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矜本放松的心,突然猛地提起。她诧异看宣王,心口一闷,差点喊出不愿意。
“鹤儿!”
先阻止宣王的是李皇后。她压了压猛跳的心口说:“这么多人在,不可胡说!”
“母后,儿臣并没胡说,儿臣是真的觉得这位姑娘她很有趣。”宣王指着桑矜,“与其他女子相比,她的确什么都不会,但她刚才唱歌的勇气很难得。”
宣王含了笑容,望桑矜眸中有玩味:“梅姑娘的确技艺一绝,桑姑娘.”
宣王话没说完,笑容再起,他这表情几乎是明着告诉众人,桑矜勾起他的兴趣。
满座嘘声。
李皇后气的脸上挂不住,瞪向桑矜,似在怪怨她为何要故意引宣王注意。
桑矜翻了个白眼。
当她想吗?她巴不得宣王看不上她,能将目光转向梅青冉。
可往往事与愿违,越是想什么,越是不来什么。
“那两位姑娘,请你们坐这边等候。”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打了圆场,示意桑矜和梅青冉先去另一边坐。
其他世家女的展示继续。
梅青冉坐下就抓住桑矜手感谢:“你瞧我满手的汗,方才要不是你陪着,我怕是要弹错音。”
桑矜与她笑。
抬头,便见一道目光从远处射来,是顾决,他端正坐在宴桌后面,同她摇了摇头。
顾决在否定她。
桑矜看着上火,很想拿起桌上银盘砸过去,忍了忍,她侧了头,不同他眼神交流。
池三很尴尬,他本照林寒吩咐想抢梅青冉,可谁知宣王转了锋头说桑矜,根本让他没有发挥的机会。
他看林寒,一脸严肃。
林寒捏紧了手指,没人知道在宣王刚才说对桑矜感兴趣的时候他什么心情,紧张又难受,他很想代替池三站起来。
幸好,皇帝没再问宣王,而是让他先将那些表演看完。
林寒开始垂头想事情。
舒灵是最后一个表演的。
她与所有人都不一样,不弹奏,不唱曲,甚至连舞也不跳。
她只从怀中掏出一柄缀满丝线的羽扇,同皇帝说,她要表演扇功。
皇帝很惊喜,让她开始。
舒灵摆好姿势,将羽扇唰的展开,仅露半边容颜,她正对宣王,眼神清透明亮。
上坐的宣王忽然变了脸色。
“阿灵?”宣王低声呢喃,看她出了神。
一阵急促的鼓点敲响,舒灵身随扇动,每个动作行云流水,又不拖泥带水。
她这套扇功,是她和容暄认识时,她曾给展示过的。
舒灵知道怎么勾起容暄的回忆,举止都是大气如剑风,完全没有女儿家的扭捏。
皇帝又看了宣王一眼,发现他全程都被舒灵吸引。
皇帝认同的点了点头。
对舒灵,他是很认可。她父亲是左首辅,她也是最佳人选。
皇帝命身边太监记下,等舒灵表演完,又招了所有世家女上前。
“鹤儿,看都看完了,你觉得哪几位姑娘入了你的眼?”
宣王的手准备指桑矜——
“皇上!”
蓦地,一道声音响起。
林寒站了起来,面色无虞说:“我刚回来,见三哥参与了热闹,又见了所有大晋贵女们的表演,也想同三哥一样,选个人。”
林寒话落,桑矜睁大眼睛看他。
皇帝对林寒态度很不明,皮笑肉不笑问:“驮国四皇子,看上哪位了?”
林寒不再犹豫,隔空看向桑矜,“她。”
“哐!”
忽然一张桌子不明原因从中间开裂,发出巨大响声。
所有人又看向这边——裂桌的,竟然是襄阳侯府顾世子坐的那个!
桑矜叹了叹气。
如今局面,完全和她想的偏离方向,她本意是要让梅青冉受到众人争抢让皇帝对她记忆深刻,从而为她日后能入宣王府打基础。
可怎么就变成这样?
她低了头,不敢吭声。
顾决被所有人盯,蓦然走上前请罪:“回皇上,臣也不知怎么会这样。”
“无妨,朕让侍者再换一张。”
“皇上。”
顾决没下去,继续停留在原地,瞥了眼桑矜,而后道:“臣的妹妹,突然受到这么多人喜欢,臣也很替她高兴,不过,臣有事要说。”
顾决阴冷的寒眉是无情的味道。
“臣的妹妹,曾和臣在去阆州的路上被山贼所掳,在山上待了两日,等臣将她解救出来后,她的清白已经——”
“兄长!”
!。
桑矜蓦然打断他,气的浑身发抖。
她红了眼眶,死死看着顾决。
然而顾决只偏头看了她一眼,继续道:“已经清白受损,所以她无福承受众位皇子喜欢。”
顾决!
果然是顾决啊,冷酷绝情,为了自己目的不择手段!
桑矜心知顾决当着这么多人面这样说她意味什么,意味她日后会终身被打上不洁的标签,再也无法嫁出去!
顾决说她是他的,说她永远也不能离开他,这就是他的手段!
桑矜心中悲戚,一片寒凉。
议论声起,越来越多的人看她,当着她面说她,指点她。桑矜不用抬头也知她成了众矢之的,嘴角笑的苍凉。
梅青冉担心地看她,握住她手。
李皇后冷冷笑了,“原来早就是不洁的人,那还来参与我鹤儿的择花宴,真是居心叵测,妄想上位。”
“皇上,这样的女子怎可成为我鹤儿的王妃,便是入府当个妾室也不够格。”
“臣妾请皇上去了她花名。”
皇帝沉思点了头。
整个场子,只有两个男人对桑矜展露怜惜,林寒自不用说,脸色发白,几乎想要过去。
宣王满脸不相信看桑矜,又看顾决。
“奇怪。”
宣王再次低头嘀咕,“她和顾决,是闹什么别扭了吗?”
宣王为何会这样自言自语,是因为他全想起来,也就想明白了他之前为何见桑矜第一眼时就觉熟悉。
这事的源头说起来,是顾决。
当年他是容暄,顾决和他在上京巡司当值,容暄有次在顾决房中时,让他无意弄掉一个东西。
那是一卷画,收在顾决办公的书案上,落了一层灰。
那日阳光正好,容暄将画卷从地上捡起,打开看了一眼。
画里是一个女子,女子长的十分好看,可谓绝色。
他就记住了,对这画看的入神,等顾决回来,容暄慌忙将画收到另一个暗格里。
当时他就一直以为,这女子是顾决喜欢的人。可他不知道,那幅画里画的根本不是桑矜,是当年顾决查看奉乡行宫案卷时桑矜她娘的画像。
阴差阳错,没有记忆的容暄想不起这些细节,而当所有记忆回来,容暄再想那时事情,便有一种再见故人的感觉。
容暄想了想,站起身:“父皇,其实儿臣不介意桑姑娘她是否——”
“放肆,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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