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嫌弃。
虽然侯文瑞和大壮都一脸震惊，对这块琉璃赞叹不已，但赵开觉得，这块琉璃的确实是有些瑕疵，而且就这种水平，放在上辈子，就属于是强行往赵开手里塞他都不要那种。
算了，有点瑕疵就有点瑕疵吧，反正也不是他看，送个礼物，应该也够用了。
赵开收回目光，指着那块琉璃对侯文瑞道：“等会把那边给切了，另外，再打磨一下，要好看点。”
“什么？”
侯文瑞一声惊呼，一脸骇然的看着赵开。
“这怎么行？”
赵开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不行了，你也是做珠宝生意的，难道看不出来，那一块很影响它的美观吗？”
侯文瑞摇了摇头，一脸认真的道：“殿下，虽然它现在这样可能是不够美观，但是这么大的琉璃，足矣弥补那一点点瑕疵。”
“真的，殿下，我敢说，再也找不到这么大的琉璃了。”
他一脸苦口婆心的劝着，试图让赵开改变想法。
赵开根本不吃这一套，他幽幽的道：“咳咳，这个就算切了，那也是最大的琉璃，你所说的，根本不是问题。”
侯文瑞急了，“不成啊殿下，这么好的宝贝，可遇而不可求，多少年才能见一次，不能这么做啊！”
赵开摆了摆手，“我意已决，就这么办吧。”
侯文瑞脸色一阵变幻，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咬牙道：“殿下，您开个价吧，我想买下这块琉璃。”
赵开想都不想，直接拒绝道：“不卖。”
他现在又不缺钱，没必要卖，而且这是给太后准备的生日礼物，怎么可能就这么卖给他。
侯文瑞正色道：“殿下，您可能低估了我的决心，如果您真的愿意买，我愿意出十万两银子！”
赵开一怔，然后就是忍不住咬牙。
果然，这京城之中，最不缺的就是这种狗大户。
前有王光赫五十万两张口就来，后有侯文瑞十万两只为让他改主意。
赵开再次摇头拒绝道：“这块琉璃，本殿下明天要拿来送人，所以，不可能卖给你的。”
“什么？此等至宝，不藏起来也就罢了，还要拿来送人？”
侯文瑞脸色一阵扭曲，就差点没拉着赵开对他说：
送我，送我啊！
他苦笑道：“殿下，您看这样行不行，您把这东西留下，十万两银子您带走，同时，再去宝库随便挑一件奇珍如何？”
侯文瑞说这话的时候，心底一阵忐忑。
他也知道这么说不太合适，可他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这块绝品琉璃被糟蹋了。
他也只能冒着触怒赵开的风险来做这件事。
赵开根本不带考虑的，“不要，太俗！”
“如果要送那些东西，我又为何煞费苦心琢磨这琉璃呢？”
听赵开这么说，侯文瑞眼睛一亮。
他突然反应过来了。
这块琉璃……
并不是天然的，而是后天人工制造出来的。
他只觉得喉咙一阵艰涩，“殿下，我能不能，能不能再制作一块琉璃？”
“我保证，我保证不会用来售卖，而且也一会做一块！”
赵开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件事，等以后再说吧。”
“现在先把这块切了再说。”
在赵开的目光之下，侯文瑞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跟谁说话。看着赵开的眼神，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低声道：“是，我知道了。”
赵开瞥了他一眼，“快点，急着用。”
“还有，打磨好记得包装一下。”
“是。”
侯文瑞看着赵开出门的背影，眼神中满是苦涩。
哪怕他知道制作琉璃的方法又如何？只要他还在大梁一天，他就不可能制作琉璃，也不可能卖出去一件，或者说，当他卖出去的时候，就是大祸临头之日。
更何况，他只是知道一部分罢了，真正核心的东西，都是赵开掌握的。
侯文瑞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心底再无他想，乖乖的抱着这块琉璃去修饰。
大壮跟在赵开身后，忍不住挠头问道：“殿下，那块琉璃那么大，切了确实太可惜啊，俺觉得那人说的有道理。”
赵开轻笑一声，“瑕疵，是要避免的。”
“而且，虽然琉璃能够人工制作，大小可以人为控制，但以后，也不会有比这块更大的琉璃了。”
“以后只生产小的，就以这块为标准，不得超过这个标准。”
大壮一脸不解，“为什么啊殿下，这是不是太可惜了。”
赵开看了他一眼，淡定的道：“你说，这块琉璃是送谁的……”
“太后啊。”大壮下意识的道。
赵开微微点了点头，“不错，你也知道，是送给太后的。”
“太后的东西，尤其是这些珠宝，自然要是最好的。”
“而且，在相当长一段时间没，这琉璃不能大规模生产，也不能普及。”
“不然，这琉璃的价值就会大大下降。”
大壮嘴角微微抽搐起来，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怎么还越解释越迷了？
赵开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是连在一块就听不懂了。
为什么这么好的东西不能大规模生产啊，不是应该多多制造让更多的人能得到它吗？他还想买一件回去送给小翠呢。
大人们的想法好复杂啊……
赵开见大壮一脸迷茫，也没解释太多，只是静静的等着侯文瑞把琉璃送出来。
看在侯文瑞确实是爱琉璃没什么贪心的份上，他已经给侯文瑞提示过了。
有些东西，是不能碰的。
过了许久，侯文瑞才捧着一个精美的盒子走了出来，恭敬的递给赵开。
赵开没接，而是向着大壮点了点头。
大壮伸手接过，老老实实站在赵开的身后。
临走之前，赵开笑眯眯的对侯文瑞道：“我很欣赏你，希望下次再见还能这么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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