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盯着莫静岚,眼神中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尽管莫静岚的不少话都不怎么好听,可那的确是一个不容置否的事实。沈夜心里虽然生气,可他也没怎么表现出来,只是盯着莫静岚的眼睛,一声也不出。
莫静岚被沈夜看得发毛,她心中还是有一种忐忑,担心沈夜生气起来。不过就算是这样,莫静岚还是坚持她的看法,吸了一口气,毫不畏惧的直视着沈夜,鼓起勇气继续说道:“我不希望我的丈夫是个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男人。所以就算话再怎么难听,你也要给我听进去。虽然画儿不在了,可她也算是为她的罪过去恕罪了。你还有我,我们还有未出生的孩子。今后的日子也许不那么好过,可我和孩子都会陪着你的。”莫静岚慢慢走向沈夜,她深深地凝视着沈夜,认真的劝说道:“放下吧!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迟早都会过去的。连我这样不爱读书的人都能明白冤冤相报何时了,你总不会不明白吧。”
扑哧一声,沈夜终于是阴沉多雨转阳光明媚,他突然笑出声,伸出手抓住莫静岚的双肩,认真的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的道理我也懂,可是当你所在意的人真的死在你面前的时候,怎么能轻易的放下。我承认一切都是画儿的错,也没有不相信不是画儿做的,只是一时之间可能接受不了。可能我还不如木青瓷的心胸大度,也真的如同她所说的那般该谢她的,可心中的芥蒂始终放不下。”沈夜一下把莫静岚拥入怀里,他也不顾众人的眼光,紧紧地抱着她,失落的说道:“如果你要我放下仇恨,也许很难做到,但我也会尽力去做。我没有去报仇的资格,画儿的死是她所付出的代价。可她始终是我的妹妹,但莫阑珊可能已经疯了,我还能怎么样。你说得对,我应该暂时放下画儿的死。因为我还有你和孩子,我必须要保护你们母子。”
面对这一场面,莫景凉和莫无争都有些不自在。毕竟人家夫妻俩个现在秀着恩爱,所以他们两个大男人在场看着也不怎么合适。尽管莫景凉和莫无争都是性格冷淡的人,但也不是对此都视而不见。
“咳咳……”
莫景凉轻咳了两声,他转过身背对着沈夜他们,淡淡的说道:“无争,先带大家姐回去休息。她的精神不稳定,明早再请大夫来看看。”停顿了一下,莫景凉继续说着,只是这一次他是对沈夜说的:“至于七杀的事,估计沈画死后,她就离开了。不过沈画的事情,你不仅需要道谢,更要道歉,这是你欠青瓷的。如果她因为你的事受了重伤伤,我想我会杀了你。这是我欠青瓷的。”语毕,莫景凉就离开了。
莫无争把莫阑珊打横抱起来,他跟在莫景凉的身后,静静地走着,不发一言。
在沈家发生一些事故之后,开封内的客栈内的某一房间里。苏笙月坐在床边上,看着躺在床上还昏迷着的木青瓷,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他才替木青瓷疗伤完毕,运用了过多的真气,有些吃不消,也大口喘着气。不过这并不妨碍苏笙月此刻的眷恋,看着是这张熟悉的脸,心里却不是滋味。可如今这张脸又如此的陌生,始终都有点不习惯。
在木青瓷受伤之后,苏笙月就就近带她来了开封,找了家客栈住下。直到回到城里之后找了大夫,才知道木青瓷受伤如此严重,而且是内伤。尽管服用了大夫开的药,苏笙月也运功替木青瓷疗了伤,可她还是处于昏迷之中。
苏笙月坐直了身体,他看着满身是汗的自己,再看了一下外面的天。此刻再找店小二起来打热水恐怕不太合适,只是浑身是汗,难免会不舒服,不过也只好将就一晚了。
就在这时,很轻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苏落雪在门口轻声说道:“公子,我已经在隔壁房间准备好了热水和饭菜。”
“嗯!我知道了。”
苏笙月看了一眼门口,随意的答了一句。他怎么会不知道苏落雪的心思,只不过他对她并无男女之情。本来按照苏笙月的个性,如果没有遇上木青瓷,可能对于苏落雪这种能够帮他不少,而且乖巧顺从的女人,可能会收入房中。虽然不为正妻,也可能是为妾。在众人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不会有人有所异议。只是遇见木青瓷之后,苏笙月的一颗心都落在了她的身上。不管是眼里还是心里,都再也容不下别的女人,所以对待苏落雪,那就是流水无情。这样做能够打消苏落雪其他的想法,怎么说苏笙月也不想平白耽误一个女子。
