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决:“以后想学,可以同我说。”
桑矜睁着眼看他。
顾决拿开他手,再次恢复冷寒模样:“你莽撞教顾宁,如今她脸成这样,害她无法同尚书府千金比试,她自然要怪你。”
桑矜问:“那,我要怎么办?”
顾决也在看顾宁缠着林寒。
男人沉思片刻:“过几日带你去尚书府赴宴,你听我吩咐。”
桑矜点头道好。
顾决余光瞥她:“少哭一点,看着烦。”是啊,他自从觉得桑矜这眼和梦中那眼极其像后,便心烦意乱。
尤其在她询问他“是我做错了吗”这话时。
梦中那个女人便总是会问。冷肃流丹的东宫,她失了那对双胎时,曾失魂落魄的问他,殿下,是我做错了吗?
“明明他们这般可爱,为何上天要从我身边夺走?”
是我,做错了吗?
……
“二哥!你看我院中那株木樨树——”顾宁忽然喊,打断顾决思绪。
他回神,起身走向顾宁,顾宁已让林寒帮她调好角度,手肘撑窗台,指着树上一对亲昵的小鸟儿笑。
顾决道:“如今连畜生都这么肆无忌惮。”
“二哥,你怎么这般没有情趣,多好啊,这两只鸟,一公一母,一生一世一双人。”
顾决很嫌弃看顾宁。
“最近是又看了什么话本子,乱七八糟,全是糟粕。”
顾宁:“什么啊,那是你不懂。”
顾决摁了摁眉心,忽然感到很累。
他对林寒说,“照看好小姐。”便转身要走,正对上桑矜面容。
顾决道:“你瞧着也没什么事,她,便随我走了。”他指了指桑矜。
顾宁此刻只念着林寒,心想桑矜走了好,这样她便可与林寒独处,挥了挥手,“嗯,二哥你带走吧。”
顾决给桑矜使个眼色。
桑矜默默跟着出去,林寒话很少,在顾宁身边就是个木头。
眼睛却追随桑矜走的方向。
顾决停在府中一石廊桥边,回头睨了桑矜。
她小步赶忙跟上,桑矜与他道谢:“多谢兄长解围。”
“还算有点良心。”男人勾了笑意,想到不久前梅思遥那声姐夫喊的极其低贱,他忽然想听桑矜叫了。
更甚者,他和温竹看到的那对白日宣.淫的小情侣……
半垂的纱幔,燥起很多情愫。
便弯了身:“总听你叫梅酿嫂嫂,却从未喊过我,你与她姐妹相称,我是你什么?”
桑矜:“…….”
她犹豫再三:“兄长想让我叫你什么?”
“姐夫。”
顾决缓缓吐出这两个字。
桑矜又是一阵沉默。
这狗男人原来在这想扮演呢,许是被梅思遥那句姐夫勾到,又带着恶趣味。
她紧了紧眉心,低头:“您这是出去从哪位娇娘口中听的,想让我满足你?”
“什么姐夫…我又不是真与嫂嫂是姐妹。”
“不叫么?”
“不想…我虽爱慕你,却也有底线,你,你找别人唤吧。”她适当反抗,不让他全都如愿。更让男人心里发痒,那声到嘴的呼唤,他更想听了。
见她要走,男人长臂一拉,将人拽到廊桥底下——
有几名婢女恰好从桥一边经过。
桑矜的身被顾决摁在桥壁上,扬起的脸下颔被他捏着,顾决这刻解除伪装,恢复同她在一起时那般霸凛无礼。
他发狠的咬她,与她在桥下偷吻,仿佛此刻整个侯府都是两人的玩乐场。
桑矜推了推。
顾决低哑了音:“同她在阆州好的如一家人,现在这是暴露本性嗯?桑矜,稽查司那晚你是在演戏?”
桑矜气恼的攥紧拳头,低声回他:“是啊,是在演戏…我之前说过,我也是女人,也会嫉妒…你是又去见了哪位,回来拿我开涮?”
“不叫,就是你打我,也不想叫。”
她的小性子使的炉火纯青。
不像梅酿哭丧着脸,也不像其他女人那般令人厌烦。顾决看她这张脸,说起打,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
他可是很久没有对她动手。
其实这在他看来,已经是格外恩赐。
想他对之前那婢女、张雪燃、那女刺客的狠辣程度,便可知在他这里没有男女之分,只要惹了他,便会动手。
不惜用最残忍的方式让人一辈子胆寒。
顾决捏了捏她脸颊:“哥哥上次打,只是软练,也没真用东西。还记上仇了?”
桑矜垂眼:“不敢。只是…觉得委屈。”
“哪里委屈?我去见了别人?”
“嗯。”
“桑矜,我之前的话你都忘了?”顾决反问她,手还没从她脸上拿开。
她拨开,漂亮的黛眉拧成麻花。
“没忘,可就是心口疼,被临安公夫人踹的那脚还没好,这心,更疼了。”
“兄长看看。”
顾决说着便要拨她衣,桑矜差点惊呼,想这是在外面,他们在的地方也不是完全隐蔽处。
方才桥上还走来不少婢子。
她慌里慌张捂身的模样更让顾决笑。男人凝她,也不逼她叫了,而是说:“你房中缺了什么我会让温竹补齐,再命府中制衣的婆子给你送几匹缎子。”
“量体裁身,多做几件衣服。”
桑矜更惊了。
盯他看了很久,质疑的问:“兄长…怎么对我…这般好了?”
“桑矜,以前哥哥对你很差么?”
男人心情舒畅了,再次捏了捏她小脸,同她出了廊桥。
真是,一朝天上,一朝地下。
桑矜房中来了不少人,送桌椅家具的,送布匹绸缎的。
便连佩儿都张了嘴巴。
跟宫里皇上赏赐妃嫔一样。不断啊,络绎不绝。
那些人忙前忙后,不出片刻她这间之前极其朴素不堪的屋子,焕然一新,被填满了。
府中制衣的婆子拿了量尺:“表姑娘,您站一下,奴才为你量衣。”
桑矜起。
婆子边量边记,又感叹道:“姑娘您这腰身如此纤细,竟是比奴才臂长还窄。”婆子极其羡慕,再次打量了她。
这婆子平时往平氏房中跑的多,就在刚刚世子命府中人为桑矜置办时,主母那边早收了风声。
平氏便让她过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可这事不是明摆的吗,这婆子一给桑矜量衣,便估摸的七八分。这样容貌、又这样身段,那腰是腰,胸是胸的,不是天生的狐狸精吗?
世子怕是,对她有些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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