖脸，都被他的无耻震到半个字说不出。
可蔺苏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当即有聪明人问：“难道蔺总监你还有证明？”
“是啊。”
证据她甚至多到数不清。
蔺苏笑望了对方一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掏出包里的爆破工具。
在众保镖眼皮子底下，一秒内将水晶柜击破，露出完整画作。
“你干什么！”
钱闵闵脸色一变，上前抢夺。
电光火石间，蔺苏错开半步，拿起矿泉水瓶，泼向画布一角。
本来描绘着靓丽风景的图案上渐渐浮现一行字：于八岁生日夜作。
和之前的四个字母加在一起，整句话就是：lily于八岁生日夜作！
天啊，这副画作是八岁的小孩子临摹的？
八岁小孩子临摹的画汪佳德居然没看出来？还当成真品准备拍卖？
惊天奇闻啊！
而且临摹者年纪轻轻居然有如此画功，简直是神童啊！
全场响起惊叹声，皆对这个八岁的孩子充满了好奇，一时间竟忘了问蔺苏如何看出画作上用了水显墨这事。
其实如果蔺苏不说起，压根没人发现这是一副假画……
秦沁珏都不禁感叹：“八岁就有如此艺术造诣，未来可期。”
加百列在她旁边，悠然站立，闻言摇了摇头。
即使他如今身穿安保服，容貌和气质还是太过出众，惹得许多人频频回望。
秦沁珏好奇：“加比你有不同的看法？”
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小女孩艺术细胞十足啊，加百列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当然了，我记得贾斯珀大师去世都十几年了吧？”
这个秦沁珏还真没了解过，她从小就更喜欢文化课，对艺术没兴趣……
但不想在心上人面前显得无知，秦沁珏略显羞赧回：“好像是。”
加百列偏头注视了她两秒，唇角似乎勾起了个讥讽的笑，但当她惊讶望去时，又发觉是自己看岔了，不过只是个正常笑容而已。
对方徐徐解释：“根据这位负责人透露的消息来看，这副藏品汪佳德在两年前就购入了，而赝品收藏家收藏消息五年前就曾放出过，无论是画作上的色彩还是保存都能看出画龄已在十年之上，我推断是贾斯珀大师的原作落成后的一两年，这副赝品也完工了。”
“这么久的时间，足够让对方出人头地了。”
“但是并没有啊，这位lily反倒一直默默无闻。”
这么一说，秦沁珏便懂了。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可能后面还在画，只是临摹得再好毕竟也只是临摹，缺少创新，在艺术世界里出不了头。”
“不。”加百列抱臂观察画作良久，“我倒是觉得此人弃笔了。”
“哦，你这么认为？”
秦沁珏饶有兴致地追问，加百列却只是摇摇头，目光在场内扫了扫，不肯再说了。
她心里不禁浮现出一丝怅然。
自从回国后，加比好像和她越来越疏远了，是错觉吗……
另一边。
汪佳德的人再也憋不出半个字。
鉴定师们额头上冒出热汗，一致等着领导发话，奈何钱闵闵也江郎才尽，这么实的证据面前嘴硬不下去，半晌才憋出一句：
“你怎么能随意处置我们汪佳德的东西呢？”
哪怕是临摹的画好歹花了这么多钱！这人说泼就泼了！
区区一个秦氏高管凭什么做出一副财大气粗模样！
她有钱吗？她身份地位和自己差不多，自己都拿不出这么多钱呢。
蔺苏将自己一缕发丝别回耳后，淡淡一笑：“赝品没有存在的价值。”
再说了，她又没有全部损毁，这帮人喜欢的话完全可以拿去修复。
不修复就是不喜欢呗。
“你，你……”
“你们汪佳德应该感谢我。”
什么？钱闵闵震惊了，他们还要感谢她？
这人众目睽睽下揭穿了汪佳德售卖假货，坏了汪佳德口碑，还大言不惭让他们感谢她？
蔺苏瞥他一眼，瞬间了悟对方内心深处真实想法，忍不住嘲笑。
“这毕竟不是光彩事，我本来也不想大庭广众提，是钱负责人你不愿意私下联系啊。”
如果较真起来，当时确实是他不愿意，可那会儿是他以为这女人没本事，走的后门……
钱闵闵铁青的脸色转成炭黑。
“你可以在事后告诉我。”
“事后？鉴赏时间过后就要开始正式拍卖了，我提醒你一句，贾斯珀大师资深粉丝众多，看得穿这副假货的人可不止我一个。钱负责人，你是想我趁着现在没几个人时戳破呢，还是想等你们的拍卖会开始被其他人戳破？”
目前会场里还只有宁城企业家和资深收藏者。
但在拍卖会开始时会迎来各路人马，职业替买人，媒体人，爱好者等。
现在消息尚且瞒得住，到时鱼龙混杂，怕是当场就要上新闻头条了。
想着想着，钱闵闵冒出一身冷汗。
“所以你看，是不是应该谢谢我？”
“说的没错，我们确实应该重谢。”
鉴赏厅内，一道厚重的声音突兀传来。
众人扭头，发现不知何时竟来了个西装革履的瘸腿中年男性。
有见识的，马上意识到这是汪佳德的现任老板汪腾飞。
“汪总！”
钱闵闵上前一步想去迎。
汪腾飞摇摇头，亲自拄着拐杖前来。
到蔺苏身旁时放开双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了个响头。
“哎呀，我没看错吧！”
“好歹是堂堂总裁啊……”
“都说汪老总为人正直洒脱不羁，有恩必报，这下是见识到了。”
“秦氏来的人怎么也不伸手扶扶，太高傲了吧。”
舆论瞬间逆转，蔺苏眨了眨眼，意识到对方的厉害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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