苏笙月抱起昏迷之中的木青瓷,他打开门看着门边立着的苏落雪,淡淡的说道:“你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你了。”语毕,便抱着木青瓷往旁边的房间去了。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苏落雪才回过神来,眼底有着苦涩,她低声呢喃道:“是,公子。”
至于屋子里的苏笙月,看了一眼床边摆放整齐的男子衣衫,屏风后的木桶热水,还有桌上的饭菜。他没有着急去动用饭菜,而是把脱掉木青瓷的衣衫,把她放在热水里,小心细致的替她擦拭着身体。从来都是别人来伺候苏笙月,伺候别人还算是第一次,而这第一次的人就是木青瓷。
也许是这样太过麻烦,苏笙月干脆脱去自己的衣裳,也进到木桶里面。他搂住木青瓷的细腰,将她抱在怀里,仔细的欣赏着他的女人。不管是在什么时候,苏笙月总会惊叹于木青瓷的美,此刻也不例外。白皙细腻的肌肤,在烛火下的水中,微微有一些泛粉红,显得格外的诱人。两人本就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再加上苏笙月从来没有这方面的自觉,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何况这本来就是他的女人,早在四年前他就把这具身子看透了,也摸透了,也只有他才能欣赏这具美丽的胴体。
肌肤相触,苏笙月不免有一些心猿意马,险些定力不稳,做了些欺负人的事。只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没有几个男人能够把持得住,他也一样,而且还是他日思夜想了四年之久的女人。要是一点反应也没有,那只能说明作为一个男人有问题了。不过瞧见木青瓷苍白的脸色之后,他只能生生压下那些只能想一想的想法。
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的滑过锁骨,木青瓷右肩上一排淡红色的印子吸引了苏笙月的注意力。刚才他的注意力都不集中,所以也没有发现木青瓷肩上的印子,现在看来让他眉头一皱,心里冒出去不好的猜测来。再仔细一看,肩上的那一排淡红色印子不是牙印是什么?只是伤口已经愈合了,只是还有一排淡红色的印子没消去,看样子是近期造成的伤口。近期?苏笙月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萧妄宴,想到了那个在婚礼上肆意的吻,脸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牙印不能代表什么?但什么情况会在身上留下一排牙印,苏笙月清楚得很。他的左肩上也有牙印的印记,一直没有消。那是当年在江南小镇时,木青瓷咬的。由于咬得比较深,所以至今都还有印子。一想到木青瓷可能真的给了萧妄宴,苏笙月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来形容。他低下头在木青瓷有着牙印的肩头重重的落下一个吻,想要留下独属他的印记。这也算是男人的独占欲。
若说今夜不平静的一家,也不止苏笙月、沈夜他们,还有萧妄宴。也许是好运坏运都到了一天,所以说今晚才注定不平静。
夜也已经很深了,众人都在熟睡之际,萧晨安却推开了景安儿的房门。经过了昨天景安儿想要自尽的事,萧晨安也不怎么放心景安儿一个人呆在,尤其是他又知道了一些事之后。所以昨日下午一救回景安儿,他就遣人护送兰妤回萧家。
萧晨安顺手带上房门,他想要看一看景安儿是否睡下了,结果不如他所想的那般,床上空无一人。萧晨安瞬间就慌了,他派了人暗中守着景安儿的屋子,不让她离开房间一步。可现在来看,人竟然不在床上了。不过屋子里隐约还是有声音发出的,他寻着点点声响走到屏风后,只见景安儿靠在木桶壁上,双眼无神的盯着房梁,整个人都还泡在水里。那点点声响是手浇起水的声音。萧晨安顿时就舒了一口气,不过又揪起了心,他三两步走到木桶边上,看着不知道泡了多久,已经皮肤泛白的景安儿,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水是凉的,景安儿的身体也是冷得,他心疼的说道:“安儿,没事的,一切都会没事的。”语毕,萧晨安就打算把浑身赤裸的景安儿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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