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手中的小花被揪的只剩一片花瓣时,那婢子找到她。
满眼都是慌乱和气愤,她气冲冲来到她面前,将她一把扯起来。
婢子问:“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你问我要针线,我善心大发才给你,你知不知道现在府中都在查针的来历!”
桑矜垂眼看自己被弄皱的衣襟。
眉头皱的很高。
那婢子见她不回应更生气,更气急败坏地问:“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善心大发?难道不是为了收我的东西?”桑矜问。
婢子脸色一红:“我要你个东西怎么了?你在我们总司府白吃白喝不该给点好处?”
“走,你现在就跟我走!我要告发你,这样我还能获得奖励,像你这样的人,就该去死!”婢子很激动,拽了她的衣角便往外走,桑矜没动,看她这般得理不饶人,“姐姐,你放过我?”
“绝不可能!”
桑矜的求,是她给她最后的机会,可婢子的坚决,也表现了她的心。
没有人会放过她。
如果她不弄死她,等死的只能是她。
想到这儿,桑矜随后指了府中一处景道:“去那里谈谈?”
“谈什么?”
“我有办法让你脱身。”她骗道。
婢子狐疑了想了想,跟她走了。
桑矜早把整个府都摸透,带她去的时候专挑了一条几乎没人的小道。她选择的地方是在小厨房后面的一个人工湖边上。她站定,望着平静无澜的湖面说:“你着什么急,仅仅一根绣花针,又没有特殊编号,怎么就能查到你头上?”
那婢子急道:“你不懂!我们府中的东西都管束严格,像我们这些下人每月领了什么,都有专人记录在册。”
桑矜讶然:“这样啊,那你岂不是要被查到了?”
“你!你怎么这样坏!都是你!”
婢子气的打她。
桑矜没躲。
在那婢子扑上来时只用手慢慢一拉,借着本来力与她换了个位置!
她正好站在湖边,婢子动作太大没站稳,脚下一滑便跌了下去!
她顷刻挣扎,张大嘴猛灌一口水,想抓住桑矜,想让她救她。
然而桑矜却将她使劲往水里一按!
她的手在婢子头顶,按住的力量足够她冒不出头来。桑矜低眉在她头上看了许久,找到她娘的那颗海珠发饰。
她拿起来。
物归原主。
桑矜重新将东西别在发间,看了眼在水里的婢子,一字一句说:“做人眼界不要太短。你本就是低贱的人,还妄图高人一等?欺负人了别人,就要承受代价。”
“咕嘟。”
湖面冒出一个气泡。
婢子彻底沉了,再也不会浮起来。
很快,府中其他人发现那婢子尸体。而掌管府中物件的总管也查出那枚绣花针是那婢子的东西。
一切都对上。
总司使向顾决赔礼,说都是他治下不严发生了这种事。如今那婢子定是看事情暴露怕查到自己便跳湖自杀了。
人死这事就完了。
顾决没责怪总司使,只说他要返回阆州,准备调查梅林的案子。
总司使命人备好好酒好菜,当晚小小宴请了顾决。
男人喝多了酒,便借着夜色往回走。
桑矜的房门开了小缝,她给顾决留了门,心知他一定会来。
墨靴踏着夜色碎芒。
男人在外看着半留的缝隙,眸光晦暗。向内看一眼,尽管什么都看不见,却能闻到属于女子身上那淡淡香气。
顾决推开门,平稳向内走,摸到床榻时,他的手掌从被下倾入。
触到是女子娇嫩的肌肤。
顾决倏地莫名有了暗火,急需找个什么平缓。下一秒,他将桑矜从床上拽起来,扯了她头发。
生硬的疼。
桑矜被他从睡梦中叫起,对上顾决一张隐在黑暗的脸。
男人与她对视,声音冷的异常:“怎么这般贱?是认为我一定会来?想拿捏我?”
“桑矜,什么时候你开始猜测我的心思?”
顾决将她的头皮都好像要拽起来。她受不了,只在他面前求饶:“兄长!我只是想你应是睡不惯总司府的客房,我这屋的被褥我从新晾晒过,很宣软,兄长来这里还能睡的踏实。”
她在顾决面前必需要极其的卑微,这样才能满足他寒冷的内心,让他少折磨她一点。
她低低声吟,无措地抚上顾决身躯,“如果兄长不喜欢,那往后我都不会这样,请兄长恕罪。”
“叫哥哥。”
男人忽地说,喉间轻涌。他离她越近,越能闻到她身上那勾人的味道。
桑矜慢慢开口:“哥哥。”
顾决终于放下她的头发,命令道:“为我更衣。”
桑矜乖顺地爬过去。
小心翼翼颤颤巍巍去解他衣上扣子,便如侍寝的丫鬟那般伺候他。
顾决始终垂眼看她。
攫起她下颔,指腹在肌肤摩挲:“明日带你回去,等到阆州,你便离我远些。”
“是…哥哥交代我定会遵守。”
她发抖的身体更引起男人内心的恶劣。顾决嗤笑了一声,摁着她肩膀道:“别那么害怕。”
“哥哥不会吃了你。”
男人与她都是情欲的征服。贴近她耳边轻轻说:“好好伺候。”
桑矜垂下眼来。
顾决的意思她懂,这狗男人便是为了到阆州后他好在梅酿面前装的端正,才会与她说这句话。
梅酿背靠临安公府,顾决要想日后显贵,便绝不会对她不好。
梅酿那般温柔贤淑,如果有一天被她知道顾决与她痴缠,定会承受不住。
两人的丑事,势必不能暴露出来。
翌日。
顾决一早便带桑矜离开。雍霞郡离阆州很近,没走半日脚程,两人就入了阆州城,一路行到阆州府衙大门前。
桑矜与顾决共乘一骑回来。
梅酿听到下人禀报出门看,当看到顾决和桑矜乘一匹马回来,她倏地神情怔忪。
桑矜看到梅酿,喜极而泣,老远就同她打招呼。
顾决从马上下来,管都不管桑矜,便入府去了。
梅酿看他背影,缓缓道:“你别往心里去,你兄长他——”
“嫂嫂,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桑矜与她抹眼泪,往她怀里一扎,“嫂嫂,兄长见了我只顾凶我,说我那日不懂变通才被抓住,我要烦死他了。”
梅酿被她赌气的话说的心里好受很多。刚才她还在想顾决与她共骑是不是不妥,如今又觉得是自己小心眼了。
顾决怎会看上桑矜。
她也挺可怜桑矜的,她出身不好就算了,还未出阁就遇见这种事,还不知清白有没有受损。
就算不受损,往后她也难说个好婆家。
梅酿回抱住她,轻抚她头安慰道:“回来就好,我都担心死了。”
桑矜在她怀中睁着明亮无澜的眼睛,看着远方。
默默地想:
当然要回来,梅酿,若是不回来往后还怎么和你斗呢,你的凄惨下场,我还没看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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