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互比演技
客房内,屋内已经乌压压坐着一圈人。
秀儿快一步赶进屋小声对洛老太太说:“老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洛栎走进去,分毫不差地恭敬行了个礼道:“祖母,栎儿让您担心了。”
洛老太太眼里已表露出极不悦的神色,皱了皱眉头,斥责道:“怎么我才歇息这么一会的空儿,你便忘记了我先前说过的那些规矩,全然不顾我讲过的言语,出门瞎逛。要不是晴儿前来告知我,我竟全然不知你那纨绔性子竟又带到这里来了!”
“祖母,您别生姐姐的气,想必定是姐姐在家里闷坏了,难得出来一次,看见这满园的景,一时起了玩心,无意之过,您老就原谅姐姐吧。”
老太太话语刚落,洛晴抢先于洛栎一步,在洛老太太一旁说道。娇柔的声音更衬显洛晴温柔懂事。
洛栎静静听着,嘴角勾起一抹嘲讽,抬头暗暗打量着洛晴的表情,面上不改其色,嘴角一弯。心里正得意的洛晴看见乖巧的洛栎,有些吃惊,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洛栎就这样盯着洛晴,洛晴被洛栎眼中的冰冷与恨意惊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丝不安。
“妹妹怎么先回去了呢,我还以为妹妹找手帕在后林迷了路,一直跟绿漪四处寻你呢,没成想妹妹竟早回来了。”
洛栎看着神色不明的洛晴心里冷笑了一声,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祖母,是晴儿邀我出去,后来却不知为何,她竟先回来了,倒把我给落下了。”洛栎装作不解的样子,对洛老太太说道。
洛晴神色一冷,暗暗绞了下手中的帕子,眼中闪过一丝暗色。洛栎将洛晴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心里冷冷一笑,洛晴啊洛晴,你现在的这些把戏对我可实在是算不上什么高明。
洛晴略显匆忙的跪在洛老太太膝前,娇柔的声音多了几分娇嗔,“祖母,我可是从您醒来就一直在屋外候着等您,您醒来我便在您跟前了呀。”
后又转身望着洛栎,心中波涛汹涌,面上依旧保持着神色不变,继续说道:“姐姐你真是的,净拿晴儿说笑了,妹妹平日里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姐姐直说便是了,怎能平白的诬陷妹妹呢。”
洛老太太扫视了一圈底下人听闻此事的表情,眼中划过一丝愤怒,斜睨了眼一旁的绿漪,说道:“绿漪,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说罢。”
绿漪早早便想说话了,在一旁看着回话的小姐,暗暗替她着急,奈何,哪里轮得到她一个下人插话呢。
“回老夫人的话,确实是二小姐唤的小姐出去的,后来二小姐回去寻东西,便一直没回来。”洛栎身侧的绿漪有些生气和不安地回答说道。
洛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讶异,望向洛晴。
洛晴的声音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娇柔,换上了一副娇嗔的哭腔,伏在老太太膝前说道:“祖母啊,绿漪是姐姐的贴身丫鬟,若姐姐真对我有了意见,与绿漪串通一气,那晴儿自然是说不清的。”
洛栎勾勾唇角,又是这劣质的演技,洛栎觉得有些好笑,她微微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声音也随着洛晴变为一副娇嗔的哭腔,对洛老太太说道:“祖母,栎儿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怎可能平白的诬陷晴儿呢,若不是妹妹唤我,我是绝对不敢不听您的言语,出门乱逛,这点分寸,栎儿还是有的。”洛栎学着洛晴的样子,俯身跪在洛老太太膝前。
看到洛晴的这副嘴脸,洛栎满身的怨气与恨意充斥周身,心里喃喃道:本想一步步规划,谁成想到,洛晴自己送上门来,洛栎前世就因为个性执拗,与老太太关系越来越远,现在必须好好把握洛老太太这步棋,而这步棋最大的障碍,就是洛晴。
洛晴心里满是疑惑,暗暗揣度,洛栎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今日与往日竟有些不同,但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好在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这些事是她所为,洛晴心里一松,压下了心底的不安。
洛晴的神色变化被洛栎尽收眼底,她收起眼底的嘲讽,淡淡地说道:“后院树林偏凉爽,森林里偏湿一些,长年林间小路满是泥土,若真如妹妹所说,我在诬陷你,你便脱下鞋子,让众人看看,鞋底有没有那新鲜的泥土,若是我真的诬陷妹妹了,加上今日不顾祖母言语外出闲玩的过错,我愿一并受罚。”
洛栎语罢,洛晴便彻底乱了阵脚,支支吾吾的竟说不出一个字来。
屋内那坐着一圈的人也忍不住交头接耳,但也不好随意发表什么意见。
洛家老夫人看见洛晴此刻的神色,心里便知真晓了。
老太太眼底的怒色更浓了一些,黑着脸,嘴角气得直哆嗦:“还真当我却越老越昏聩,一天天的就生事,有你们这样的人在洛家,我洛家得成什么时候地方了?还有安宁吗?往日你们磨牙,我当小事,也不深究,今天,你竟然敢污蔑同门的亲姐姐,明天,是不是连朝政上的事,你都敢编排了?”
洛晴从没见洛老太太对自己这样怒过一时间甚至都忘了抽泣。众人也停止了交头接耳,不敢发出声来。
老太太见洛晴不敢说话,继续大声斥责道:“洛晴,平日里你素来乖巧懂事,没想到竟干出这种糊涂事来,你今日回去好好闭门反省,抄写家训,直到悔过为止”
言罢,老太太又气愤的摇了摇头,有些疲惫的说道:“今日便这样吧,洛栎,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一旁的洛晴还在娇嗔地抽泣着,“祖母,晴儿知错了,祖母……”
目送洛老太太离开后,洛栎站起来,唤了声绿漪,便要回房歇息了,走前斜睨了眼一旁的洛晴,低头勾起一丝嘲讽。
洛晴恨恨地扭了扭手中的帕子,眼中划过的一丝愤怒与恨意,望着洛栎离开的背影,心里喃喃道:“洛栎,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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