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着买了当晚的机票启程了。
回到z市是第二天的事了，我打了个车直奔医院。
进了医院我本能地直奔ICU，却扑了个空，高伯伯不在那里。
我打通小婶电话，小婶小声说还在病房里，我多少有点放心，没进ICU，病情应该还算可以。
但病房里的架势已经摆得和ICU差不多了，小婶一脸难过地在房间外等我，她说：“你高伯伯坚决不肯进ICU抢救，说又受罪又浪费钱，阿亮等下要小心一点，你高伯伯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不要让他情绪太激动。”
高伯伯浑身插满管子，无力地躺在病床上，病魔的折磨让他看上去奄奄一息。
我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小婶过去对高伯伯小声说：“爸阿亮来了。”
听到小婶的声音高伯伯微睁开眼，眼里都是那种怜爱和期待的光，我心里有点酸，握住了他瘦骨嶙峋的手。
高伯伯闭上眼，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双手握紧，感觉他的曾经有力的手已经不那么坚韧了，心里不禁有些伤感。
一个护士进来，看了看仪器上的指数，皱了下眉头，自言自语说：“这个指标还是不好，我去叫下医生。”
这时高伯伯的手慢慢抽回来，用手指了下小婶和外面，小婶点了点头，示意我跟她出去。
我出门的时候，几个医生正风风火火赶来，这让我多少有点担心。
没多时护士过来道：“病人情况在恶化，可能需要抢救，你是家属你需要确认。”
小婶迟疑了一下说：“还是尊重病人在清醒时明确表态的，做保守治疗，不做抢救。”
护士点了点头说：“好的，我只是确认下。”
我有点担心地说：“高伯伯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小婶说：“我也不能确定，但我爸反复表态还写了授权的，要求不对他进行抢救，我只能尊重他的意愿。”
小婶又说：“你高伯母也在这间医院里，不过她在产科，她现在行动也不方便，医生也不建议她上来探望，只是每天给一点时间让她过来，不让久留。”
我跟小婶轮流照看着，只是高伯伯的情况一直不太好。
只在当天晚上他还是没撑住在夜里走了。
小婶抱着瘦削的高伯伯放声大哭，我也十分难过，尽量扶着她不让已经筋疲力竭的小婶倒在地上。
高伯母那边有陈妈照料着，只情况也不太乐观，她晚上也老一个人抹泪。
高伯伯留下遗言不开追悼会，不搞任何形式的悼念，只简单的办了一场告别仪式，来的人无疑各个都是大佬，只众人都很朴素。
我的身份有点尴尬，还好z市这里的葬礼比较简约，如果放在我老家，光论资排辈披麻戴孝就够我喝一壶的。
送别了高伯伯没几天，高伯母生了一个女孩，小婶24小时地陪着高伯母，也是怕她情绪有波动影响身体，考虑到男人陪产妇不方便，我去探望了几次，但没有一直陪着。
田甜找我去她家谈事，我去简要汇报了下受训和读书的事情，也提到了晶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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