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楼野懒懒应声，“我表现的不够明显吗？”
“……”
那头的覃柏川沉默了一瞬，“好，知道了！”
嘟。
嘟嘟。
楼野一怔，拿开手机，再次确定对方什么都没问就挂了。
做好了对方问他是不是吃错了药的心理准备。
还准备好了万一有人拿家世拿背景拿各种狗屁倒灶的所谓不匹配来说服他时，他的说辞。
可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只要他认准了，认定了，就行了！
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黑夜，楼野勾唇。
再度拿起手机，给桑晚回微信。
【嗯，我也觉得他们人不错！】
桑晚有点应接不暇。
楼野在回她消息。
许一一在吐槽系里那又臭又长的会，顺便吐槽那个狗皮膏药一样甩不脱的追求者。
林启悦问她婚姻什么感觉，以及采访她今天离婚第一天的感受。
还有江淮。
她只是说了一句工作日下班都可以，周末也可以，看他时间方便。
江淮随手把他近半个月的行程表都发了过来，【姐，没画圈的时间我都有空。对了，还要去掉每周五的晚饭时间，那个时间我得回老宅尽孝心。】
桑晚：……
桑晚很想问问楼野，那位江少跟谁都这么自来熟的吗？
还是单纯因为被2S误伤，给大少爷带来了全新的体验？
不会憋着什么坏招，打算使什么坏呢吧？
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楼野回的很快，【那就是个傻子！除了傻没毛病。你愿意理就理，不愿意理就晾着他，没事的。】
【知道了。】
桑晚回完，跟江淮约了下周六的午饭。
还不忘提醒他，【记得收红包，记得打疫苗！】
江淮答应的好。
可一个多小时过去，直到桑晚洗漱完，他也没收她的转账。
退出对话框，桑晚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从前的晚上，打从开始哄睡的那一刻起，她的手机就是静音的。
又因为一直待在家里，她没有朋友，没有同事，手机安静的像是个装饰品。
偶尔白天响了，不是物业就是外卖。
再就是各种各样的闹钟。
像今天这样微信叮咚个不停，一不留神就聊没了一个多小时，几乎从未有过。
果然，女人还是得工作。
丢开手机，桑晚仍旧全无睡意。
关掉大灯打开小橘灯，桑晚从抽屉里拿出一大张白纸，拿出工具包，伏在案前写写画画起来。
夜风吹过，拂起她额前的碎发。
露出一对灿若星辰的沉静眼眸。
……
陆家别墅的卧室大床上，林朝朝有点紧张。
从入职陆氏秘书处，到被陆瑾年看见，她用了半年多的时间。
闺蜜劝她放弃，说帝都豪门这些男人越有钱越精，婚姻都跟利益相关。
桑晚跟陆瑾年大学时就在一起了，哪怕爱意渐消，陆瑾年也会给桑晚最基本的尊重，让她做一辈子的陆太太。
爱情转化成亲情，就成了最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
她就算上位，到最后也不过是被包养，还不如另找目标。
免得竹篮打水一场空。
及至桑晚换了一颗肾给陆瑾年，连林朝朝自己都有点动摇了。
没想到，峰回路转。
哗哗的水声停下，一想到一会儿会发生的一切，林朝朝的心就跳的飞快。
过了今晚，她就名正言顺了！
明天起，她可以挽着陆瑾年的胳膊出现在秘书处。
眼睛长在头顶的杨严再也不敢吩咐她做这做那。
其他人也不敢再瞎BB胡乱非议。
等到周末，她就带陆瑾年回那个家，狠狠打林启悦的脸。
也让爸妈他们看看，从小城市出来的她，没有名校光环，没有大厂经验，一样可以靠自己混成人上人！
嗡！
浴室门拉开，林朝朝倏地闭上眼。
“朝朝，别怕……”
能感觉到女孩儿带着微微的颤栗，陆瑾年莫名有些解气。
早知桑晚对他有这么深的误解，这么冤枉他。
倒不如索性坐实了，让这一切早点儿发生呢。
何至于为了她忍到现在。
而她丝毫不领情。
晚饭带林朝朝去吃了大餐。
帝景大厦顶楼的空中餐厅。
窗外是整个帝都最美的夜景。
眼前是笑靥如花的林朝朝。
而这一切，本该都属于桑晚的。
是她不珍惜！
“瑾年……瑾年……”
呜咽声渐起。
血液开始燃烧。
陆瑾年循循善诱，仿佛这世上最有耐心的猎人。
一切结束，陆瑾年起身去了浴室。
林朝朝愣住。
刚才的陆瑾年有多疯狂。
这会儿的他就有多冷漠。
林朝朝几乎以为哪里出问题了。
可分明没有啊。
那他……
再想到今天一天他忙坏了，大清早赶去民政局离婚。
上午见了几个合作伙伴。
下午开了好几场会。
晚上还陪她逛街，又去吃了烛光晚餐。
还有刚刚……
他一定累坏了！
再说了，这里是家里。
自己家，想怎样就怎样。
想疯狂就疯狂。
想冷漠就冷漠。
这才是家的意义不是吗？
她和他，来日方长！
不过转瞬的功夫，林朝朝就把自己哄好了。
水声停下，林朝朝起身捡起睡裙穿好。
门打开，一进一出。
“朝朝……”
擦肩而过，陆瑾年抬手挡着门，抬眼看过去，“你……不是第一次？”
林朝朝目光有一瞬的怔忡。
陆瑾年已经知道答案了。
松开手，门合上。
陆瑾年转身，无声向前。
漆黑的卧室里弥漫着迷糜的香味。
眼前是林朝朝慌乱的眼眸。
脑海里，是桑晚带着哭腔的颤栗，“瑾……瑾年……”
那是桑晚的第一次。
也是他的第一次。
那时的他和桑晚，除了彼此一无所有。
苏宝慧不同意他娶桑晚，不许他去陆氏工作，还断了他的信用卡。
甚至不许他对外承认他是陆氏的人。
可有情饮水饱。
那晚的桑晚明明痛的身子都在发抖。
一双含着泪的眼却明亮灿烂的仿佛窗外的星辰。
甚至那天的晚饭，只是一顿普普通通的快餐。
可那晚的他和桑晚，得到了无与伦比的幸福。
而今晚，他带着林朝朝，俯瞰着帝都最美的夜景，吃着最豪奢浪漫的烛光晚餐。
心口一痛，一缩。
仿佛一根针扎了进去。
陆瑾年想不通。
他们当初明明那么相爱。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水声停下，陆瑾年转过身，闭上眼。
林朝朝回到床上的时候，陆瑾年背朝着她。
想到刚刚他那个问题。
黑暗中，看着陆瑾年的背影。
林朝朝委屈的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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