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靳媛原本正想要开口跟他说些什么的。
在听到他这句话后，她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厉云谦抬脚朝她走过来，他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贺靳媛的头被迫随着他的动作转动着。
他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扫过，嘴角噙着的那抹笑容又加深了几分。
“啧，下手还挺重的啊。”
他的样子，充满玩味，像是在赞许她的演技一般。
贺靳媛的瞳孔收紧，呼吸变得粗重，看着他的目光冰冷异常。
她抬起手，想要将他的手推开。
但厉云谦并没有让她如愿，反倒收紧手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放开！”
贺靳媛心中的怒气越来越甚，原本想要怒吼出声。
可她忽然发现，刚刚他并没有将门关紧，此时她的房门敞开着一条缝隙。
外面走廊的灯光，透过那条缝隙照了进来。
如果此时有人经过，只要轻轻一推门，便能看到本不该在一起的他们。
她只好立即压低了自己的声音，生怕将人引过来，咬着牙愤愤不平地看着他。
厉云谦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他的另一只手，在她那红肿的脸颊上轻轻拂过。
贺靳媛只觉得一阵刺痛，让她整个人都忍不住轻轻地颤抖了一下。
“我昨晚才刚刚跟你说过。”厉云谦看着她，缓缓开口：“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
“你是记不住，还是故意不肯乖乖听话呢？”
“你唯一的长处，就只有这张脸而已，现在毁了，还有什么可看的？”
他说的毫无波澜，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而已。
哪怕，此刻她身上的伤痕如此明显，如此触目惊心。
他依旧连一点点触动和怜悯都没有。
贺靳媛只觉得周身冰冷，她的五脏六腑和血液在这一刻仿佛都凝结成了化不开的寒霜，这是一种彻骨的寒。
她瘦弱的身子颤抖得越发厉害，可开口，却冷静异常。
“不是我做的，这是贺曼婷，你未婚妻的杰作。”
厉云谦看着她，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但很快，他便十分平静地反问道。
“所以呢？”
“你跟我说这个，难道是想让我去帮你出头，替你讨回公道？”
这次换成贺靳媛嗤笑一声。
当然不是，她这也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她从来没有奢望过这个男人会为了她跟贺家翻脸。
但是，她没有想过，和厉云谦如此直白地告诉她他不会，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
心已无一丝余温，冷透了，便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了。
她看着厉云谦，眼中再无光芒跳动，一片死寂。
“我当然不会如此自不量力，我不过是说了一句实话罢了。”
“也顺便让你知道知道，你那位在人前总是温柔贤惠的未婚妻，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厉云谦并不恼怒，他看着她，只是轻笑了一声。
“贺靳媛，难不成你还真的觉得，你是个什么好货色了吗？”
“她恶毒，你也未必善良，你们不过是半斤八两。”
就在这时，走廊来忽然传来了恭叔的声音，似是在寻找厉云谦。
“厉先生？您在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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