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老李头焦急万分地跑了过来,先是不敢相信地探头看了一眼,看到风细之后,这才大叫道:“风细丫头!快呀,你爷被人打了!”
风细一愣,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急问:“怎么回事?谁打了我爷?红叶村的人吗?”
“不是在村上打的,是在城里被打了!什么人我也不清楚,总之你快到刘大夫的医馆去,你爷头打个窟窿,正在看大夫呢!”
诗华吓哭了,忙丢下茶叶就要去医馆,风细拉住她:“你留下照顾云涛和暮哥,李婶来之前把门关紧了。我去看咱爷!”
诗华擦了把眼泪,乖巧地点头应下。风细和老李头赶紧往医馆去,半路上老李头又期期艾艾地说:“你爷来没带钱,这看大夫的药费还没付。”
风细明白他的意思:“没事!我来付。之前暮云平看大夫的药费还没结清,一起结了就是。
我爷好好的为什么进城?进城怎么没第一时间来找我?他一个人进的城吗?”
老李头叹道:“今个一早他坐我车进的城,说是有事要办,一路上阴着脸。问他有什么事,他也不理。
进了城他急冲冲就没影,还是中午我不放心,特意打听一下,才听说有一个老头子,被人打了仍到南街头上。我跑去一看,可不就是你爷!
哎哟,你没看到啊,当时一身血的模样,吓死人了都!我就近送到刘大夫那,连他都吓一跳。”
风细听的心惊肉跳,又气愤不已,柳爷爷到底是被谁打了?他一个老人家,怎么就下那么狠的手呢!
来到医馆,刘大夫已经替他包扎过了,柳爷爷脸色苍白,神情憔悴的倚在墙上。头上缠了厚厚的纱布,眼睛都快遮住了。
风细就是再心硬,看到一向坚强的爷爷这样,也忍不住流下泪来。跑过去握着他的手喊了声:“爷。”就哭了起来。
柳爷爷哎哟了一声:“哭什么!我还没死呢!”看到老李头在,又道:“刚好,送我家去。家里还一堆事呢!”
风细急道:“你这样怎么回家!谁打的你?告诉我,我报官去!”
柳爷爷竟然眼神躲闪,十分窘迫不愿多说的样子。拍一下风细的手:“没事,报什么官!县太爷才没功夫理我们这等小事。我回家了,这事你不必管。”
说完扶着老李头就往门口走,风细赶紧付了医费,刘大夫给了几贴药:“我让他在我这里养几天,他头上的伤一个不好就会感染。
他不愿意,非要回家去。这药一定要按时吃,但凡有发热的情况,一定要立即送到医馆。”
风细听的怕怕的:“你是说我爷爷的情况很严重?”
刘大夫叹了一声:“他这个年纪,就是跌一跤都有可能危险生命,更别说头打个窟窿!”
风细立即追出去,拉住柳爷爷道:“你不能回去!得在医馆把伤养好了才行!”
老李头也劝道:“就是啊!你家有什么要紧事?春耕的活,你家有勇不是在家吗!你就好好将养几天。”
柳爷爷固执地扶着墙往城门口走,丝毫不理会两人,风细一再劝,他竟然十分愤怒地说了一句:“必须回家!你莫拦我!”
风细被这犟老头气到了,可是又不能把人拖到医馆。只好扶着他,跟他一起回去。这次柳爷爷到没坚持不让风细回去,只问了一下云涛和诗华可有人照顾。
听说李婶在,并且秦三每天都会去给暮云平换药,柳爷爷就默许了风细跟他一起回青牛村。
一路颠簸,让柳爷爷的脸色更难看了。风细把外衣脱了叠成团垫在他脑后,让他舒服一些。
柳爷爷半睡半醒一样,只要清醒一点,就叮嘱一通:“照顾好诗华和风细,人心隔肚皮,任何人都不能全信!
你那生意上的事爷爷不懂,但是那个李婶比你年长,心眼肯定比你多。千万别让她诳了!”
“蛋糕生意李婶不参与,我们就合作那个马糕而已。”
柳爷爷放心地说:“看来也是个老实人,那就好!你在城里没个熟人,能有她帮衬着也好。
对了,暮小子的赏银谁收着的?若是他自己收着,你也留个心眼,那孩子估计要自立门户了。
暮小子是个好孩子,但是到底是外人,诗华和云涛年纪小,把他当至亲。你可要留个心眼,别家里什么都告诉他。”
风细又道:“赏银他都给了我,并且那卖人参的银子也给了我。我用那钱在东街租了个铺面,李爷爷看到了,很大很气派了。
本来还想带爷爷去看,你又非要回来。”
柳爷爷又松一口道:“那就好那就好!看来还是我孙女有本事啊,满村就你一个能在城里站住脚!”
见柳爷爷眼睛眯上,风细不再说话。过了半晌,他又道:“我最不放心的,还是那个汪全才!你在城里就没碰上他?”
风细冷哼一声:“没有!听说他年前去了一趟金陵。没碰上最好,若是碰上了,我也吃不了亏!”
柳爷爷叹道:“到底是你舅舅,他要使坏,孝道上你就站不住!哎,让暮小子注意点,别让他靠近你们三姐弟就是了。”
柳爷爷的声音越来越低,风细赶紧道:“爷,你歇歇,有什么事咱回家再聊。”
很快到了青牛村,老李头把两人直接送到柳家大门口。风细先跳下车去喊人:“大伯,奶!我爷受伤了,快出来帮忙。”
柳奶奶先出来,看都没看风细一眼,见她站在车门边,还推她一把。风细这会也懒得跟她计较,反正对这个便宜奶奶算是彻底无语了。
柳奶奶一看柳爷爷的模样,当下就拍着大腿大哭了起来。柳爷爷在车上艰难地要站起来:“我没事,哭丧啊!”
风细赶紧道:“快扶我爷下来啊,大伯呢?”
最后还是老李头把柳爷爷扶下来送到房间躺下,见柳奶奶一肚子话要说,他也没多留,只交待一句:“要用车就叫我,千万把老柳头看好,人家大夫可说了,要留意着不能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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