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叶轻轻知道他的父亲向来不会将喜怒哀乐展现给他人,哪怕是亲女儿也一样。只有叶家被灭的事情才足以让叶如琛如此,哪怕已经过去了十年,叶如琛也依旧没有忘记过叶家的仇。
“爹……”叶轻轻叫道,“叶家的仇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报的,先放下这件事,谈谈其他的事情。司言……他还等着见你。”
“十年了,我依旧没有什么线索,就连我叶家唯一正统的血脉都不知是否死在了那一晚中。”叶如琛也意识到自己的过激行为,收敛了心绪道:“九王爷位高权重,想要见我易如反掌,还要通过我的女儿引见见我。有趣!有趣!轻轻你让人去请九王爷到我书房一见。”
“嗯。”叶轻轻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正当司言百无聊赖之际,就有传话的弟子来,恭敬的说道:“王爷,阁主有请。”
司言勾起一笑:“带路吧。”
“王爷,请。”那名弟子在前面领着路,不过一小会儿,便领着司言到了叶如琛的书房门口,对司言说道:“阁主就在书房里面,王爷直接进是的就行了。”语毕,那名弟子就退下了,司言也不耽搁,直接就进了屋子。
瞧着黑甲铁面的司言,叶如琛上下打量了一番出声道:“寒舍简陋,还请九王爷不要介意。”又看了一眼一边站着的叶轻轻道:“轻轻去给九王爷沏一壶上好的茶来。”
叶轻轻柳眉倒竖,有些不满叶如琛的话,撇了撇嘴对上司言满是得意的眼光,恶狠狠的等了他两眼,不情不愿的带上书房门出去了。
见叶轻轻也走了,司言有礼的说道:“本王去过不少地方,但落花谷的确是上上的别居,叶前辈不必自谦。”
“哈哈哈哈哈……”叶如琛笑起来,目光如炬:“九王爷位高权重想要见我有的是方法,又何必多次一举,由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的引见了。”
司言嘴角勾起浅笑,拱手抱拳道:“小王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叶前辈,只是认为由叶阁主引见不会唐突了前辈,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是吗?”叶如琛也不打算继续纠缠这个话题,直接问道:“既然九王爷来了我落花谷就是客,有事就直说,我已经老了,没那么多的精力同你们年轻人算那九曲十八弯的心思。”
司言道:“自然,明人不说暗话,小王此次前来只是想问问叶前辈是否见过这样的玉佩。”说这话,司言就从怀里摸出一个玉坠子,勾住那玉佩上打结的的绳子,将玉佩垂下。
叶如琛淡淡一笑,扫过那个玉坠,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再像最开始那样不在意。装作随意道:“这个玉佩很是精致,想必是王爷的心爱之物。不知可否让我细看一番。”
闻言,司言答应道:“自然可以。”语毕,便将玉佩递给叶如琛。
叶如琛接过玉佩,放在手心里,手指细细的摩挲着玉佩的花纹。玉坠子不算大,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雕刻的是莲花,并且玉佩背面刻下恩和宁长四字。很精巧的雕刻,四个隶书小字配合玉坠本身的雕刻也显出美感。叶如琛赞赏的说道:“光看这玉佩的雕刻功夫,就知是手艺奇高的工匠倾尽心血做出来的。何况此玉晶莹洁白,近乎无暇。又细腻滋润,实为玉中极品。想来也只有昆仑山所产的最上好的羊脂白玉才有如此成色。”话一边说着,叶如琛也将此玉还给司言。
司言心中闪过无数的心思,开口道:“前辈所说正是,此玉本有三块。当年父皇得到一块上好的昆仑羊脂玉,由能工巧匠打造了三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一块随了我皇兄入葬,一块给了我,最后一块给小王的妹妹,可以说有极其重要的意义。由于这是父皇私下给我们的,所以没有张扬出去,没几个人知道这块玉佩真正的意义。”司言紧紧地盯住叶如琛的脸,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小心的试探着:“而我近来得知一些消息,说叶前辈曾经有一块一样的玉佩,所以想来问一问。”
“看来当年王爷很得先皇宠爱。”司言的话一出,叶如琛心中翻起了滔天大浪,沉稳的说道:“公主吗?可能是我呆在这偏僻之地太久了,不知王爷说的是哪位公主。”
“现在的太皇太后的亲生女儿,先帝的同胞妹妹,那个夭折的熙宁公主。自从熙宁夭折后,属于她的那块玉佩也从此消失不见。”司言也不想和叶如琛在拐弯抹角,直接说道:“叶前辈小王并无唐突之意,也不妨将话跟前辈直说,还望前辈指点迷津,小王感激不敬。”
叶如琛沉吟片刻,思量了一番,一脸认真地问道:“当年熙宁公主夭折之前,我也曾发现过不少朝廷的势力暗中寻找什么。两年后公主夭折,景帝也跟着重病而亡。之后朝廷暗中的派出的人马也都收了回去,只是当时我麻烦缠身,也并没有将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现在想来,事情蹊跷,想来是皇室出了什么大事。”
见叶如琛愿意将事情告知,司言也不打算隐瞒,直觉告诉他叶如琛是一个可以相信的正人君子。点点头道:“不瞒前辈,当年皇室的确是出了事。我的幼妹熙宁出生不过半个月,便因为有乱臣贼子作乱,被人秘密抱走之后再不知所踪。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有些人事就被秘密处理,封了众人口。只是……父皇还在时,便在熙宁失踪之后,昭告天下公主病弱便由我母妃林妃照料送往国安寺修养。实则是暗中派人寻找熙宁下落。也有了一丝线索,就是抓住了那个抱走熙宁的乳母。乳母收了叛臣之女淑妃的好处,趁乱时秘密将熙宁抱走丢出宫去喂狗。好在那乳母不敢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又不忍心将好好的孩子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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