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酿答应。
一行人顷刻赶到地方,梅酿一瞧四周,这不是下人们住的小瓦房吗。
怎会来这里?
梅酿不解,桑矜也觉得奇怪。而方才那个报信的下人不好意思的请两人往里走。
推开一间房门,梅酿和桑矜进去,其他人都在外候着。
“呀!”
忽然桑矜发出一声惊呼,很尴尬,她只看了眼里面的情形,便与梅酿同时用手挡住脸。
仿佛看见什么污秽。
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此刻的床上,那名婆子和闻孝东身体交叠躺在床上,连帐帘都没放。
这可是白天,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怎么能做出来?
梅酿脸骤然白了,吩咐身边仆人:“荒唐!快!叫醒他们!”
仆人们早就觉得看不下去,得了令顷刻来到两人身边,一人给了个掌掴。
这才将床上两人从睡梦中打醒。
两人都是懵的,那婆子侧身起来,先是望见梅酿和桑矜站在眼前,想要去请安。
又回头,似想起什么看,这便让她看见闻孝东。
同样很懵。
男人摸着后脑从床上爬起,愣了一会才想起发生什么,一瞧那婆子,又瞧见桑矜,猛然跌撞的下床。
“桑……你听我解释!”
桑矜脸色苍白:“闻大哥,你竟然是这样的人…是我看错你了!”
她好伤心,帕子掩脸抽泣,梅酿只觉恶心,命下人将还在那愣神的婆子拉下来,说道:“将两人带到前厅,容夫君处置!”
顾决被叫去。
还没走进便听一阵哭泣,那婆子跪在梅酿面前请罪,一口一个说她毫不知情,说她是被陷害的。
梅酿已不信她,只觉她丢人。
顾决:“怎么回事?”
“夫君,是我治下不严,竟然让她做出这种污事,她和他…在大白日在房中做苟且事,被我们都发现了。”
梅酿话落,那婆子叫冤:“世子!您请明察,奴才素来跟着大夫人,怎会做出这种不正当的丑事来,都是奴才贪钱,以为他将奴才叫走是打赏些银钱,哪知刚被他叫入那房中便昏了。”
“此事真的与奴才无关,请世子您一定要还奴才清白!”
顾决皱起了眉。
这婆子的确是他母亲身边,也跟了他母亲几年,虽平时挺狗仗人势,但的确不至于这样。
不过,顾决向来不会管别人死活。
他就算明白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也不会拆穿。故而他只摸了摸套在指上的扳指,侧头看闻孝东:“你在说一遍。”
闻孝东看了眼桑矜。
她很伤心,满脸的失望。闻孝东只觉此时到手的鸭子飞了,让桑矜看到,定不会再嫁他。
他还向她保证说会帮她教训这恶仆,谁知竟让自己牵扯进去。
这男人便想有什么补救方法,想了想,觉得不能供出桑矜来。
他恶狠狠抬头:“顾大人,她说的都是谎言,分明是她邀请我进去的那屋子,然后我便发现她床上有个娃娃,瞧着挺诡异,我正想去拿,就被她打昏了。”
闻孝东牵扯出那个娃娃,惹顾决眉头更紧,问:“什么娃娃。”
“世子,应该是这个。”
旁边有仆人说。
他们搜那婆子房间,便发现在床上的确有个这种白布娃娃,便拿了过来。
他们将娃娃呈给顾决。
顾决与梅酿对视,都将目光落在这娃娃身上,只见这娃娃有脑袋、身体,很软,棉絮填充了她的躯干。
娃娃身上还套着件衣服,无袖的,有很大裙摆。
梅酿掀了裙摆。
倏地身形一震,望着娃娃的肚子,说不出话来。
同样顾决也铁青了脸。
那婆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她尽管看多了宅院里的腌臜事,但真发生在她身上,也让她失了分寸。
毕竟她毫无准备,突然冒出一个娃娃来,又突然是从她房中搜出。
婆子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上前两步揪住梅酿的裙角:“夫人!夫人您可要相信我——”
“恶仆!”
顾决猛然踹向她。
将这婆子踹到很远,白布娃娃应声落下。
“我母亲平日待你不薄,你竟然想出这种下作手段诅咒她!”
顾决发了火,便也不再听婆子解释:“来人,将她拉下去杖三十大板!”
婆子惊慌无措!
跪地拿起那娃娃,看到上面分明写着生辰八字和名字——
是,她的主子,平氏的!
这令她百口莫辩!
她身为平氏的奴才,的确在侯府时有过几次平氏当众训斥她,对她不好,但这些都是全府皆知的事,她从没想过因为这个就咒平氏。
向来这种巫蛊娃娃在上京出现,便意味着强大的诅咒,她一个下人,对主人充满怨恨,是犯大忌的事情。
她忙求饶:“世子!奴才没有做!这不是奴才做的,奴才是绝不会想要害大夫人!”
“堵上她的嘴,打烂它。”
顾决又吩咐道。
事关他母亲,男人不可能轻饶。那婆子被下人带下去,就在院中开打,不多时整个府中全是她的悲喊声。
桑矜坐在当中看着,听着,她捂着心口,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顾决瞄了眼她。
桑矜便像丢了魂般,外面打了一会,她才问顾决和梅酿:“兄长…这样会不会将人打死……”
梅酿看向顾决。
顾决负着手,一脸冷漠:“打死便打死,这种刁奴死不足惜。”
桑矜垂下眼很深情的看闻孝东,“那闻大哥…他…要怎么办?”
她在提醒顾决。
梅酿叹口气,发生这种事他在想求娶桑矜是决不可能,便下逐客令:“你和我家仆人做出这种事,我们侯府不会将你俩的丑事散播出去,不过闻家郎君,你还是带着你的聘礼回去吧。”
闻孝东舍不得桑矜,还想再求情。
殊不知顾决忽然开口,冷冷睨他:“回?我府上的事都因你而起,还能回的去?你私通我下人在先,今日事又被你目睹,来人,将他以窥探罪押送入府衙大狱,即刻去办!”
顾决的冷情,令梅酿怔住。
这里面此刻最高兴的要属桑矜。她正愁将闻孝东放了以后会被他骚扰,顾决便替她解决了。
这个矮冬瓜男人见她第一眼那眼睛里在想什么,她早都清楚,她嫁过去,必会让她备受折磨。
她听顾决的话后一脸惊诧,上前怯懦地想替闻孝东求情。
“兄长,你就放过他吧——”
话没说完,被男人冷然一看,眼中冰刀如刃,吓的她浑身一颤。
想要说的话全都堵在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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