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夜闯孙府
月亮照常升起，但今日不是十五更不是十六，只在一片乌云之中露出一点月牙。
雨晴倒是穿戴整齐，另外两个粗使丫鬟像是刚被从被窝里叫起来，衣服穿好了但头发乱糟糟的，还有两个小厮在一旁立着。
洛栎抬眼仔仔细细地看着她们，“都说说吧，刚刚在做什么？”
两个粗使丫鬟虽是疑惑但还是恭恭敬敬回话，“奴婢二人刚睡下，平日里粗活做的多，容易累着，就早睡了。”
洛栎点点头，又看着两个小厮，他们互看一眼，向洛栎回报。
“小的们是男人，晚上本就不该留在院子里，老爷吩咐在马棚里刷马，刷完马就该回去休息了。”
洛栎装作沉思状，“你们一个个都说自己有事，那为何柳姨娘刚刚带那么多人来我这里，莫不是谁嘴巴多了，爱在主子们面前嚼舌根子，空口诬陷人？”
洛栎看着雨晴，只见她捏紧了手，低着头不敢看洛栎。
洛栎便咳了一声，“你们几个交代完了的都回去吧。”
她们便退下，只剩雨晴、红涟、紫烟三人与洛栎在。
红涟看了雨晴一眼便大喝一声，“还不快跪下！”
雨晴被红涟吓住，微怔了一会儿才跪下。
红涟便又骂，“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样污蔑小姐？是小姐给的月例不够多，还是每月给你做的新衣服少了？”
“没……没有。”
雨晴颤抖着身子。
“那你说，是小姐哪儿对不住你了，竟然做出这样狼心狗肺的事情来……”
“红涟。”紫烟拦住红涟，“还不知道是不是她呢。”
红涟瞪了雨晴一眼，然后看着紫烟。
“你心肠软，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看啊，就是个卖主求荣的，当时她从江姑娘处来的时候我就看不惯她，只是看着姑娘的面才对她好言相向，没想到她还是做出这档子事儿来，我今天，就要替小姐打死这个没用的。”
说完，就要挣脱紫烟的束缚，口里还一边喊着要去拿板子来，非得让雨晴见血。
紫烟见拦不住，就要问洛栎，洛栎便叹了口气，“你快拦着她回房吧。”紫烟才答了一声，就拉着红涟回房了，雨晴见状便狂磕头，“谢小姐救命！”
“我救了你的命，赶明儿谁来救我的命，你这么做可真是陷我于不仁不义，你主子我名声坏了你能好过道哪里去？”
雨晴咬着嘴唇，“是……是奴婢糊涂了。”
洛栎便闭着眼，揉了揉眉心，“我也不为难你，明儿你便回家吧，我这儿是留不住你了。”
雨晴听到这话犹如五雷轰顶，赶紧爬到洛栎跟前。
“小姐，不能这样啊小姐，我不能回去！”
“又不想回家去，在我这儿又不好好当差，你是想我怎么办？”
洛栎不看她，“这样，两日之内，你去回了绿漪，她也算得上是半个当家的了，想好了便让她来定夺。”
雨晴摸了摸脸上的泪痕，答了一声“是。”就退下了。
紫烟与红涟见雨晴走了，便赶紧出来，“小姐，怎么样？”
洛栎也是摇头，“只要叫她别再将齐恙过来之事说出去就行了，她年纪小，胆子也小，我们吓一吓她就好。”
又嘱咐红涟，“明天你去找绿漪，就说雨晴之事，不要难为她，如果她还想留在我这里便让她留下，免得柳氏派个更精明的过来，不过让绿漪拿出主子的样子，好好立威。”
红涟点点头，又答道，“我姐姐最是温婉，怕是说不出这种话。”
“说不出便学着柳氏的样子就好。”
齐恙这儿也不算好，早就叫人递了信去孙府，但一直杳无音讯。
前一日又叫了人去问，从洛栎处回府才看见小厮回来，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说，于是齐恙也猜个大概。
孙遥只留下一句话：“竖子，吾不愿与其为伍。”
齐恙有些烦，这并不是孙遥一句不愿与其为伍就能规避的问题。
齐恙看着天上的月亮，算了算时辰，才申时二刻，不算是很晚，便叫人下人们都离开，自己前往孙府。
齐恙的轻功了得，记得师父曾叫他武功的时候便时常夸赞，于是轻功练的极致，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皇宫尚且翻得进去，更别说这小小的孙府了。
齐恙拍了拍身上的灰，看着诺大的孙府，躲避着值夜的小厮，按着贺渊为了暗杀计划弄来的孙府地图径直往孙遥的房间走去。
孙遥见齐恙亦是大惊，赶忙抽出挂在墙壁上的剑，刺向齐恙。
齐恙便赶紧踩着桌椅躲到房梁上，想要安抚孙遥。
“孙大人，我此番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您放下手中的剑吧。”
“说些胡话。”孙遥气得胡子都要竖起来，他年纪大了轻功施展不开，剑也没那么长，只好拿着瓶子砸向齐恙。
但都被齐恙灵活地躲开了，便更气，“晚上来找我作甚，定是欲行不轨！”
齐恙也很无奈，“孙大人误会了，小辈今日来真的有要事相商，事关大人性命，不得不议。”
孙遥还是不管，“你滚出去！”
“父亲？发生什么了？”孙芸在外面喊。
“没事。”孙遥气消了些，但还是瞪了齐恙一眼，坐回到椅子上。“孙大人。”齐恙从房梁上下来，“五皇子欲取你性命，还是早些做准备才是。”
孙遥还是不理会，“摄政王好大的官威，现在都开始诬陷皇子了，寒舍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请您出去吧。”
齐恙知道孙遥此事不会再听他说一句话，于是叹气。
“孙大人还是好好想想，两位皇子夺嫡，孙大人又是最受朝廷重视的官员，文官中无奸臣，定是武将更受偏爱，现大人廉洁的品行受到朝中一些官员不满，想让大人死是多少人的愿望，请大人多思量吧。”
齐恙说完后便离开了孙府，只留下了孙遥一人沉思。
孙遥想着齐恙说的话不无道理，他在朝中的确结怨许多，但又觉得齐恙之话不可信，只好摇摇头，想着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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