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矜听林寒隐忍克制的欲音,抬眼看他脸容,略含娇意问:“你的眉骨里…藏了颗痣?”
以前哪有这样近看他,林寒‘嗯’了声,将她推于暗处。
他的唇很凉,还有几许男子不确定的心思,林寒小心翼翼,宛如一只大鸟护翼她。
桑矜心头沉醉,主动逢迎,难舍难分,她听林寒极不自信的声音:
“属下与您…终是云泥之差…如果日后您有什么需求要与属下分开,我…不会怪你。”
桑矜听到这儿停了动作。
吻丝里,她斜眸看他,笑:“云泥?你是侍卫,我是孤女,都不是那傲然权势之上的身份,何来云泥?”
林寒皱眉:“可是您……”
桑矜调皮地掐了掐他脸:“你若在这样贬低自己,我可要生气了。”
“表姑娘…属下……”
“还想不想亲,不想,那我回去陪你主子。”
她不想在听林寒说那些话,好端端的,明明长得很英朗的男子,为何总是要想那些不高兴的事。
及时行乐吧。
桑矜许是觉得自己连做多年的梦太苦,她也看不清未来,便也不去多想。
对林寒,她多少有点对镜自照的怜悯。
舱下,干活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将两人这短暂的偷情掩盖。桑矜与林寒从船舱出来,已过去些时间。
桑矜让林寒先走。
她还要回丰草堂一趟。
林寒应了声,目光如长在她身上一般,再三叮嘱。
桑矜笑,忽觉这男子也挺唠叨。
她回丰草堂,从账台取了一袋银钱,王齐之见她形色匆匆,上前问:“你…今日上顾府顺利吗?”
“很顺利,搅的一团乱。”
桑矜垂眼冷淡回应,王齐之啧啧两声:“你不知道,因为你的身份那位顾大人好一通查。”
“去你老家了?”
“也拜你所赐,我父成功知道我跑到阆州来,专程写了家书问候我,我举家帮你骗人,你说你这个当掌柜的……”
王齐之意思很明显,摊手晃了晃,示意她给银子。
桑矜理着耳后碎发,笑:“说到这儿,我还有一个忙要你帮。”
“什么?”
桑矜掐着自己腰身,“我这个人,你瞧好吗?嫁于你?”
王齐之只当听到什么惊骇之闻,瞪大眼向后退好几步远。
与她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这男人将桑矜当洪水猛兽,高高在上供着便好,其他,不敢奢望。
王齐之拧眉:“你这是…又想什么招数?”
“气那个狗男人而已。”
桑矜不与他多说,算时间,她再不回去恐露馅。
桑矜孤女身份的好处便是,没人会注意她,会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她每次偷跑出来那么顺利的原因之一在于,府中最隐蔽的地方有个半人狗洞,桑矜初次发现欣喜异常,哪舍得什么身段,只要钻就是了。
狗洞离她住的地方不算远。
她悄无声息从后窗进去,她师父山客耳朵灵动,听到动静,回头一瞧,当场就要跪了。
山客道:“小徒弟,你总算来了,老乞丐我再装下去便要变身了。”
桑矜一言不发,从钱袋子里掏出一把碎银,“多买两只烤鸭。”
老头顷刻‘任劳任怨’不再抱怨一分。
桑矜:“师父您快些走,被发现,那狗男人恐将你做成人干。”
“这么恐怖?”老头将银子收好,身手极其利落翻窗而出,不留一丝痕迹。
桑矜立刻更衣。
没多时,佩儿再次被叫进来。
桑矜将剩下银钱都交给佩儿,道:“我让你多留意府中人那事前后收买打典都需用钱,你拿着,自己支配。”
佩儿讶然:“姑娘您…哪来的这么多银两?”
“不该问的事不要问,懂么?”
佩儿听话点点头。
小婢子收好钱袋,很有信心的说:“您放心,奴婢定会将事办好。”
“你去找兄长时,他情绪好吗?”
“回姑娘,世子听奴婢那样说当时只皱了皱眉,再无其他神情,奴婢进去时他正好在看信,瞧着应是上京来的。”
“那嫂嫂那边…….”
“夫人么?夫人倒是很安静,从那位女掌柜走,夫人就一直在她院中待着。”
有点…反常。
照梅酿那个脾气,应会大闹才对,被外面女子气了一通,还能这么平静……
只有一个可能。
桑矜让佩儿下去,自己在房中想了想,提裙出去。
书房,她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男人一声低沉的回音。桑矜推开门,站在风口:“兄长,我来领小公子回去。”
顾决凉薄抬眼。
看到迟迟出现的人,顾决没任何反应,只是吩咐道:“关门,进来。”
桑矜听话照做。
她向顾决靠近,见男人手边压着张宣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不少内容。
桑矜:“兄长您,遇到麻烦了?”
顾决勾唇冷笑:“之前不是耍着性子不来?现在又过来做什么。”
“我那是听说那女掌柜来了,气不过而已……”桑矜低了头,声音不太愉悦,“您一言九鼎,说将人带回来就带回来,嫂嫂都气的不行,我难道心里便毫无波澜?”
“我都听佩儿说了,那女人好清高,一入府便要让嫂嫂让位于她?”
顾决发出几声冷笑。
“你不出门,什么风声却不落下。”
“兄长…其实我也很忐忑,佩儿初来找我时,我说出那样的话后怕极了,就怕您一个生气来抓我,不过,您没有。”
她与他隔着书案,倾身笑的灿烂:“您是心疼我的,对吗?”
顾决凝着她那双眼睛。
多么美丽的双眼,一点情绪就能让她笑,桑矜唇边两个梨涡若隐若现,顾决忽地眼前浮现两张脸。
一张脸平平无奇,却充满野心智慧。
一张是桑矜这个狐媚。
男人自言自语:“最近的确十分纵容你。”厚实的手掌抚上她的脸:“桑矜,哥哥还真不知要怎么抉择。”
“兄长,”她听出什么蹙了眉:“你为何要抉择,难道你要…丢弃我?”
“自己看吧。”
顾决甩给她那封压了很久的信,不再说任何话。
桑矜垂头,从信纸第一个字看起。
是襄阳侯的信。
前面都是在说顾决与梅酿的婚事不容更改,他已征得公府同意将梅酿纳入顾家族谱,顾决再有任何意见可等返回上京再行商议。
而这信的后半段,才是重点。
顾决在阆州身边女子不断的事襄阳侯也都听说,他父亲劝他要懂得取舍,他上任阆州这段时日还是要以前程为重。
除了梅酿这个正妻,襄阳侯只让他择一人带回上京。
而这人选当中,包括桑矜。
桑矜睁大了眼眸,不可置信看他:“兄长,我又不是你的妾室,为何要将我算进去?”
“父亲的意思,你从始至终都是被舍弃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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