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偷换药丸
洛老太太生辰将近，柳氏称病，一直呆在她自己的院子里，
洛栎被洛老太太嘱托去看过她几次。
但柳氏却不见她，每一次都被拦在门外。
柳氏的丫鬟态度也特别强硬，臭着一张脸。
甚至有一次，洛栎来找她要操办老太太寿宴的银子时，看见她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自己还没来得及叫她一声就先被她看见。
便见她冷哼着一声就自己回房了，门关的严严实实的。
洛栎只好压着性子在门外喊她。
“柳姨娘，老太太寿宴的钱还等着您这儿拨呢，闭门不见可不好啊。”
洛栎在门外等一会儿，从里面出来一个人，是柳氏身边的小惠。
“大小姐，柳姨娘叫我带您去领钱。”小惠的脸色也不好。
想必是柳氏又说了些什么洛栎不好的话，被贴身的丫鬟们听见，继而也迁怒于她吧。
洛栎不甚在意，但心里也暗暗盘算着。
自己虽然也掌握了一部分府内事宜，但是钱还是归柳氏管的。
有钱，能够有零钱赏下人们，这样才能在府中立威。
上次，外面铺子的利钱洛栎都还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要回来。
现在连柳氏的下人们都敢黑着脸看她。
洛栎想着，得想办法把财政大权从柳氏那儿抢过来才好。
洛老太太最怕热，天一热便吃不下饭。
于是洛栎把本该给自己的冰块偷偷分了一半给洛老太太。
便所幸也时常在洛老太太房里呆着。
“祖母，我做了些小食。”
洛栎正在和洛老太太房里丫鬟亦仁学刺绣，便被外头传来的这声“祖母”惊到了。
洛栎觉得好笑，江之夏这是叫的哪门子祖母。
“之夏快进来坐。”
洛老太太倒是高兴的，叫她进来坐着。
“外头热着，没事不用来我这里，栎儿在这里照顾着呢。”
江之夏点头，但牵着洛老太太的手不放。
“祖母疼惜之夏，之夏恨不得天天都在祖母处呢。”
虽然是奉承话，但洛老太太喜欢，洛栎也不好说些什么了。
江之夏像是才刚见到洛栎似的，也没站起来，只是点头示意。
“我刚竟没见着姐姐在，只带了一碗小食过来，姐姐莫怪。”
洛栎放下手中的针线，笑着。
“妹妹这说的是哪里话，祖母在这儿吃东西，栎儿见着就是粘福气了，哪里还能求别的。”
洛老太太指着洛栎，冲着江之夏说话。
“你看看这丫头，最会说俏皮话逗我开心的。”
“祖母好福气呢，千金难买欢笑颜，栎儿整日费尽心思相逗祖母开心，祖母还寻我开心。”
“你瞧瞧，说她两句，她便恼了。”江之夏赶紧拿过来那碗小食，一口一口喂着洛老太太。
“祖母，这是今早才摘的莲子，加上枸杞，和着今早荷叶上的露水一起煮的，最是清热解暑了，祖母尝一尝。”
洛老太太笑着，张开嘴尝了一口，“果然不错。”
江之夏也笑着点点头。
“之夏还特地叫下人送去冰窖放了一会儿，清凉可口，最是好吃的了。”
“祖母身子不好，不宜多食。”
“栎儿管的太多了。”
洛老太太假意皱着眉同她开玩笑道，“我就吃！”
接着又叫江之夏喂了一口给她。
“对了，江妹妹。”洛栎看着江之夏，说话时特地加重了那个江字的音。
“什么时候也开始叫祖母了，之前不是也和下人们一样喊老太太吗？”
江之夏手一顿，心里沉了一下。
这洛栎不是在将她类比下人吗？就算是自己在家时也没有这么被看不起。
洛老太太倒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只是回答她。
“我见之夏也伶俐，便让她也叫我祖母了。”
江之夏回过神来，也搭话。
“祖母这么好，之夏实在是羡慕姐姐有这么好的祖母，于是就求祖母，也想做祖母的孙女。”
洛栎点头，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如此，刚刚江妹妹一声祖母，我还以为是晴儿妹妹回来了，想来晴儿妹妹出嫁许久了，怎么会回娘家呢，于是才细细听出来是江妹妹的声音。”
江之夏又陪着洛老太太说了几句话，而后赶紧跑到江氏的房间问。
“姑姑，给姑父的东西你送去了吗？”
“这，”江氏面露难色，“之夏，你先告诉我，你在做什么？”
江之夏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拉着江氏的手并坐到她的旁。
“那东西是我之前配出来的药丸，姑姑嫁得早，不知道之夏学过许多东西，但这东西的确是好的。”
江氏还是皱眉，“这是些什么东西做的，你且一一说给我听。”
江之夏虽然不愿，但还是按照她问的说了，“不过是鹿茸、党参、枸杞还有……还有白芷，对，还有白芷，就这些东西。”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说叫我偷偷送过去，调换了老爷原本要吃的养身丸？”
“姑姑不知。”江之夏四周看了看留在房里侍候的丫鬟，又看了眼江氏。
江氏了然，挥挥手便叫所有人都出去。
“那洛栎与我们结怨，我看她对姑父也没什么父女之情，若是我们所做的被她知晓，难免不会在里面动手脚，到时候误会了之夏事小，误会了姑姑的一番心意事大啊。”
江之夏又凑到江氏的耳边，“更何况洛栎与她母亲一般，若是被她知晓，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歹毒事情出来，若是姑父被她害了……姑姑您说，之夏所说的对不对啊？”
江氏眉头皱紧了，“你说的有道理。”
然后叫着荷花，把装着几颗药的盒子交给她。“等天色暗了，你就偷偷送过去给老爷那儿，一定要神不知鬼不觉。”
荷花小心翼翼接过盒子，然后转身离开。
江之夏眼里露出阴雉的眼神，视线一直跟着荷花。
就连她出门后印在窗户上的影子也时时刻刻用目光追随着，直到看不见了才将视线收回来。
双唇勾起不自觉地带着些许笑容，轻轻拍了拍江氏的手。
“姑姑放心，之夏永远是和姑姑站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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