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街上溜达。
林寒驾的并不快,他目视前方,身倚车壁,一言不发。
方才,桑矜的话似取悦了顾决,男人勾起笑容虽没回答,却吩咐林寒,将人妥帖送回。
又可以同他单独相处……
桑矜坐在离林寒最近的地方,两人就隔着一个帘子,她偷偷伸出手,往他腰上一放。
年轻属下的腰有力、紧硕,手感很好。
“表姑娘,你不要戏弄属下。”
林寒低低音色传来,桑矜在里面笑:“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她?”
林寒:“早便知晓。”
“林侍卫,满意我刚才对你的称呼吗?”她想起刚才当着顾决面喊他小侍卫,不禁声音更是轻快,等林寒回答。
半晌,外面没动静。
桑矜拧了眉,心想这属下什么都好,就是太闷!
如果她没有主动撩他,想现在林寒还同她很陌生不相熟!
“属下…不小。”
憋了半天,林寒憋出这样一句话。
看来,是不满意。
桑矜低声笑了,不老实的手从男子的腰部滑到背脊,一点点攀爬:“不小么?我可不知道。”
“别在动了。”
男子终忍不住,低哑声透过车帘。
“林侍卫……”
桑矜此刻心情好极了,许是终于在顾决面前做回自己,也许是,被她搅的一团乱的顾府抚慰了她梦中受伤的心。
看见林寒,她整个人都明媚了。
身子愈发贴近,“我知道一个地方,没人会发现你我,你想同我去吗?”她带着试探,不知林寒会不会答应。
不过,她有一事确定,顾决被她这一闹,应是会念她很久。
男人的征服心会让他在梅酿和她之间做出选择,顾决为何没亲自送她回去,便是要回去处理梅酿的事。
“林侍卫,我想同你一起去。”
林寒被迷惑地完全听了她的话。
原本要去丰草堂的马车临时改道,在阆州城里转了又转,来到一处地方。
竟是她新开的走货铺。
这个铺子位临阆州水路,再往不远走便是停靠船只的地方。
桑矜拉了林寒从侧门入,在房中装扮一番,两人便成了陌生人模样。
桑矜手里有登船的密匙,她初次领林寒来,回身与他笑。
男子跟着她。
推开一扇门,船舱宽敞。桑矜蹑手蹑脚,示意他不要出声。
林寒看脚下木板,猜测两人应是在大船的中央部位,两人踩的地方还有空间,隐约还能听到劳工干活的声响。
桑矜席地而坐,笑容满面。
只有两人待的地方,虽四处黑暗却能听到彼此呼吸。林寒侧眸看她,她散漫地将身向后一靠,坐没坐相。
“终于只有你和我。”桑矜叹息,手指在他掌心不闲着,像把小刷子扫着。
林寒摊开手掌,垂眸看了会儿,声音轻悄:“表姑娘,你…很开心?”
“嗯,同你一起,让我很放松。”
桑矜缓缓道,与他对面而坐:“你喜欢这个地方吗?”
“嗯…很安静。”
“仅仅是这样?”
“…还有你。”
林寒抬眼很局促:“属下不该这样说……”
“不。”
桑矜闭上眼,情不自禁靠进他怀中:“没有什么该不该,我喜欢听。”
林寒垂头。
女子身体的馨香不断传入他鼻间,年轻下属停了好半晌,才伸手抚上她的发丝。
谁也没有说话,都似在好好享受。
桑矜与他相拥,心境突然变得很平和。少却她高度紧张应付顾决的烦恼,这时她才想起,自己竟也年岁不大。
正是郁郁葱葱的年华,她自父母死后已经很久没有同一人撒过娇。
对顾决的那些百般娇媚,都是假的。
她的双手收紧,“林侍卫,被我抱是什么感觉?”
林寒想了想,“很…暖。”
“也很软。”
林寒停顿几秒才说第二句,桑矜听了直笑,觉得他的回答是她听过最没意思的。
“软吗?”她动了动身,“软吗?”
连续两问,差点崩了男子所有克制。
林寒拉开她,缓了呼吸说:“我们还是尽快回……”
“急什么,你主子如今没空管我。”
她摆弄发丝,心中有数道:“他府中那一堆烂摊子,够他处理一阵。”
林寒仍很不放心,“可是世子如果去你院中寻——”
“这个!我也已安排好了。”想她知道要换身份来顾决府上,又怎会不考虑顾决会找桑矜的事,如今在她房中假扮她的人,只要坐的住,便没什么人能识破他。
顾府。
桑矜十分放心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师父山客。
那老头子被她两个烤鸭收买,此刻正斜身坐在她房中,房门紧闭,在打瞌睡。
老头睡了两觉都没等到桑矜回来,很是无聊,差点要跑了。
嘴里骂骂咧咧,老头翻个身,正要继续开躺,外面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姑娘——”
老头一瞬睁眼,坐直身。
一道不属于他的娇嫩女音传来:“什么事?”
这便是桑矜将他留在这的原因——
她的师父,会口技。
只要他听过的声音都能很快模仿,桑矜为了今日提早让他练了,老头还不太高兴,听了几遍不停喊,学会了学会了。
说话的是佩儿,根本听不出什么,小婢子在外道:“是世子请你将小公子领回去。”
“不去。”老头掐着嗓子,将桑矜平时音调学了个十成,他翘着二郎腿:“让那小鬼自己回来便好,还要我领?我又不是他亲娘。”
“可是,世子吩咐……”
“你去回禀兄长,便说他家事繁闹,我便不往他跟前凑了,有什么事,等他处理完家事在说。”
老头吩咐佩儿,佩儿在外停了停,只好原样去回禀。
而此时的顾决,正如桑矜想的那样,在处理梅酿的事。
他手上有一封他父亲亲笔的书信。
是半个时辰前,白芷交于他的。
顾决光看这信就看了很长时间。他一人在书房,眉心烦拢。
佩儿进来,同他原话说了桑矜的答复。男人起初只是低头看信,听到佩儿的话后,他抬起了头。
桑矜平时对他很是顺柔,除非她吃醋的情况下才会这样阴阳怪气说话。顾决听了半晌问:“当真是你主子原话?”
佩儿点头。
“呵。”
顾决笑的怪异。
“一个两个,都与我耍性子?”他似是在反问自己,佩儿哑口,也不知要怎么回答。
顾决挥挥手,让她下去。
佩儿告退,独留男人重重将他父亲的信放下,起身双手负立。
于此同时,桑矜正与林寒亲吻。
男子贴着她脸颊,低低的唤了声:
“表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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