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霞很在意看林寒。
真是稀奇,昨日还对她不甚冷淡的男子今日竟然态度有所改观,她和林寒坐挨一起,将做平安符所用的绣线放在他眼前,时不时观察他的表情。
林寒偶尔给些建议。
泽霞勾了唇角,眼角余光望了桑矜。
原来林寒对她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她昨日还想,若是林寒真那么在乎她,她就回去同皇帝和皇后说,让他们来管他,如今一瞧,也不用了。
省事了。
泽霞不关心桑矜与顾决说什么做什么,只骄傲抬了下巴,像只战胜的孔雀,同桑矜示威。
桑矜瞥了眼她。
自她说完话,顾决便陷入沉默,寒眉始终并拢,看不出表情。
她转身便走。
“慢着。”
顾决拉住她腕子,竟是好脾气的低声道:“就算不喜欢,就算你我是破镜,你也暂时不能走。”
桑矜不解看他。
顾决望了皇帝。
她恍然,发现顾决身后,老皇帝目光探究向两人这边看,想到之前老皇帝让她当奸细那事,桑矜反应过来。
身子向顾决靠了靠,她道:“好,既然都要做平安符,我也要。”
顾决点头答应。
他领桑矜来到泽霞和林寒不远,两人席地而坐,问寺中僧弥要了做平安符的工具。
顾决很惯着桑矜,任她随便挑丝线,又十分体贴地交代僧弥沏壶热茶。
桑矜平静下心。
手指灵巧拿着丝线穿梭,她先挑了两块极其雅致的布,按照小样对齐边角。
殿中发出皇帝笑声。
“朕很久没看见如此清和的画面,漱玉夫人,就任这些小辈在这里玩闹吧,你和朕去听佛法吧?”
皇帝邀请,漱玉夫人同意。看了眼池三和池小六,示意他们也可以一同在这儿。
泽霞很高兴,招手让两人过去。
池三恭敬送漱玉夫人和皇帝,转身看林寒,眉目拢起。
真是看不懂了。
“三殿下,六殿下,你们瞧我给他做的这个平安符,好看吗?”
没过多时,泽霞将缝制的第一个平安符拿起问,她声音大,也不避讳人,明显是让整个大殿的人听见。
桑矜头也不抬。
她专心做自己的,瞧着花色很素,绣样也简单。
顾决适时问一句:“给我的?”
桑矜白了他一眼。
池三没回应,池小六却是笑望着林寒说:“郡主做什么样的,问我和三哥做什么,要问,也是问四哥。”
“毕竟是你给他做的,如果四哥说好,那郡主才叫真心付对。”
泽霞便侧了头问:“那四殿下,你觉得好吗?”
桑矜不小心扎了手。
针太细,前端又利,她立刻将刺破的指头放在口中吮吸,目光半抬,看了顾决。
顾决身姿坐正,双手环胸望她。
桑矜紧蹙了眉头,不太情愿问:“你要什么花色?”
顾决知道,她这是将他当成挡箭牌,故意这样说。
可顾决一点不恼,还甘之如饴地道:“你爱穿青素色衣,就那个颜色吧。”
“咣。”
旁边发出杯子掉地的声音。
林寒没回答泽霞的话,反而抱歉道:“手滑,先捡杯子。”
顾决勾唇浅笑,觉得这种氛围好极了,互相拉扯,互相较劲。
瞧着没什么,可双方都是在意,林寒又因和他的约定不能说出详情,和桑矜误会加深。
他想要不正是如此?
顾决给桑矜倒着热茶,“你先做,做好了我带你去四周转转,看看皇上交代需要修葺的地方。”
桑矜最终缝制了一个很随意的平安符。
一瞧就是没用心,边角毛糙,锈线错乱,她往顾决手中一扔,很嫌弃道:“演也演够了,别再烦我。”
顾决低头哭笑不得。
理了理穗子,他很珍惜将平安符挂在腰带上,不顾有多么难看,“这便当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
“神经病。”
桑矜翻着白眼走了。
顾决追随她走出大殿,身后始终没看桑矜的林寒忽然抬了头,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五味杂陈。
林寒心口疼痛,像缺了一角。
顾决按照皇帝吩咐转佛寺去了,他本是要带桑矜,被她拒绝。
林寒不在,她不想同他装一点,回了房,睡觉去了。
等再醒来,顾决身边暗卫手捧着一枚弓说:“姑娘,世子吩咐属下将此物拿来给您。”
“为什么?”
桑矜望着暗卫手中物。
那是顾决送她的弓,她没随身携带,放在上京。
可好端端,顾决为何让暗卫将它取过来?
正想细问,厢房外有人说话,桑矜听声音熟悉,下床穿了鞋袜。
“臣,见过桑姑娘。”
说话是齐景和。
他和顾决站在一起,桑矜打开房门看见他,这男人恭敬同她行礼。
齐景和用的称呼是上世的。
他在顾决面前始终以臣相称,而桑矜上世毫无名分,只能以姑娘相称。
桑矜装作一副和他不熟样子,“他是谁?”
顾决:“齐景和,他上世是我身边很得力的人。”
桑矜故意拔高声音:“上世?”
顾决笑:“他也是重生之人,被我发现,便继续放在身边。”
齐景和很狗腿点头。
桑矜心想,这齐景和不愧是上世能在顾决身边长待的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她问:“他来做什么?莫不是上京出了什么事?”
“不是的桑姑娘,皇——世子是想让臣教您弓箭术。”
齐景和总是改不过口,动不动就叫顾决皇上,躬身望她,讲明情况。
桑矜看顾决。
男人点了点头,补充道:“很早答应你的事,要教你就要找个最好人选,他的功夫和骑射,我信的过。”
的确,齐景和身为将才,这些事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桑矜没什么意见,这狗男人愿意教,她就学。上世她也跟他学过弓箭术,左右不太牢固。
她接过暗卫手中的长弓。
所谓有一技之长不压身,她不仅有一技,是有好几技。
学好了,好更向狗男人复仇。
她皮笑肉不笑往顾决面前一站,说了句多谢,侧头看齐景和,“齐大人,那以后就多劳烦你了。”
“哪里哪里,能教姑娘,是臣的荣幸。”
齐景和狗腿的有些过头。
两人这般,让顾决看不出早早勾结的模样,他只一心想让桑矜高兴,便立刻命人在院中支好靶子,等候桑矜学习。
可他不知道的是,桑矜手拉长弓望着靶心时,心中默念的都是他。
狗男人,射你头射你身射你腿,不论哪里,只要能射杀你,就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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