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忍气吞声
洛栎这一觉睡得很舒坦。
就算不是江之夏那也是洛晴遭罪了。
不知道柳氏见到她心心念念想要嫁给王公贵婿的女儿躺在自己不成器的侄子床上时是什么表情。
“梳个垂鬟分肖髻，一会儿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切不能过于华丽。”
洛栎知道洛老太太是最守着规矩了。
洛晴做出这种事，洛老太太最轻的责罚都是把她关在屋子里三年半载，如此好戏怎么能错过。
“绿漪陪我去。”洛栎嘱咐，“红涟你留在这里，我去给老太太请安，难保柳氏不会趁机作乱，把脏水都泼给我，或者……”
“或者什么？”
“没事，反正你多加注意。”
洛栎过去的时候，洛老太太才刚起。
洛栎按照规矩请了安，洛老太太没有和往常一样让她立马回去，而是叫她留下来，坐在旁边。
“今日晴儿怎么没来请安啊？”
洛老太太眯着眼睛回想，之前洛晴都会第一个来请安。
洛栎刚开始还会和她争着谁更早，但后来发现会吵到洛老太太睡觉，怕在洛老太太心里落下更差的印象，就放弃了，让洛晴来做这个第一。
洛栎小心地接过递来的茶，喝了一口便停了下来，眼睛一转，一副天真的样子。“我也不知道，但是昨晚柳姨娘带着一大帮人去西厢房，好像是要做些什么事，妹妹现在肯定在帮衬着姨娘呢，祖母就饶了妹妹这次吧。”
洛栎停下，看着洛老太太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于是又撒了个娇，“祖母，有栎儿在这儿陪着您还不够吗？”
洛老太太被洛栎的话把逗得哈哈大笑，“好啊，你这个丫头，最会逗我开心。”
这边还没笑多久，柳氏那边就派人来了，“老夫人，二小姐今日身体不适，不能来请安了。”
洛栎拿着手帕捂脸，“出了什么事，昨天妹妹不还是好好的吗？”
“这……奴婢也不知。”
“混账奴才，你的主子身子不大好你居然不知道怎么了。”
洛栎站起来，很愤怒的样子，指着那个丫头骂，“既然是不知道，就去问清楚，问明白了再来回禀老太太，别空叫老太太担心。”
那人应了一声就走了，洛栎坐回到座位上，动作行云流水。
洛老太太心想，这才是我洛府嫡女该有的风范。
原本洛栎顽皮，就连她这个祖母都不放在心上，但是自从上次摔倒受伤以来就越发恭顺、越发懂事，之前觉得洛晴更具嫡女风范，现在则不然。
“祖母，我瞧着那些不把主子放在心上的丫头就该全赶出去才是。”
洛栎眼下全是焦急，“要是妹妹有个什么事，可不就是这些奴才们的过错。”
洛老太太点点头，“是该好好整改府里了。”
洛栎眼里藏着的都是兴奋，她记得刚刚那张脸，前世在宫里，自己还是皇后的时候经常看见那张脸。
那个丫头，就是江之夏的爪牙，现在作为柳氏的人来帮洛晴传话，就证明在自己不知道的什么时候洛与江之夏就已经勾结起来了。
洛晴已经房里闹翻了天。
不管是谁都不让进，柳氏还是废了很大一番力气才进房间。
“你啊，母亲昨天就已经和你说了别出门，怎么非得出去啊！”
“我，我不知道。”
洛晴没有梳妆，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上，临近崩溃。
“有个不认识的下人进来说五皇子找我……我就去了。”
“没算计到洛栎，倒是把你给赔进去了。”柳氏咬牙切齿，但眼下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只能咽下这口气。
又忙楼住正在发抖的洛晴，抚着她的背。
“母亲，把柳生打出去！”
“好好，打出去，打出去了。”
柳氏看着痛哭的洛晴，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晴儿，是母亲对不起你啊。”
两个人哭作一团，等了好一会儿哭累了才停下来，柳氏捧着洛晴的脸。
“这件事闹得大，老太太绝对会知道，老爷也是个眼里容不得灰的，在要是被他们发现，只怕我们都会被赶出洛府。”
“那，那可怎么办才好？”洛晴也抬起头来问柳氏。
“晴儿，委屈了我的晴儿。”
洛晴顿觉不对，从悲伤中出来，“母亲，你说什么？”
柳氏抹抹泪，“现在，只能找你父亲商量让你嫁出去的事了。”
洛晴瞪大了眼睛，原本停住的眼泪现在又全部流了出来。
“母亲，我不嫁！让我嫁给那个柳生，女儿还不如撞死。”
柳氏安抚着洛晴，叹了口气，“现在还有什么法子啊。”
洛栎最近察觉袁妈有些变化，之前对自己近似于亲生女儿一样，近来几日却有些冷漠。
于是在这日午饭时候特地留下来陪袁妈一起吃。
袁妈抬眼看着洛栎，“栎儿。”
洛栎把碗筷放下，接过绿漪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才看着袁妈，等待她的下文。“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你是个贤良的好孩子，也一直把你和你府里的两位小姐分开来看，但我如今发现你的心思也不单纯了。”
洛栎顿吸一口凉气，皱起了眉头，在反应过来时就跪在了地上，“袁妈……”
袁妈截住了她的话，“你也不用多说了，我有眼睛，能看得清楚，明日我就向洛老太太和洛老爷请辞。”
洛栎磕了两个头，声泪俱下。
“袁妈，我本是这府里的大小姐，但母亲早逝，父亲被江氏和柳氏魅惑，对我是爱答不理，我原也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但人要害我，我能想不理便不理吗？我是个没娘的，母亲的母家也不太在意我，甚至……”
洛栎哽咽道说不出话来，“我母亲就是那个狠毒的江氏害死的。”
袁妈皱眉，“你所说的可是事实？”“句句属实，栎儿不敢撒谎，栎儿没有母亲，是把袁妈当做母亲才敢全说出来的。”
“那你可是苦了。”
洛栎擦擦眼泪在绿漪的搀扶下站起来。
门外有人敲门。
“小姐，老夫人请去有要事相商。”
红涟站在门口，“是何事？”
洛栎也不解，自己在袁妈这儿的时候老太太从未叫去过。
“有关……”
外面人有点不好意思说，“二小姐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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