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细瞪他一眼:“平时让你认真听课你不听,糊涂了吧!连长鹰打架的招式都有名字,凭什么这么多人参入的战争没有名字!”
长鹰默默往后退一步,站在阴影里。表示不关他的事,别把他带上。不过还是小声嘀咕了一句:“我那是拳谱,不是打架的招式!”
廖师爷默念十六字,念着念着眼睛都亮了,赶紧起身写下对联。尔后兴奋道:“好好好!这个对联真是把古今军书战策都说尽了道明了!
了不得了不得!敢问柳姑娘,这是毛姓军事家是何人?为何我没听说过?说来我读书不少,却从未看过如此新颖直白的论战方式!”
风细:“呃!这个嘛……这个是我父亲无意得到的一本绝本手书,已经陪他下葬了。我也是小时候听他说的。”
廖师爷惋惜不已,那表情跟当初暮云平听说军事教材跟柳父下葬了一模一样!
风细却在心中默念,便宜老爹原谅,我知道你的陪葬压根没啥东西!女儿我到处说好东西都给你陪葬了,可不是不孝啊!这一点请你一定要知道!
风细的十六字方针甩出来,彻底把廖师爷从物理教材甩到战争上面。
晚餐吃的是饺子,廖师爷以饺子不好消食为由,拉着风细在客厅聊到亥时初,逼问柳父还说过些什么?柳父可有手稿存世?那个毛姓军事家是哪国人?等等。
把风细问急了,拍着小脸道:“太晚了!睡不好皮肤会变差的!今天您就早点休息,明天咱们再聊好不好?”
廖师爷这才惊觉,柳姑娘不是军营的小伙子,天寒地冻的熬不得夜。本想让她去休息,自己再琢磨琢磨今天的讨论。却被风细收了蜡烛和书本:“这一路您都没休息好,今晚好好睡一觉,我保证,明天咱就在这里聊一天!”
又叮嘱廖师爷的亲卫:“看着他睡着!别让他再看书了。”
回到房间,诗华早暖好被窝等着。呃,题外话,上回风细搬到隔壁,只睡了一夜,太冻了,又搬回来了。
“姐,你今天在廖师爷面前说那么多,没关系吗?他会怀疑的,咱们爹若真有那本事,怎么可能会是个平凡秀才?”
风细一愣:“你是在怀疑我说的这些不是咱爹教的?你怀疑我在说谎?”
诗华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呵呵,没事姐,你随便说吧!都算到咱爹头上。反正咱青牛村都没了,咱爹的坟和陪葬也没了,他们想查也没地方查去。”
风细不依不饶:“你为什么觉得这些不是咱爹教我的?除了咱爹,还有谁会告诉我这些?”
诗华小声道了句:“反正我知道,要是咱爹知道怎么造冰,早就造了!”尔后猛地盖上被子装睡。任由风细怎么问就是不答。
风细噎了一会,直着脖子道:“造冰不是咱爹教的!是别人教的。”
诗华露个头嘻嘻一笑:“好啦姐!不管是谁教的,总之你学到这等好本事,都是咱家的福气!那就全算咱爹教的,绝不能在外人面前说错了哦!”
风细被她玲珑心思给逗笑了,搂过她点着鼻子道:“以前看书上说,有个女孩是‘心较比干多一窍’。今个看我妹妹,到比那女孩还要再多一窍!”
诗华笑道:“我是姐姐教的好,真要论起来,还是姐姐聪明!”
“就你嘴甜!”两姐妹说笑一阵,相拥睡去。那个原本的疑问,风细到底是跟谁学的这些知识?就这样诗华再也没提起过了。
翌日早上,廖师爷早早就起来看物理教材。等风细来请吃早饭的时候,他直呼不饿,让风细给他讲讲力的三要素。
风细直接拉着他的袖子到餐厅,看着他吃了一盘蒸饺,一碗八宝粥之后,才返回书房讲物理。
不过很快,风细又把话题转移到军事上面:“我父亲说,要想打赢一场仗,首先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不是你的敌人,而是战场。廖师爷,我父亲说的对吗?”
廖师爷点点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战场当然是包含在内的。”
“那咱们大周对沙州边疆知道多少?”
廖师爷顿时自豪地道:“咱大周在沙州设天下第一雄关,与北疆遥遥对峙,至今已经一百多年。
可以说这沙州的每一寸土地都洒战士的鲜血!不说王爷,老朽我就可以放言,对沙州了如指掌!”
风细嘿嘿一笑:“那我就考考师爷,这沙州冬日,哪里的雪最厚?哪里的雪最薄?哪里最易结冰?哪里风最大?哪里最宜偷袭?哪里最适合埋伏?”
这几个问题都是小儿科,廖师爷张口就答了出来。风细拍掌笑道:“不愧是了如指掌!那我再问问师爷,咱这沙州战场少不了雪和冰,那您对雪和冰又知道多少?
怎么做让雪最快化成水?又怎么让雪最快结成冰?怎么让冰比铁还硬?”
廖师爷愣了一下,尔后笑道:“化雪当然是用水,至于结成冰,当然也是用水,不过要等上一夜。再说让冰比铁还硬,湖面的冰就刀枪不入。”
风细缓缓摇头道:“您说的都是自然规律,不是人力可为的,我到是知道一点人力可以控制冰雪的法子。”
廖师爷自然追问,风细不直接答,而是决定带着他做一次物理试验。
让长鹰去厨房拿瓶盐,再取三盆干净的雪来,其中一盆自然融化,一盆倒入一杯冷水,另外一盆则撒上盐:“现在就等着,一刻钟记录一下融化进度。这就是最简单的物理试验哦!”
两人接着聊天喝茶,一刻钟后再看,撒盐的雪盆已经融化大半,没撒盐的却只融化一点点,而那盆倒水的,雪虽化了一些却变成了冰渣子。
风细指着盆:“用事实说话,若是行军中雪路难行,急需融雪开路,师爷觉得那个法子更好?”
廖师爷若有所思:“自然是要撒盐,可是盐太贵,军中将士吃都不够。这个法子怕是用不上!”
风细一愣,到忘了这个,这年头可不像后世,雪盐跟不要钱一样用来清理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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