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决望了望床榻,点了点头。
他却没瞒她,意味深长地抚着她腰:“你总说喜欢我,深爱我,现在便是检验你的时候,怎么,不过为哥哥放点血,便不行了?”
桑矜在心里冷笑。
顾决这说的是人话吗。
要不是她心中清醒,怕是又被他骗了。她忙摇头,“我没有,我对您的心从一无二。”
“但是,我也实在不懂,张娘子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小心翼翼看他。
顾决偏头沉吟了片刻,不紧不慢的说:“她是个宝贝,留着她,对我日后有大帮助。”
“不过,对你,我却是试验而已,你的生辰很对。”
顾决说的并不清楚,但桑矜却很聪明地想到什么。
她记得,在梦里已当上东宫太子的顾决曾在张雪燃出现前,秘密找人问过天象。
那时宫中有钦天监,顾决在钦天司待过几个时辰,而后没过多久,张雪燃就出现了。
桑矜从没真正细想过这些问题,但如今再听顾决透露,好似将前后因果串联起来。
莫非,这便是顾决对张雪燃不一样的原因?并不是出于对逝去好友的照顾,而是,张雪燃或许在某个方面能旺顾决?
她不在说话,陷入深深沉思。
“又走神。”
顾决掐了她,“你最近同我在一起总是这样,说说看,你心里在想什么?”
她忙摇头:“没有!我是疼,疼的。”
顾决垂眸。
看了她腕子,男人拢眉,瞧着十分怜惜的神情。
拍了拍她肩,与她贴近:“哥哥不会让你白白受伤,会奖励你。”
“等过些日子,带你出去。”
桑矜提起兴趣,“兄长能带我去哪儿?是出阆州城吗?”
顾决勾唇:“你定。”
桑矜顷刻绽开笑容,软柔地勾住他肩,“有兄长这话,什么样的疼我都认了。”她炫耀似的望着床上的人,靠在顾决肩上,眼中的神色却是冷的。
冷的不能再冷。
顾决弄了桑矜的血,要怎么做,她不知道。
与他亲昵片刻,她便被男人赶出来了。
寂静的扶柳庭里,她站在一片花丛中看这间屋子,谁也不会知道此刻她心里在想什么,又在算计什么。
霎时,肩部被人轻拍。
桑矜回头,看见许久未见的林寒站在她身后,年轻属下深如潭水的眸子如漆如注,只一眼就看她的心情愉悦。
她对他笑,从上到下使劲看他。
林寒完好无损,精神抖擞,这便让她放心了。
她刚想启唇,林寒示意她噤声。
男子动了动嘴唇,以无声的唇语对她说:“晚上,等我。”
桑矜使劲点了点头。
林寒做了个手势,他不能同她太亲近,要先出去。
桑矜明白。
目送他离开。
而后,她如死水的心便似活泛起来,开始期待夜晚。
*
深夜,林寒来的并不早。
男子是在完全安全的时候赶来,他一进屋,桑矜便伸手抱住了他。
短暂的相处,让两人的心贴近。
林寒松开她,最先关心她的手腕,显然他知道顾决对她做了什么。
他拿了药,坐在烛光旁替她轻上。
桑矜充满感情的看他,林寒冷毅坚定的面容在烛火的照耀下有了长短的阴影,男子那小心珍视的样子,让桑矜觉得他很可爱。
她看着看着,同林寒说:“你这几日有想我吗?”
林寒上药的手一顿,抬头。
桑矜弯着眉眼:“我很想你,那日兄长受伤,我听他的话,吓坏了。”
林寒:“表姑娘认为受罚的是我?”
“嗯。”
她如实告诉他,“我在想,如果真是你,我连怎么救你都想好了。”
林寒听的眼热,倾身靠近她,吻了吻她唇。
桑矜闭上眼。
两人之间暧昧升腾,自与他敞开心扉,她没在隐藏,只有面对他,她才会释放真正的自己。
林寒的吻很凉。
带着一种不确定的辗转,她闭眼又睁眼,轻轻吐出一句话:“今晚其实你可以…留下。”
她都邀请到这份上,林寒却很平静地看她。
于桑矜而言,她的身体早就不是一个隐藏,为了复仇她将自己献给顾决,而为了真情,她也甘愿将它献给林寒。
可是,林寒却抚着她的脸说:“表姑娘,属下对你,从未有那些下流的想法,您在属下心中就是最纯洁的,您可以不用为了取悦属下而说出这些话,就算您一辈子都没将身子献给属下,属下也会爱你。”
“我要您,不带任何负担的活,您在世子那里受的所有伤害,都可在属下这里找到依靠。”
“林寒……”
她有些感动。
男子说完,拉了她过来,给她最舒适的拥抱。
桑矜觉得自己在沉沦。
沉沦在他这一切当中,想到自己做的那些梦,如果梦中有他在,也许她后面的结局不会那么悲惨。
至少,林寒可以治愈她。
两人相拥了很长时间,林寒为她上完药,没多说什么,走了。
他对她向来发乎情止乎礼,只要她皱一皱眉,他都不会做她不喜欢的事。
这晚桑矜睡的很香,一夜无梦,再没有那些梦魇折磨。
过了几日。
桑矜又被取了一次血。
这次比上次多些,顾决看她略微苍白的小脸,答应她的事,提上日程。
顾决说的要带她出去玩,原是以张雪燃为幌子。自她被禁足自省,顾决便来的很勤,直到她的禁足令一解,顾决便说,要带她出去逛逛。
天知道他的做法传到梅酿这边,她发了多久脾气。
张雪燃受宠若惊,心知这次同他单独出去是好时候,若是趁着同他培养感情,那往后自己的荣华富贵岂不是就彻底稳了?
张雪燃问顾决去何处,顾决道出了阆州,去旁边一个县地看看。
让她最好带上侍婢。
张雪燃一高兴,也没多想,让房中所有婢子跟着,而这其中,便有桑矜。
清晨一早,张雪燃便坐上马车,等候顾决。
梅酿站在府中远远看着。
“姨娘——”梅酿求助薛姨娘,将手中帕子揉了又揉,心中妒意早将自己吞噬。
薛姨娘看她沉不住气的样子,劝道:“这些都是一时,大姑娘你就算望眼欲穿又有什么用,还是那句话,你得自己——”
梅酿听不进去,打断她:“可是姨娘,我说我要怎么做,你知道夫君已多少日没在我房中过夜?这样下去,我怕有朝一日我这个正室的身份都要拱手让人!”
“夫人还算有自知之明,您正室身份,还真不好说。”
突然,一道从远处袭来,惊了梅酿和薛姨娘的神色,纷纷向后看去。
说话的却是苍姑姑。
梅酿神魂慌张,她看她,想刚才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孰料,苍姑姑拿出刚从上京寄回的信道:“奴才刚接到主母的信,主母对夫人您的所作所为很有意见,听主母说,夫人您不仅难当主母之品德,还有偷盗之责,夫人,您七出之罪犯了四五条之多,这样下去,不说世子,便是主母也不会多容你。”
“您还是好好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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