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侯看顾决一眼:“难道是那位梅家姑娘改主意了?”
襄阳侯自然愿意看到这种情景,便也不同顾决说下去,领着去花厅。
正巧,林寒从后门入府,他瞧着状态很差,走路都是飘的。
林寒见顾决在花厅,上前复命,额前有细密的汗珠:“世子…遵你吩咐属下已将盐道使安顿在上京城里。”
他这一去,去了又是两三日。顾决心中怀疑,觉得他怎么如今办事效率差了。
眼睛落在他身上:“办的顺利?有受伤吗?”
“还算顺利…只是那盐道使不配合,费了点时间。”
林寒在说谎。
实则是他大伤未愈又拼死拼活两三天,这身子早靠一口气撑着。
他只觉耳鸣,听声音都听的不清楚。
顾决没空多管他,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林寒迅速离开这里,却向侯府大门看了眼,只见去而复返的马车里下来三两个身影。
为首的那个是梅酿。
林寒将疑问记在心里,准备去找温竹——
香儿畏首畏尾地走在回宜荷院的路上,她自从投靠桑矜,的确不用担心自己小命,只是她已将主母得罪,在府中待,日日提心吊胆。
主母还被侯爷罚在祠堂跪,香儿害怕平氏身边那些婆子会暗中给她使绊子,所以她是能在宜荷院待着,就在那里待着。
林寒从另一方过来,走的很急,两人谁也没看见谁,就那样迎面撞上。
香儿没什么事,可对本已虚弱到极限的林寒来说,她这一撞,将他最后一丝神智撞没了。
林寒忽然倒在地上!
香儿吓了一跳,想她也没多用力啊,他怎么就倒了?她还记得他,他是世子身边那个暗卫!!
香儿没了主意,来回看,她想求助别人,可觉得还是自己来吧,在侯府,没什么可靠的人——
“姑娘,姑娘……”
香儿架着林寒胳膊,好不容易将他拖到宜荷院,她在外虚虚一喊,先听见的是佩儿。
佩儿呀了一声:“是林侍卫!”
“姑娘,姑娘在里面吗?”
“在的!”佩儿忙去喊桑矜,大喊一声告诉香儿,让她先别将林寒抚进来。
这里是宜荷院,可是有很多双眼睛的。
“姑娘!香儿她将林侍卫捡回来了!”
“林寒?”
桑矜猛然坐直身,听佩儿话中意思,快步向屋外走。
“是,是林侍卫,香儿出去一趟,将人捡回来了!”
桑矜屏住呼吸看。
看见林寒惨白的一张脸,昏厥在香儿身旁。
她忽然就紧张起来,她快步下台阶,上前扶住林寒身,而后与两个丫头道:“关好门!你去二姨娘房中走一趟,让她将袖芜叫来守在外面!”
桑矜到了这个时候还能思前想后,安排妥当。
她不能走错一步!
她咬着牙将林寒扶进屋。
男子很重,除了沉重的呼吸一丝不动,她抬了抬他手,发现他整个肌肉都是放松的。
这可不好。
她只以为林寒是又在外受了伤,体力不支倒了,可当她将他放倒在床,看到他满头的大汗,她才去抚他的额头。
很烫。
发烧了。
桑矜气的恨不得打他一顿。
她忙从房中翻找,她记得之前她师父山客给她些药,不管是什么都找出来,都给他吃。
而后,她开始脱他衣。
又看见那缠了全身的绷带,桑矜气的咬牙,眼前这个男子,真是比梦中的她还傻!
他这样,是要感化她这颗恶心?让她从良吗?!
她眼睛泛红,找到绷带系口,将它拆下。
随着绷带的脱落,她才正视看清他身上的伤——光是看,便能想到他是怎样艰辛的将那颗药拿回来。
她拆了一半,手忽然不动了。
“你醒了?”
林寒眼睫颤了颤。
她俯身去问,见他艰难地睁了睁眼,看清眼前人。
林寒有些意外:“表姑娘……”
“还认的我,还不算太糟。”
她话落,垂眼继续拆绷带,林寒惊错的神情一顿,看到自己赤着上半身。
他张唇,想说话。
桑矜先他一步:“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仿佛我是那女匪头,要吃了你一样。”
“林侍卫,我的便宜都让你占过,现在你又是在害羞什么?”
“…属下……”
“好,别喊属下。”
桑矜捂住他嘴,“如果不是你昏在我那婢子眼前,我还不知道,你这身伤便要骗过顾决?你是有几条命?”
“我……”
“别动,我为你包扎。”
她轻了声,手拿新鲜的白绷带对他,此时林寒躺着,桑矜要为他包扎便要俯身贴近。
带着香气的发丝垂落在林寒锁骨,男子眼瞳暗了,侧头看她。
桑矜的声音落在他耳边:“你稍微抬一抬。”
她话落,林寒便听话的挺了胸膛。
白色的绷带从身后滚过,经由她的手指来了前面,男子额间的汗更多,闭了眼,尽量压这一刻的感知。
桑矜的呼吸绕在脖间。
林寒浑身发烫,他知自己又发烧了,可他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与她的贴近,每一寸都是煎熬。
“林侍卫。”
桑矜将绷带缠了好几圈,最后停在他腰间,她缓了缓呼吸,叫了他。
“纵然你身体很好,身上肌肉也多,但我能不能拜托你,以后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林寒:“……”
“我不想在看见浑身都是伤的样子,你知道有些伤疤是会留一辈子的?”
“你想让我同你的新婚夜…就败兴吗?”
桑矜看似在打趣他,可她说的话句句让林寒呼吸急促。
他甚至在听到后第一反应抬了肩,试图想坐起来——
“别动。”
桑矜摁住他。
林寒的身肉眼可见红了,年轻侍卫的眼睛乱看,平时所有伪装的凛然气息都不见。
他抬了胳膊挡脸:“表姑娘…属下以后会去除疤痕……”
“这么听话?”她轻轻笑,手指此刻就覆在他腰肌上:“这么说你答应娶我了?”
“…姑娘——”
“嘘。”
她出声制止他,而后扬起笑容意味深长地笑:“将来的事留着将来在说,现在都说了,还有什么意思?”
“林——”
“咚!”
门外传来响声,是袖芜用剑敲门柱的声音:
“二夫人说临安公府来人了,让你陪她一同去前面花厅看看——”
“咳,表小姐…你多少克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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