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带着冰冷的温度,冰冷中又带着阴冷的气息,让人忍不住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在这样的天气里,踏白族攻破了东羽国的主城城门。羽炽正在最前线指挥军队战斗,他非常的恐慌,而羽焰那一边,他正带着军队赶往前线,却不是为了帮他。
羽焰坐在马上,握紧了双拳,看着原本无序的人们都自发站在道路两旁给他和后面的军队让路,心里产生了一阵不忍。毕竟这些都是东羽国的百姓,他背叛东羽,抢夺已经属于阿炽的那个位置,真的是对的吗?百姓……会不会恨他呢?肯定会的吧……羽焰低下头。
旁边的王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驾马加速与羽焰并行,压低声音提醒道,“王爷,可不能心软。我们是要做大事的,不能心软。”
羽焰皱起眉头,看也没看王志一眼,表情异常的冷酷,一副威严的样子,语气更是令人胆寒。他对王志一字一句的说,“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管。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就好了。”
王志在心里暗暗鄙视羽焰的狂妄自大,不过也没有办法现在就和他闹翻。毕竟,还有一半的兵权在他手里。
*
这时候,在皇宫里,若夕正和花优璇打的激烈。二人的武器都是只适合远程攻击,所以用武器打并没有什么意思,于是直接用法术硬碰硬。然而花优璇只是花妖,擅长迷惑敌人,法力并不强大,没几下就累的气喘吁吁。
若夕抚平气息,定定的站在花优璇面前,冷冷的看着她。言灵在离二人远些的地方一言不发,一声不响的擦眼泪。
“花优璇,”时间似乎是过了很久,若夕才开口。她的声音很平静,“你何必?”
“我何必?!你也好意思问我何必?!”这问句不知为何触到了花优璇的怒气,她站直身体,法力已然耗尽,但她还是坚持着用自身的拳脚功夫对抗若夕,然而这些更难不倒她了。若夕很轻松的挡下花优璇的所有攻击。
花优璇终于是没有力气了。她愤愤的瞪着若夕,后者继续问,“言灵的爹爹,肯定已经不在了吧?”她说的很小声,怕言灵听到了更加伤心,不过花优璇显然没有这种想法。
“没错!她那个没用的爹爹,早就被我杀掉当做鬼役的食物了!”她大声说出口。说完,还得意的看着若夕。
鬼役?那是什么?她愣了一下,刚想发问,一个金色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是一堆黑色的东西快速朝她飞来。正当她发呆之时,又是一个蓝色的身影冲了出来,一把将若夕揽在怀里,带离了原地。
“真是可惜,居然没有打到吗?”幻云琉璃一脸惋惜的站在花优璇前面,还伸着手保持着放出虫蛊的姿势。钧泽则是揽着若夕的肩膀站在不远处,眉眼间透着担忧。
“还好我及时到了。”他伸手揉揉若夕的头,她完全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钧泽将目光移到幻云琉璃和花优璇身上,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们是现在走,还是让我动手?”
风缓缓的吹过,将钧泽的蓝色长发吹起,露出掩藏在发下的那枚血红色耳钉,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引人注目。
幻云琉璃看着钧泽,脑海中想到了过去父亲曾经对自己说的妖界有个半妖就是蓝色头发,最重要的是……他有封印耳钉!那枚封印着半妖巨大力量的耳钉!幻云琉璃犹豫了,应该说,她决定放弃了,虽然自己被那不知名的家伙欺负的很惨,很想要报复若夕。
“走吧。”幻云琉璃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被钧泽保护在身后的若夕,对花优璇说道,随即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花优璇明显不甘心,不想走的样子,却还是跟了上去。
若夕看着二人的背影,忍不住开始蹙眉。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千代凉跟她分开的时候是说了去找千代枫的?为什么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应该没问题吧?她转头看着结冰的湖面,有些不安。
“没事吧?”钧泽伸手在若夕面前晃了晃。若夕抬头看了他一眼,轻轻摇摇头,看向言灵。她正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环抱着膝盖,双肩不住地颤抖,一看就是在哭。若夕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心疼。
这也是一个无辜的孩子啊……明明处于这般花季的年龄,却被迫要做这些事情。现在,她又该怎么办呢?已经没有了亲人的话,在哪里都是活不下去的吧?她还太年幼了……若夕走到她面前,将手伸给她,语气尽量的温和。
“言灵,如果不介意的话,跟我离开这里?”若夕绞尽脑汁想说一些委婉的话,但终究还是直说了,“虽然我不能像你爹爹一样,但是至少我可以保护你……言灵?”她的话还没说完,言灵就一把抱住了她,她差点没站稳倒在地上。
钧泽也是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想过去护住若夕,见她没事就放心的站在原地。这一幕被言灵看见了,她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打湿若夕的衣服。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是跟着若夕姐姐的话,其他什么根本就没关系了。这份微不足道的喜欢,就埋在心底最深处好了。她紧紧地抱住若夕,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哽咽颤抖,哪怕只有一个字:“好。”
*
寒风拂过,天气很冷,天空依旧是阴沉沉的,似乎在酝酿一场暴风雨,让人有一种想要躲藏的感觉。这个时候,在东羽国主城城门处,爆发着激烈的战争。
羽炽已经亲自提剑上阵了,但仍是抵不过踏白族的攻击。对方好像是做足了准备,应该说是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他们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哪怕羽炽和其他的将士们已经很努力了,但仍旧没有什么成效。
“皇上!”一个将士冲到羽炽身边,“这样下去不行!大部分士兵都已经顶不住了!”
