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岁用矿泉水涮了涮口，小脸煞白的看着杨明远。
杨明远挠头：“……你，脸色不太好，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姜岁把自己微信余额拿给他看，杨明远看到上面上百块的余额，不明所以。
杨明远：“怎么了？”
姜岁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好了不少，念叨着：“也没什么，就是告诉你，我现在是个穷光蛋，你撞坏的那车……不用赔吧？”
如果要赔的话，他们两个都要在这里给人家做苦力还债了。
杨明远见她都这样了，还惦记着钱，觉得她真是又可怜又好笑，“租车的费用包括了车辆损毁的费用，不用赔。”
姜岁闻言要松一口气，身后却传来一道她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什么时候杨少玩车，还用租车了？”
姜岁浑身僵硬，却没有回头。
杨明远上前给前来的顾砚北使了个眼色，显然是在示意他不要在姜岁面前拆穿自己的身份，“原来是我们的六冠王。”
顾砚北寡淡的眸色沉静的望着明显想要跟姜岁发生点什么的杨明远，削薄唇瓣似笑非笑的勾起。
杨明远瞥了一眼没动静的姜岁后，胳膊搭在顾砚北的肩上，低声道：“顾总可要对我的身份保密。”
顾砚北：“这位是……”
杨明远轻咳一声，叫了一声姜岁，给两人介绍着：“姜岁，我……朋友。”
他又跟姜岁介绍顾砚北的身份，“姜岁，这位刚刚赢了我的顾总，可是济市有名的青年才俊，认识一下，以后说不定找工作什么的，还有用得着顾总的地方。”
杨明远此刻的话有些漏洞百出，可姜岁自从顾砚北出现，就一直处于脑袋卡壳的地步，完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杨明远一个连饭都吃不起的穷学生，为什么会认识顾砚北。
姜岁就那么怔怔的望着顾砚北。
顾砚北也在望着她：“喜欢赛车？”
姜岁：“我……”
杨明远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姜岁身上，心思正是敏感洞察的时候，觉察出顾砚北对姜岁意外的关心，心中陡然便生出了危机感，“顾总今天的女伴呢？是女朋友？”
杨明远的话让姜岁眼中的光亮黯淡了几分。
殷斐钰在此时走来，低声缱绻的唤了声：“砚北。”
殷斐钰只是站在顾砚北身边，两人通身的气质就都写满了登对。
“我似乎听到，你们在聊我。”她含笑说道。
顾砚北略一点头。
杨明远笑着凑到姜岁跟前，试探：“你说，是他们比较登对还是我们？”
姜岁睫毛轻眨，她察觉到此时的顾砚北余光落在她的身上，说是赌气也好，说是嫉妒也好，姜岁疯狂的想要在顾砚北面前赢一次。
就如同她冲动之下给杨明远花钱赛车那时一样。
“你是在跟我告白吗？”姜岁问杨明远。
杨明远眉头一挑，觉得有戏，“是。”
姜岁抿了抿唇，开口：“你喜欢我？有多喜欢？”
杨明远坦言：“医院见到你的第一面，就喜欢，要说多喜欢，我想这个需要我们日后一点点的往上无限累积，不是吗？”
姜岁捏了捏手指：“你送我一束花，我就答应……做你的女朋友。”
杨明远唇角勾起，“等我五分钟，就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
说完，杨明远就大步流星的跑开。
殷斐钰玩味的看着姜岁，跟顾砚北道：“看来我们要见证一对情侣的告白了。”
顾砚北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眸色比平日里的更深了几层。
姜岁就听话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明知道顾砚北这样狠心的男人，不会阻止她此刻的所谓，可心中却依旧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告诉自己，如果，如果顾砚北开口说上一句话，她就跟杨明远道歉说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可是——
直到杨明远捧着鲜花，风风火火的跑回来，她都没有听到顾砚北说一个字。
他，真的很残忍。
杨明远手捧着鲜花半跪在姜岁跟前，笑道：“答应的事情，可不能说谎了哦。”
姜岁捏着裙摆的手缓缓伸出——
“砚北。”
在姜岁的指尖触碰到花束的瞬间，耳边响起殷斐钰急呼顾砚北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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