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骑着黑索，刚刚回到家，就看到桑大脚也正好过来。
“桑姨？”
杨柏笑眯眯看着桑大脚，桑大脚最近来的有点频。
“小六子，拿着。”
桑大脚是给杨柏送东西的，交在杨柏手中，再次叮嘱道：“考试那天一定穿上，我给你从庙里求来的。”
“啥玩意？”
杨柏低头看着，桑大脚拍了拍杨柏的手，鼓励道：“你一定行。”
“这是？红裤衩？”
杨柏看着红裤衩，屁股那个方向，还绣着一个对号。
“我去，耐克？”
“不是吧？”
杨柏惊讶看着，桑大脚不好意思道：“什么耐克？这是庙里老和尚开过光的，然后让我给缝上，考试都对，可灵了。”
“啊？”
杨柏傻乎乎看着裤衩，这年代和尚就有这超前想法了？和尚也加快改革开放了？
“我走了。”
桑大脚看了一眼屋内，眼神有点哀怨。自从杨家林从省城回来，桑大脚就发现不对，杨建林又开始躲着她。
杨柏拿着裤衩进屋，眼看着杨晓芳拿着一瓶瓶牛奶，正在给杨柏装包。
“拿着喝，一天三瓶。”
“五姐，这天都坏了，你给我装点汽水。”
“你少喝点汽水吧，医生说了，那玩意太甜，容易上火。你后天就考试了。”杨晓芳紧张不已，都数错瓶子了。
杨晓菊也跑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个大饼。
“停！”
杨柏疑惑看着四姐和五姐道：“我参加预告，你们都没这样，高考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咱爸都说了，你一定是大学生。”
“我好羡慕你。”
杨晓芳真是羡慕，杨柏都能参加高考，弄得她都想复习了。
“爸呢？”
杨柏进屋，没看到杨建林，四姐指了指后山方向。
“去咱妈坟墓了。”
“不是吧？又去了？”
五姐也说着：“晚上大姐和二姐都来，三姐出差了，她让我转告你，答题认真点，不会就蒙。”
“用她说，不会答，我也不能空着。”
“不是，怎么都来了？”
杨柏发现，她们都好紧张，杨柏还是朝着母亲坟墓走了过去。
杨建林坐在坟头，正在絮叨着。
“媳妇，小六子真出息。”
“今年肯定能考上，你的仇，他也会给你报。”
“那个啥，我就是有点紧张。”
杨建林搓着手，儿子高考，他无比紧张。
“爸！”
杨柏走了过来，先是给老妈磕一个，然后对着杨建林道：“你在这里干什么，你怎么让她们给我准备那么多东西。”
“这高考和预考差不多。”
“儿子，你坐下。”
杨建林让杨柏坐下，当着妻子墓碑面，杨建林也握住杨柏的手。
“争口气。”
“一定考上！”
杨柏好笑看着杨建林，让杨建林打仗，杨建林都没这样。
“爸，真不至于，就是考试而已。”
“不，这不是考试，你考上大学，就是城里人了。”
“爸，你还有点自卑？”
杨柏苦笑摇头，杨建林想要当他城里人？
“无论你做多大生意，你户口都无法变成城里人，但是你参加高考，成为大学生，你就是城里人。”
“别人说咱们是乡下人，是山民，以后他们可以说我，但不能说你。”
“你考上了，在大孙子和孙女，也都是城里人。”
杨柏没有阻止杨建林，杨建林还是无比认真道：“你是继承咱们家的人，将来我死了，你就是一家之主。”
“这不是爸爸重男轻女，这是传统，没法改变。我让你大姐回来继承，可能吗？”
“你是城里人，就是光宗耀祖。”
“当年，你大爷家的杨广考上大学，可把我羡慕死了。”
“没想到，你娶凌云之后，好像开了窍，都可以参加高考了。”
杨建林越说越高兴，依旧握着杨柏的手。
“爸，你就放心吧，这一世，我让你当大学生的爸爸。”杨柏也握住老爸的手，老爸有这个愿望，那他就帮着实现就是了。
反正也是搂草打兔子。
这话要是让杨建林知道，估计还能跟儿子动手。
杨建林眼圈再次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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