羽炽皱紧眉头,什么话也没说。正当这时,有若隐若现的欢呼声传入耳中。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庆祝?庆祝什么?!羽炽心里压抑着怒气,他回头一看,瞬间就惊呆了。
是……哥哥?!只见羽焰骑在一匹非常漂亮的白色骏马上,后面跟着王志和东羽国的军队,威风凛凛的样子仿佛是刻在了羽炽心中,这一幕,他是永生难忘了。羽炽舒展了眉头,退到了战场后方等羽焰来找他。
羽焰确实是要去找他的,他低头看着羽炽,自己的弟弟,他早已没了平时那副清爽干净的模样,反而是满身血污,银白色的铠甲几乎已经看不清原本的颜色。羽焰的心脏抽了一下,那种弥漫上来的酸涩感应该就是心疼吧。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不远处的一声大笑给打断了,他循声望去。
“哈哈哈……”踏白族首领踏白风骑着马疾驰而来,不过并没有接近羽焰和羽炽,而是在两方军队所在的分界线上停下,挥了挥手让踏白族人停下了战斗。见此情景,羽炽也下令让将士们休息一会儿。他冷冷的望着踏白风。
“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做什么?”踏白风笑的很奇怪。那草原人特有的红色皮肤,浓密的胡子和浑圆的身子让羽炽很怀疑他的战斗能力。踏白风继续说话,不过这次,是对着羽焰说的,“怎么了,盟友,还站在那已经快要下台的家伙旁边做什么?不打算过来吗?”
羽炽愣了一下,随即看向羽焰。他在怀疑自己的听力,他刚才……居然听见踏白风叫哥哥盟友?!羽焰也看了看羽炽,那双平日里带着懒散的眸此刻异常的严肃,让他不敢问出任何问题。但他也没有反驳。
“怎么?真的不打算过来?”踏白风再次开口。
“你少废话。”羽焰轻轻拉了拉缰绳,将马头转向踏白风,冷冷的说着,“我会去的。”此话一出,踏白风便笑了出来,而羽炽则还是呆愣在原地。看着羽焰夹住马腹离开,关键是,后面还跟着王志和东羽国所有的将士。他忍不住开口低低的叫了一声,“哥哥!”
羽焰身子一僵,马停下。他回头,看着羽炽。
“你……”羽炽想要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似乎,羽焰现在的所作所为和踏白风刚才的话已经说明了一切,但他还是不愿意相信。不,应该说是永远都不会相信。
他们从小就关系那么好,哥哥怎么会背叛他呢?王志不用去说他,他背叛倒是情有可原,但哥哥……是最不可能的人了……他背叛了自己……那之前那么多年的时光,难道都是逢场作戏吗?!羽炽握紧双拳。
羽焰张了张口,却什么话都没有。
羽炽是彻底的绝望了,他明白,哥哥做的决定,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的。因为他从来不相信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这是你真心的决定吗?哥哥。”羽炽问。
“这……”羽焰口中的那个“是”字还未吐出半个音节,就被天空中突如其来的一阵红光给打断了。所有人都看向那红光发出的地方。只见,一个女子正立于半空中,银白色的长发随风舞动,血红色的眼眸泛着耀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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