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表时间差不多了，买了单回来，王二叫了碗米饭，就着剩菜在大口大口地吃。
我说：“你喝那么多啤酒还能吃下饭？”
王二说：“你来之前我饿了好一段时间了，平时不太敢下饭店，难受死我了。”
我点起一支烟，问他说：“最后一个问题，他……是不是你杀的？我为这个事背上嫌疑，被关了一个多月。”
王二一边吃一边摇头，说：“跟我没关系，他来办的事，跟你今天办的差不多，但那个冯哥出来搅合一通后，他觉得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了，就想趁边控他之前先走，我是跟他吵了，但我没动他。”
他放下饭碗，若有所思地看着我说：“其实抓你也不算冤枉。”
我好奇地说：“这个怎么讲？”
王二说：“他莫名其妙地割了，我也搞不清楚，但据我所知，出手的是你背后的人。”
我心里一惊，看来很多事明显是不知道比知道要的多。
我带王二坐上了火车，买的是硬卧，上车就睡觉，第二天中午大概能到终点。
我在车厢里晃了两圈，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王二睡中铺，我睡在下铺，我把手机架在前面装作看视频，把来往的人都录了下来。
我手机里有个专用的软件，可以把一段视频里所有露脸半露脸的人片段自动截取下去，在头一个小时里，路过这里的人，眼神看向王二的人很少，不过在最后的几段截屏里，我还是看到了熟悉的半张脸：“盛楠。
我给盛楠发了微信，我知道她应该在隔壁车厢里，然后装作去厕所，走到车厢接驳处，盛楠已经在那里的洗脸池洗脸了。”
绿皮车的好处是车厢之间可以吸烟，我拿了根烟没有点，眼睛盯着来的方向，留心王二尾随过来，一边轻轻问她，“你什么时候跟上我们的。”
盛楠打扮得很普通，牛仔裤卫衣加运动外套，像个毕业不久的学生，毫不起眼，她不紧不慢地洗着脸，说：“谁让你过来和我碰头的，我刚过去刷脸是让你知道我在就可以了。后面你走你的就当我不存在，我会跟着你。”
我说：“田甜和麦莉都知道你，你不怕暴露吗？”
盛楠说：“你要不作死一样地来不停地找我，我就没问题，我洗好了，你赶紧洗洗回去睡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点了支烟走到车厢之间，火车在黑暗的大地上疾驰，外面一片黑暗没有一点亮光。
我叹了口气，正好乘务员路过，问我借火点了支烟，他的视线落在了台盆那里盛楠那曼妙的腰身，又似乎觉得不妥赶紧挪开视线看了我一眼，找话题搭讪说：“你不是这的人吧。”
我点点头，说：“不是。”
乘务员深深吸了一口说：“这班车两头都是穷地方，车上除了探亲的就是打工的。”
我说：“现在好像治安也不错，乘务员笑了一声说：“那倒是，头几年小偷小摸的，打架斗殴的，每次出车总要遇到几次。”
盛楠洗好路过我身边，看到有人在跟我聊天，她瞪了我一眼，自顾自过去了。警察忍不住看了一眼她的背影，说：“这个妹子也不是本地人，少见。”
乘务员把烟掐了，说：“别乱惹事就成，出门在外认怂是王道，一点小事打得头破血流的不值当。”
我点头说：“肯定肯定。”他晃悠着走了。”
我回到铺位，王二坐在下铺等我，他心神不定地说：“你跟那个人聊什么呢。”我开玩笑说：“在跟他说你的情况，送他三等功呢。”
王二瞅了我一眼，说：“吓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哥说了有时候火车上有便衣，你少瞎说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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