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姬本来已经心生绝望了,但是当听到赵高的声音响起时,她还是在绝望之中抓住了一丝希望。
于是那大眼睛珠子睁得更大了。
那小太监只面对着始皇俯首的,眼珠子也不敢乱转。
可是随着赵高这一句问话响起,再余光一瞥,好家伙,全是大佬,就我一个小人物。
便立时道。
“回大人,胡亥公子在里面趴着呢!”
“是还活着吗?”王绾立时激动道。
那小太监莫名其妙的看了王绾一眼,又赶紧低下头。
“大人,胡亥公子还活着,活的好好的,他只是趴着,你别吓我。”
那小太监害怕的抖动着身体,生怕担上了什么罪责。
刚才这群大佬的目光全在他身上,他太有压力了。
而始皇在这时,才松了口气,也才移开在这小太监身上的目光。
高兴的说出了一句话。
“当赏。”
小太监有些莫名其妙,但也高兴的谢恩。
然而此时,众多大臣的眼睛便立时看向了那个宫女与胡姬。
而胡姬,在这时则是再度懵逼,表情都来不及变化。
她感觉她在这短短时间内,人生悲喜都不知道来了个多少度的转化。
而始皇,在这时则是恢复了心态,再看向刚才那个小太监,轻轻一问。
“之前可是扶苏在打胡亥?”
“回陛下,是的,之前是扶苏公子在打胡亥公子,但前一会消停了,胡亥公子只是趴在地上写字。”
“嗯。”始皇终于彻底松了口气,但忽然又感到莫名其妙。
趴在地上写字是个什么鬼?
其他大臣也有些莫名其妙,纵使是胡姬,此时也满是不解。
难不成,情况与他们所了解的有些出入,不是,这已经不是有些出入了,而是有很大差别。
于是,众多大臣自觉地把目光又放回胡姬身上。
胡姬都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我不就是要替我的儿找回公道吗?你们怎么都这样,你们还是人吗?
我一个妇道人家,我一个妇道人家,你们怎么能跟我一个妇道人家计较呢!
于是,胡姬也自觉地把目光放回宫女秀娥身上。
宫女秀娥顿时感觉自己要崩溃了。
她更怕啊!
诸位都是大相公的人物,怎么能跟我一个小小宫女计较呢?
但宫女秀娥还是知道该如何做的,立即跪下。
“奴婢知错,还请,还请娘娘责罚!”
这句话宫女秀娥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
她太委屈了。
她从没有说过胡亥公子死去之类的话,她只是报信给胡妃娘娘,说扶苏公子正在打胡亥公子,并且胡亥公子惨叫声很大,很惨。
她只是据实报道而已,她有什么错呢?
只是此时,诸多大臣皆无语。
是,你没错,可你害我们这么多大臣心脏扑通扑通的上下跳,你便有错。
在刚才,他们都在后悔跟着始皇来到这里了,他们都在担心着,会不会被陛下灭口……
毕竟撞见如此丑事……结果发现是误会,简直了。
始皇见着这一幕,摆了摆手。
“好了,都别闹了,肃静。”
于是,众多大臣便赶忙把自己的衣着摆正,动作摆正。
在刚才,他们都打算打乱衣衫开始哭席了,结果,就这……
始皇再看了丞相王绾一眼,也是极其无语。
你说你个瞎老头,瞎凑什么热闹,现在心脏受不了了吧!
始皇看着那小太监,再次道:“扶苏知道朕来了吗?”
“回陛下,陛下还没让通知,扶苏公子还不知道。”
始皇微微点点头。
宫中倒是有这规定,他去宫中任何地方都不用通知,只需直接出来迎接即可。
这样做,也是为了随时突击一下宫中的情况。
在听到小太监的尖声细语之后,始皇便若有所思起来。
再往后看一眼,那意思已是极其明白,你们怎么看?
而李斯一向与始皇心有灵犀,立即回道。
“陛下,此时我们可静静地去到殿外,听一听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后再见机行事。”
始皇满意的称赞了一下李斯。
“就依李卿所言。”
“诺!”
于是,他们就静静地去到了扶苏殿外,听到了扶苏与孔礼上一章的对话。
而那几个小太监,自是重新回到了各自岗位上,目不斜视。
腰,也挺直了几分。
陛下来了,他们还能怎样,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干活了,可偷懒不得。
但始皇等人却根本不在意这些,只仔细地听着殿里面的对话。
于是他们听到了扶苏回答孔礼提出的“弟子入则孝,出则悌,谨而信,泛爱众,而亲仁。行有余力,则以学文。”的解释。
始皇顿时面露错愕。
而李斯与冯劫等人,则是面色古怪地看向丞相王绾。
这他娘的是什么意思?扶苏公子怎么会这样解读这段话?
你是当我们没有读过《论语》吗?你是要欺负我们是文盲吗?
显而易见,丞相王绾慌了。
王绾小声道:“陛下,这不是臣教的,这绝对不是臣教的。”
唯有胡姬,在这时恨恨地看向王绾,这糟老头子,坏滴很。
还说扶苏正直温和,扶苏简直不要脸,哪有人会如此夸奖自己的。
可是这还没完,当听到扶苏的另一句话,胡姬简直感觉自己又要崩溃了。
“夫子,学生懂了。在外面胡亥如果不听话,回到家里就要打他。”
天呢!这是什么虎狼之词,造孽啊!
我的亥儿受苦了。
而始皇的脸色则是铁青了,论语是这样教的吗?他读了这么多年的论语他怎么不知道?
唯有丞相王绾,此时在瑟瑟发抖,但实际情况是气的脸色发青。
扶苏啊!你怎么这样,你怎么这样?
简直了,枉我教你那么久。
丞相王绾做着最后的挣扎,再次小声道:“陛下,臣没有这样教过扶苏。”
始皇握紧拳头,不吭声,朕就想看看你等会还要怎么解释。
而接下来,果然,听清了。
“扶苏,夫子不是这个意思,夫子的意思是以后你要打他不要打得太重,打得太重你父皇可能会责怪你。而打得轻一些,就是你在教导他做事。”
这充分证明了不是丞相王绾的锅,而是里面的那个夫子的锅。
显而易见,扶苏被教歪了。
但此时,谁都不注意到,王贲的腿有些发抖。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这声音的主人便是他娘的他用三千甲兵去孔家庄请回来给扶苏做老师的孔子后人。
罪过呀!
从没怕过的他,忽然感觉他闯了大祸。
都是王离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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